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事兒別想了，煩心。你知道嗎？老李今天來我這里。都退伍了還要替他看兒子。他今天要是不把我這么多年的辛苦費給結(jié)了，我非去他家把他屋頂掀了不可?！贝彘L說到。
“呦，老李的兒子？那個私奔的老三？”藍影說到。
“嗯。在我村上住了快十年了，趕都趕不走，兒子女兒都七八歲了?！?p> “嗯。這事老李做的是不地道啊。跟老高鬧脾氣，連兒子孫子都不要了?！?p> “可不是嘛，算了。他那個孫子是個好孩子，就是皮了點。小丫頭那是真乖巧懂事，我是羨慕得不行啊。”
“所以，他放下面子了？”
“要不是他孫子異能覺醒，我用這借口給他找了個臺階下，他還在死撐呢?！?p> “倔驢?！?p> “同意，那就是個倔驢。好了，不聊了。那倔驢快來了，別讓他撞見。有空來我這里玩玩唄，條件比不上城里，至少舒服自在。”
“知道了。你最好看看你身后。掛了?！蓖ㄓ嵵袛?。
老村長渾身僵硬地轉(zhuǎn)過了身，李振山的老爹，李木根的爺爺李陽正站在背后呢。剛才被訓(xùn)的人都在旁邊站得筆直，不敢說話。
“老李，你來啦。我想死你了?！?p> “別介，我，倔驢。”
“你別聽別人瞎說嘛。”
李陽笑了笑，給了老村長一個擁抱，“老伙計，想死我了。”
“對啊。想死了。你那兒子……”
“當(dāng)然要接回去啊?！?p> “那兒媳呢？”
“當(dāng)然是一起啊。老高那里我搞定?！?p> “想通了？打算和老高和解？”
“和解，這輩子是沒戲了。老高那家伙欠我的。我只是不想把我們這輩的事兒丟給小輩，本來就跟他們沒關(guān)系?！?p> “你這倔驢啊?！?p> “沒辦法，我不甘心。反正道理在我這邊。我們十個老家伙什么時候聚聚？我們快十年沒聚聚了吧？”
“得了吧。老吳腦淤血在醫(yī)院里躺著呢。這次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
“……，當(dāng)然。那事兒可是我親自督辦的。”
“你督辦的？連團長都沒動。這叫辦事？”
“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那群小兵崽子都讓我給崩了。早見閻王了?！?p> “……，還是你狠。你那股狠勁倒是遺傳真徹底啊。你那孫子這次又弄死一個D級山賊，下手那叫狠啊，一竹簽直接捅后腦，連搶救的機會都不給?！?p> “……，這才是我孫子嘛！！夠狠，是塊當(dāng)兵的料！城里那群小兔崽子一個比一個不成器，叫他們?nèi)バ虉鰵€綁好的死刑犯都不敢，沒出息。硬逼著捅死了，還要吐上半天，真孬?！?p> “你丫的還是這么教孩子啊？那難怪你家老三不肯回去哦?！?p> “這有什么不行的？老子就是這么被教出來的。上了戰(zhàn)場，殺人都不敢，那還上去干嘛？”
“丫的，你家小孩才多大?。磕阋膊慌陆坛鰝z殺人狂來??！”
“反正，他們遲早都要上戰(zhàn)場拼命的，早殺人早適應(yīng)，省的到時候見了敵人還手軟。我又沒讓他們殺好人，殺的可都是人渣?！?p> “好好好，你就彪吧。反正，你那城里你說了算?！?p> “你當(dāng)老子樂意？我那么多仇家，我的小輩要是沒幾分血性自保，我不得絕后啊！”
“你這么說也對。雪冬國的大將軍每個月都派人來刺殺你，就是因為你弄死了他爹?！?p> “愛來不來，又不是沒被刺殺過，早習(xí)慣了?！?p> “啥時候去看你兒子？現(xiàn)在？”
“別介，我還沒在你家吃飯呢？吃口飯都不讓了？”
“我怎么感覺你把在我這里蹭飯看得比兒子孫子還重要？”
“那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在你這里吃飯倒是吃一餐少一餐嘍?！?p> “瞎說，老子還有的活！你等會兒，我去廚房整倆硬菜。”
“嗯嗯嗯。好久沒吃你的手藝了，怪想的！”
中午，老村長喝的那叫一個酩酊大醉啊，都撒酒瘋了。
“李陽??！老子嗝??！早看你不爽了！把那一家子都扔給我，嗝！我他嗎是你家保姆??！”
“唉唉唉唉……，不能喝就少喝點兒嘛。瞧這折騰的?！?p> “老子今天高興，樂意??！嗝……嗚嗚嗚……老子兒子殘廢了！那殺千刀的！哇啊，這讓我怎么跟孩他死去的娘交代啊?。 崩洗彘L笑著笑著，想到了趙二黑，嘴一癟，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委屈極了的孩子，拍著地板直蹬腿。
“別哭啊！”
“嘔！”老村長吐了李陽一身。
“首長……這……”某大官。
“這啥啊？還不去廚房弄壺?zé)崴畞?。?p> “是！首長?！?p> “吐，吐出來就痛快了?！崩铌柵闹洗彘L的后背。
“我命苦?。?！老李，我委屈！啊……”老村長抱著李陽痛哭流涕。
“沒事了，沒事了。我會幫你的?！?p> 十幾分鐘后，老村長哭著哭著睡著了，李陽折騰了半天總算是把他捯飭干凈弄到了床上。
“首長，你這衣服……”
“還能咋地？洗洗唄，沒洗過衣服??？”李陽把衣服褲子一脫，找了個腳盆在院子里洗了起來。一身像毒蛇一樣蜿蜒在身上的傷疤足以說明這位老人經(jīng)歷了多少生生死死。
“首長，我來吧?！敝心耆艘獛兔Α?p> “去去去，我還沒老到要別人幫忙洗衣服呢。你當(dāng)你是我婆娘??？有空去給我把桌子收拾干凈，這老趙吃倒沒見吃多少，吐的倒是真多?！?p> “是，首長?！敝心耆耸帐拔葑尤チ?。
李陽洗完衣服，找地方晾了起來，然后又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躺椅躺在院子里樹下午睡。一把蒲扇搖啊搖，鼾聲漸起。
過了好久，李陽醒來從臉上拿下蒲扇，兩張沾著泥巴的小臉正好奇地看著他，是累到手抽筋回家的趙明和送他的李木根。
“我不是小偷，村長喝高了吐我一身，我洗了衣服在這里等干呢。”李陽用蒲扇指了指晾在院子里的衣服。
“我去看看我爺爺?！壁w明對李木根說完就跑了
“那我回去了。老爺爺?！崩钅靖蛄藗€招呼準備走人。
“真像啊?！崩铌柛袊@到。
“??？”
“和我小時候真像?！?p> “哦?！?p> “叫聲爺爺我聽聽?！?p> “爺……爺？”李木根叫完，心里直發(fā)毛，“這老頭有病吧？這么缺孫子？找孫子找這兒來了？”
“哎。好孫子。你把你爸叫來吧。我是你爺爺，親生的?！?p> “看來我猜對了，果然有病。”李木根真想跑了。
“我姓李，叫李陽，你回去告訴你爸李振山，兒媳婦我認了。以前都是我的錯，跟我回家，別再跑了?！?p> “太詳細了，是真的……”
李木根聽完，驚呆了，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走出了大門，都不知道咋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