“你想去找他吧,我?guī)闳??!卑⒃氚阉穑齾s紋絲不動?!安挥昧?。”她淡淡地說。她側(cè)睡在沙發(fā)上,開始不發(fā)一言。
看著她的眼神黯淡下去,我心中大叫不好。她打算放棄我的身體,離開了?!鞍⒀?!阿雅!”我一遍遍地呼喚??伤褪遣焕聿俏?。
“喂!”阿元搖了搖她,“如果他還愛著你,你也不想再去見他嗎?”可能是從阿元的話里,看到了一絲希望。阿雅再次回過神來?!罢娴膯幔俊彼@喜地問。會不會只是他的猜測,或為了讓她振作而編的謊言?
“你也知道,媒體慣會捕風(fēng)捉影,據(jù)我所知,他不是這么容易忘情的人?!卑⒃V定地說,好像他對葉紫蕭的人品十分清楚似的。不過,依據(jù)我的猜測,這則新聞也不能說明什么。作為好友,也有可能接機,并非媒體所說,好事將近,結(jié)婚在即。
“你知道我是誰了?你就放任我頂著阿寧的臉去找他?”阿雅淚眼婆娑地問。不過她也感動,阿元竟然放棄之前的執(zhí)著,給了她自由,而且是以葉紫蕭前女友的身份去尋他。
“我聽說,葉紫蕭有個初戀女友叫林雅潔,他們一起出道,并小有名氣,可林雅潔突患喉癌,再不能唱歌。葉紫蕭也從此隱身幕后。不多久,林雅潔車禍身亡,據(jù)傳是自殺。你就是林雅潔吧?”阿元看著她,把自己所知一股腦兒地說出。
如果阿雅是自殺,她就不會徘徊不定,不肯離去了?;蛟S,這其中有隱情。
“你也覺得我是因為得了癌癥,想不開,所以自殺的嗎?”阿雅含淚問道。事實真相如何,只有她這個當(dāng)事人知道。
阿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所知道的,也不過是當(dāng)初媒體報道的。而他之所以關(guān)注,在于她的歌曲均是自己寫詞、譜曲、演唱,又很有才華,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大放異彩。可惜,她的演藝生涯戛然而止。
“我并不是一個害怕死亡的人,當(dāng)我知道自己生命有限,也沒有多難過。我只想多寫點歌,以饋歌迷。同時,好好享受與紫蕭在一起的最后日子?!卑⒀哦⒅⒃难劬?,試圖要他相信她的本意,“而且當(dāng)時有個老中醫(yī)說,可以慢慢調(diào)理。我為什么還要自殺?”
“難道是意外?”阿元震驚地問。
“不是意外,而是謀殺?!卑⒀爬潇o地說出真相。她再也沒有當(dāng)初的瘋狂和氣憤,她知道,她要把那個女人的真面目揭露出來,而要做到這個,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作為聽者的阿元,卻震驚得合不攏嘴。沒想到,竟然有人對這么一個已經(jīng)很慘的女孩下手?!澳阒朗钦l?”阿元緊張地問。
“我猜到了,但沒有證據(jù)。我是在回家的路上發(fā)現(xiàn),剎車被人動過?!卑⒀砰]上眼睛,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再次回憶死亡的瞬間,她依然心有余悸,痛如刀絞。
“你知道她為什么要害你嗎?”阿元再次追問,哪怕無異于在傷口上撒鹽。
“誰知道呢,或許是為了男人吧?”阿雅也不覺得,自己與她有如此大的仇恨。若殺了她,便可以得到葉紫蕭,也太異想天開了些。若果真如此,她的心,也太惡毒了。
阿元半晌沒有說話,最后才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雖然他一無權(quán)勢,二無錢財,但他會盡己所能,護她周全。
“謝謝你?!卑⒀诺难劾镉址浩鹆吮§F。他那么堅信著她。這份信任和真誠,真是難能可貴。
第二天一早,阿元便和阿雅來到了盛天娛樂的大樓,沒有遇到障礙,前臺給葉紫蕭撥了一個內(nèi)線電話,得到允許后,便請他們到了葉紫蕭的辦公室外。
“你一個人進去,可以嗎?”阿元關(guān)心地問。他知道,得給這對久未見面的有情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他也怕自己看到阿寧的身體與葉紫蕭抱在一起,會失控,所以忍著情緒,守在門外。
“嗯。”阿雅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她關(guān)上身后的門,巴巴地看著辦公桌前忙碌的葉紫蕭。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年輕、帥氣,但身著筆挺西裝的他,還是成熟穩(wěn)重了不少,卻也多了幾分世故和圓滑。
聽到阿雅進來,葉紫蕭抬起頭,笑著說:“我原本想去看看你,但阮元說你需要靜養(yǎng)。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
關(guān)于我在片場,被一場戲中的法事折騰至差點魂離軀體的事情,最后被說成是演戲,而我是因突然頭疼欲裂而暈倒。至于林無雙的說辭,也被當(dāng)作戲中的一部分。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網(wǎng)友也相信,這就是一場戲,沒有人當(dāng)真。
我被阿元保護起來,沒有和任何人聯(lián)系。其實,阿雅有些錯怪了阿元。阿元控制她的自由,除了怕她傷害我的身體,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對外宣布養(yǎng)病,也避免被這場小小的風(fēng)波波及。
林無雙仍舊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圈子,阿元并沒有把胡言亂語的她送入精神病院,但以她的性格,定會到處宣揚自己所說的話,只是相信她的人,應(yīng)該寥寥無幾。
此刻我出現(xiàn)在這里,表明我的身體已經(jīng)無礙。
葉紫蕭的問話,像朋友一般親近,讓我感覺舒服。不過阿雅,卻愣怔著,沒有說話。她的眼里,涌出了淚滴,一顆顆,如斷線的珠子。原本以為再也見不著的人,真實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她有萬千感慨,卻一句也說不出。只有洶涌的淚水,表明她有多激動,多不可思議。
“怎么了?”葉紫蕭也看到了阿雅的失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有些不知所措。是說幾句話安慰一下,還是抱抱她,還是怎樣?他很少看到我哭,一向堅強樂觀的我,不會為一點小事,而浪費自己的眼淚。
阿雅卻不說一句話,徑直抱住他的腰,哭得更兇了。我一向與他保持距離,而阿雅不管不顧,全憑自己的情感行事。這讓葉紫蕭也有些不解。他尷尬地輕輕拍了拍阿雅的肩膀:“好了,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說。是不是阮元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