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笑道:“好了,小伙子,回去吧?!?p> “回去轉(zhuǎn)告他,我和他,不可能的?!?p> “讓他不要再想,這種根本不可能的愛戀了。”
行風(fēng)提足,轉(zhuǎn)身……
可在這一瞬之間,他仿佛看通透了一切……
那學(xué)霸與學(xué)渣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兩者對立,對仇。
但殊途同歸者,二者皆為人哉。
既是同類,同為人類,相互之間,怎能如此猜疑算計?
這樣符合仁義嗎?
這樣符合道義嗎?
自己只要完成了與他的約定,將信送到,使之閱讀,就是正人君子了嗎?
無數(shù)問題縈繞
他最終,止步不前。
隨后
轉(zhuǎn)身
語道:“這一份超脫時間的愛戀,我認(rèn)為,您應(yīng)該珍視?!?p> 梅麗:“呵,別鬧了,快走吧,我已經(jīng)老了,科技上不服輸、要強,但戀愛這方面,早已沒那個心力了。”
行風(fēng):“不,您這是在逃避?!?p> 梅麗:“我都已經(jīng)人老珠黃了,還需要逃避什么?”
行風(fēng):“逃避愛?!?p> 梅麗:“逃避愛?”
行風(fēng):“對?!?p> 梅麗:“我有什么好逃避的,只是按照理性,按照事實,做最合理的決定罷了?!?p> 行風(fēng):“不,這并不合理?!?p> 梅麗:“嗯?”
行風(fēng):“愛戀,是不能用常理來計算的?!?p> 梅麗:“你一個年輕人,就喜歡被那些言情小說中的愛情故事誆騙,去向往一個根本不可能的童話。”
“而那些童話,都不過是給小孩子看的罷了?!?p> “這個世界的一切,可沒有那么美好?!?p> 行風(fēng):“愛情有童話故事的美好,但它并不是童話故事。”
“它很奇特,很獨特。”
“擁有它的人,可以創(chuàng)造奇跡?!?p> “跨越時間,跨越空間,乃至跨越維度、生物?!?p> 梅麗:“說的好像你自己什么都懂一樣,其實,你還是什么都不懂吧?”
行風(fēng):“我也許不完全懂,但至少我向往過,也試著去擁有過,如果連嘗試都要畏懼,不是太可悲了嗎?”
梅麗:“向往是童話,虛幻大于真實;嘗試是試驗,試驗的結(jié)果,一般都是很差勁的?!?p> 行風(fēng):“可即便再微小也值得一試,我們本就是為了這微小的希望而存于世的,不是嗎?”
梅麗:“不,我并不是為此而存,我對那微小的希望,也并不感興趣?!?p> “我感興趣的,還是致力于科技的研究探索,讓自己更進一步。”
“這也才是,真實。”
行風(fēng):“真的是這樣嗎?”
梅麗:“真的是這樣?!?p> 行風(fēng):“一點點機會,都不愿意給他嗎?”
梅麗:“因為我本就給不了,所以自然不會給?!?p> 行風(fēng):“你明明給了他的,在六十年前就給了他的?!?p> “他一直在等。”
“哪怕你變成了今日之樣,他不也還是鼓起勇氣,寫了這一封情書給您了嗎?”
梅麗:“他憧憬和喜愛的,不過六十年前的我罷了?!?p> “六十年后的我,不再是他期待的模樣了?!?p> 行風(fēng):“不,不管多少年,你就是你,永遠是你?!?p> “他期待的是你,只要是你,就足夠了?!?p> 梅麗:“小孩子的思想總是那么單純,把一切都往好的方面想?!?p> “你知道,我答應(yīng)他,科技界的社會輿論會有多么駭人嗎?”
“整個法伊奧妮爾家族的名譽,我祖先,機械七戰(zhàn)神榮耀,全都會因為一場所謂的愛戀,愧于無形。”
“一切只會對我悲哀,對他也悲哀?!?p> 行風(fēng):“他不在乎?!?p> 梅麗:“他會在乎的,男人就是這樣一種,好面子的生物?!?p> 行風(fēng):“你不是他,又怎么會知道他的想法?”
梅麗:“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他的想法?”
行風(fēng):“我確實不知道您的想法,但也正意味著,您同樣,也不知道他的想法?!?p> 梅麗:“我知道?!?p> 行風(fēng):“您不知道?!?p> 梅麗:“即使分離,我好歹與他相識六十年,對他的了解,還是有那么一些的?!?p> 行風(fēng):“你拒絕的那一刻起,就證明了你根本不了解他?!?p> 梅麗:“我只是因為了解他,所以,拒絕了他的一時沖動而已?!?p> 行風(fēng):“六十年都過去了,是不是沖動,為何不讓歲月來驗證?!?p> 梅麗:“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還能再多出一個六十年……”
行風(fēng):“您依然精神,若是入得那絕望之塔,再續(xù)五百年也不是問題?!?p> 梅麗:“抱歉,我可不想加入什么暴戾搜捕團。”
艾澤拉此時站了出來,來到梅麗身邊道:“您不一定要加入暴戾搜捕團,才能進入絕望之塔的?!?p> 梅麗:“你又是誰?”
艾澤拉:“我是暴戾搜捕團的團長,艾澤拉·洛伊?!?p> 梅麗:“團長嗎……你從剛才,就一直和那幾個小姑娘,在那偷聽了吧?”
艾澤拉:“我確實聽到了二位的談話內(nèi)容,我與閔行風(fēng)大人的意志是一樣的,希望您能慎重考慮與抉擇。。”
梅麗:“考慮與羅伊的事情?”
艾澤拉:“嗯?!?p> 梅麗:“哈,為了我這么一個老婆子,連自己組織的首領(lǐng)都請來了嗎……”
艾澤拉:“我并不是受羅伊大人委托,故意來做說客的?!?p> “只是確實覺得,羅伊大人若是被這樣拒絕……”
“太可憐了呢……”
行風(fēng):團長果然是個溫柔的人……
李云龍:娘的,不錯啊小子,這么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夸老子溫柔的。
行風(fēng):當(dāng)我沒說……
梅麗:“…可憐嗎……”
“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了……”
“總不能每個人都去享受幸福吧……”
艾澤拉:“可是享受幸福的,往往都是去追尋過幸福的人啊?!?p> 梅麗:“我對那虛幻的幸福沒興趣,你們,還是走吧。”
艾澤拉:“但……”
行風(fēng)拉住了艾澤拉的手,她的話語停歇,他對她示意閉口。
隨后,行風(fēng)對梅麗道:“它并不虛幻,它就在你觸之可及的地方,你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了。”
語罷,他也不再多言,拉著艾澤拉走了……
…
梅麗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自語道:“它并不虛幻,就在我觸之可及的地方……”
“只需要……”
“伸出手嗎……”
“……”
“……”
“呵……”
“還真是天真啊……”
“他只不過……”
“是一時沖動……”
“把六十年前的情愫……”
“錯當(dāng)今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