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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禽小小

第058章 風雨欲來

翠禽小小 囫圇吞魚 2039 2019-07-10 23:45:00

  屋內(nèi)一干人等匍匐外地。衛(wèi)翕跨著步子到床榻邊,手伸手探獨孤穆清鼻息,不相信,又轉手摸了脖子。

  “死……死了……”口鼻的鮮血溫熱,衛(wèi)翕渾身的力氣被抽走。

  跪著的人頭磕在地上,不少人承受不住小聲啜泣。他們?yōu)樘邮攀辣瘋菫樽约荷牢粗瘋?p>  “齊鶴何在?”撕扯著嗓子,屋內(nèi)人皆一顫。

  太子遇刺發(fā)生在他管轄之地,如今太子身亡他難辭其咎!縣丞癱坐在地渾渾噩噩,腦子里盡是完了的念頭對衛(wèi)翕的話恍若未聞。

  衛(wèi)翕發(fā)了狠,“沒個活人是嗎,本郡主問,齊鶴在哪兒?!”

  隨侍的兵士“噌”地拔刀,再沒人說話,她不介意大開殺戒。

  跪在一處,穿著白布袍的人直起腰道,“回郡主,我等趕至套馬道口時只有殿下一人,并未有郡主口中的齊鶴?!?p>  “什么?”衛(wèi)翕起身,逼近那人,“你且細細說來?”

  “今日除夕縣衙輪值,在草民當值時,有一渾身是血的人持刀闖進縣衙。那人掏出太子令,說了兩句便咽氣??h丞領兵到了那兵士說的地方,發(fā)現(xiàn)太子躺在地上,周身繞著匹瘋馬踏著殿下的尊體?!?p>  “再沒其他人?”衛(wèi)翕問道。

  “在發(fā)現(xiàn)殿下的二里之外,發(fā)現(xiàn)十數(shù)死去的兵士跟黑衣人。”

  應是太子在回臨安途中遇刺,兵士全力阻攔刺客讓太后突圍,結果太子卻不慎墜馬,被馬踏死。

  屋內(nèi)一時寂靜,衛(wèi)翕手放在桌案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嘎達~嘎達~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你們可曾派人往宮中遞信?”

  “下官將太子迎回縣衙的同時,派了衙役快馬到臨安府衙報信?!笨h丞回過神,口氣虛的很,說句話用盡全身的力氣。

  而在寧清殿時,太監(jiān)卻說的是將軍齊府派人來報信。看來,有些人是狗急跳墻,再也藏不住了。

  “你等……好生伺候太子殿下,等候臨安府衙來人,本郡主還要回宮復命?!?p>  衛(wèi)翕就要起身,腰部一陣刺痛,“素問,扶我起來?!?p>  坐馬車回皇宮,在城門處迎面撞上風塵仆仆的卞王獨孤泊如。

  玉心挑起車簾,衛(wèi)翕探出半個身子,“殿下?!?p>  “衛(wèi)翕?!豹毠虏慈珧?qū)馬靠近馬車,“太子殿下如何?”

  “太子……”頓了頓,“殿下薨逝。”

  獨孤泊如面上云淡風輕,“當真?”

  衛(wèi)翕認真看著他,“當真?!?p>  她到時,獨孤穆清才剛剛咽氣,獨孤泊如只比她晚到半個時辰,怎會來的……

  獨孤泊如看她戒備的眼神,笑笑,“你不必用那種眼神看我,太子殿下逝世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整個皇宮。本王奉旨,請?zhí)拥钕禄貙m?!?p>  當時在含光殿,忽有太監(jiān)來報太子死訊,順安帝原意是派寧王獨孤承岳前來,不知是何緣由改了主意換成獨孤泊如來。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衛(wèi)翕與獨孤泊如踏著清晨初暉帶著太子回宮。

  為過年節(jié)張燈結彩的殿宇宮墻換成條條白幡,闔宮的太監(jiān)宮婢著素縞沉默的做著手中事情。

  送太子進普濟殿,獨孤泊如與衛(wèi)翕至勤政殿向順安帝復命。

  不過一夜,陸皇后平日保養(yǎng)得宜的容顏蒼老了十歲不止,鬢角微霜。

  衛(wèi)翕將自己從墮馬甸縣丞那兒得知的情況詳細說了,順安帝就放她離去。

  回到壽陽宮,覺氣氛不對,素衣匆匆走來,“郡主,您回來了,太后她老人家昏過去了?!?p>  太子死訊闔宮皆知,太后一貫是對這孫兒報以厚望,忽聞噩耗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不讓素問玉心素問再扶著,忍著腰部劇痛,著急往壽陽正殿走,“去請了常太醫(yī)沒?”

  素衣小跑跟著,“常太醫(yī)來過了,元姑姑命奴在此等候郡主。”

  衛(wèi)翕踏進寢殿,焦急的喚了兩聲,“姑姑,姑姑?!?p>  “郡主,您回來了?!痹霉靡娝呗纷藙莨之?,頓時明白她腰傷復發(fā),趕忙伸手扶著她。

  衛(wèi)翕推開元姑姑的手,謝絕她的好意,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紗幔后,“太后,太后如何?常玉石呢,怎不見他人?”

  “常太醫(yī)替太后扎過針,回太醫(yī)署抓藥?!?p>  衛(wèi)翕雙腿發(fā)軟坐在床邊的腳榻上,眼睛巴巴望著太后,“太后,太后~”

  轉頭對著元姑姑,“太后怎么不睜眼看看我?”說著,眼淚不自覺流下。

  元姑姑看著她一陣鼻酸,“常太醫(yī)說了,太后得過些時辰才醒?!?p>  衛(wèi)翕將手伸進被子,握住太后的手,頭靠在床沿,“翕兒,翕兒等您?!?p>  看她奔波整夜,發(fā)釵散亂,衣裙褶皺,裙擺還沾了泥,渾身狼狽,“老奴讓素衣貝了熱水,郡主下去梳洗一番再飲一碗姜湯驅(qū)寒可好?”

  衛(wèi)翕不說話,元姑姑繼續(xù)道,“郡主,您在外奔波一夜,難免染了風寒。若是太后醒了,您卻病倒了,可不教人平白擔心?”

  良久,愣愣直起身,“姑姑說的極是,翕兒不能讓太后憂心。”

  褪了衣裙,屏退宮婢,衛(wèi)翕泡在香湯里。熱氣氤氳,模糊視線,漸漸教她看不真切。

  她突然靜下心來,腦中掠過有關獨孤穆清死亡的一切。

  先是將軍齊府家奴來報,說太子遇刺,被馬踏傷,當時大約是申時。

  據(jù)縣丞幕僚的說辭,當他接到太子令時是未時三刻,救下太子回縣衙花了一個時辰左右,也就是申時將近酉時,縣丞才派人快馬去臨安府衙報信。

  而她申時出宮,到墮馬甸縣城大致用了一個半時辰,到時大約是酉時二三刻。

  也就是說,她人到了墮馬甸縣城,縣丞派去報信的人還未至臨安城。

  且在她到了半個時辰后,獨孤泊如也到了。也就是說,那個去含光殿報信的太監(jiān)最多比去寧清殿報信的太監(jiān)晚了半個時辰。

  讓她奇怪的是,一向不離太子左右的齊鶴蹤跡全無。他是為讓太子突圍,獨自引走刺客,還是力竭被擒,都不得而知。

  能知道的是,兩宮報信的太監(jiān)統(tǒng)一口徑,是將軍齊府的家奴傳信進宮。而能傳信進宮,只能是那家奴持有齊鶴的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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