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贗太子

第一百零五章 這事不妥

贗太子 荊柯守 2035 2019-06-10 11:00:00

  知府廖清閣的心情,可以說是經(jīng)歷一番起伏。

  在聽到鼓聲前,正陪著高堯臣在賞月,高堯臣現(xiàn)在不過是六品,還低了知府一整品,按照道理來說,不必殷勤。

  只是高堯臣是一榜探花,天下聞名的大儒,本已到了從三品,因上諫而獲罪才貶成正六品,并非是卑官。

  而且廖清閣本身為官清廉,厭惡結(jié)黨營私,視之榜樣,又是前輩,哪敢把高堯臣當(dāng)下官看待?

  再說,廖清閣也不是愚人,他隱隱聽聞,高堯臣背景不小,也不想憑空得罪,一直陪著交談。

  “歷來科考都選在春秋,可春夏最易傳疫,本府已派人采購金銀花,官方支鍋、熬湯,兔費供應(yīng)給應(yīng)試的生員,以免發(fā)生意外?!?p>  “本府雖不主持省試,也得盡心盡力?!闭f到秋闈的事,從外面?zhèn)鱽淼墓穆暎D時讓廖清閣一驚。

  這可是秋闈第一日,難道是出了變故?

  在這種時候膽敢來敲鼓,或者是讓百姓忍無可忍的大案,要不就是與科舉舞弊有關(guān)。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好事。

  廖清閣下意識去看高堯臣,果然看到高堯臣臉色變了變。

  “這倒有意思了,莫非是有人舉報舞弊?”高堯臣淡淡看廖清閣一眼,笑了笑說,“我一直在京為官,沒有任職地方,既來了,不如長長見識,看一看廖大人是如何升堂審案。”

  廖清閣能拒絕么?當(dāng)然不能!

  只能擦了擦額上的汗,說著:“高大人,請?!?p>  然后沉下臉,朝著大堂而去。

  隨著兩班衙役列隊,廖清閣到正中位置,想到了跟自己過來的人,立刻朝著看去。

  高堯臣搖搖頭,有青衣人搬了把椅子放在一側(cè),四平八穩(wěn)地坐下。

  見狀,廖清閣才在正中坐下,然后一拍驚堂木,喝:“下面所跪何人,因何敲鼓?”

  “卑差譚右山,臨化縣公差,前來擊鼓,是有大冤屈,事關(guān)前來參加秋闈考試的生員丁銳立、蘇子籍殺了我子之事,請府尊大人為我作主!

  “這是卑差的狀子!”

  許多人不懂,要上告,狀子非常重要,沒有狀子,或者狀子不合格,基本上不會受理,但譚右山當(dāng)然清楚,寫的清清楚楚。

  廖清閣并不清楚太子血脈的事,一拍響木:“你區(qū)區(qū)縣差,狀告生員丁銳立、蘇子籍?”

  “你可知道,今日正是秋闈,這兩人是正在參與科舉的秀才,你此時狀告,有擾亂秋闈之罪,按照大鄭律法,需先打三十大板,方能再審?”

  這也算提醒,不單單是恐嚇。

  譚右山看起來年紀(jì)不小,三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只是小事的紛爭,實在不值。

  下面跪著的譚右山,磕頭:“蘇子籍害死我獨子,我愿意挨三十大板,只求大人您調(diào)查!”

  “好,既你堅持,呈上來!”

  “是!”班頭答應(yīng)一聲,徑至譚右山跟前取過狀紙雙手呈給廖清閣,他先不看,看向左右又喝著:“來人?。 ?p>  幾個差役出來,應(yīng)聲。

  “將他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是!”

  這伙人立刻就將譚右山拖下,不一會,敲打肉聲以及悶哼聲,就從外面?zhèn)鬟M(jìn),饒是如此,譚右山竟然也沒有松口后悔。

  廖清閣這才就著蠟燭,細(xì)看狀子,輕咳一聲,將狀子轉(zhuǎn)給了高堯臣。

  “蘇子籍?”

  如果說這僅僅是讓廖清閣心中惱怒,覺得擊鼓之人不識相,此時高堯臣,已面露驚駭,只覺得底下有釘,頗有些坐臥不寧。

  這可是事關(guān)蘇子籍的命案,而且還與妖鬼有關(guān),蘇子籍不是太子血脈也就罷了,若是,這事怎么收場?

  高堯臣接過狀子細(xì)細(xì)查看,公堂內(nèi)沉默,越發(fā)讓外面打板之聲更清晰了。

  三十大板打完,譚右山是兩個差役拖著胳膊拖進(jìn)來,他神智還算清醒,只是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可見這三十下挨得不輕。

  “你方才說,臨化縣生員蘇子籍殺了你兒,你可有證據(jù)?”

  “稟大人,卑差有我兒譚安留下的書信一封,以及幾個證人的證詞和時間?!?p>  “呈上來?!?p>  有差役走過去,將譚右山從懷中掏出來的書信和證詞,全部遞到了廖清閣的手里。

  廖清閣展開一看,慢慢擰眉,不愧是老公門,這證據(jù)鏈雖未必鐵證,但也算的上充足了,只是這時間,不是追查的時候??!

  譚右山是老公門了,一看就知道火候不到,當(dāng)下一咬牙,抬首說著:“卑差曾聽我兒提過,丁銳立對蘇子籍甚是嫉恨,因此命小兒斷其腿,或破其容,以絕其科舉之途?!?p>  “丁銳立是同知之子,小兒無法抗拒,一時糊涂,與蘇子籍相約見面,結(jié)果遭其殺害,還沉尸枯井?!?p>  “當(dāng)時我兒、丁銳立、以及蘇子籍的行蹤都在一點,實是可疑?!?p>  “不僅僅這樣,我兒還曾說過,受命跟蹤蘇子籍時,意外發(fā)覺蘇子籍提前在貢院舞弊,若不信,可差人去搜查!”

  廖清閣這一驚非同小可,殺人的事,其實還可緩查,可舞弊的事,就事關(guān)朝廷掄才大典,一旦出事,誰也逃不了,當(dāng)下變了色:“休得胡說,胡亂攀咬,這種大事,你若是誣告,可不是三十大板能抵消!”

  譚右山磕頭碰碰響,頭皮都破了血,大聲應(yīng)著:“卑差明白,要是卑差污告,愿拿命相抵!”

  頓時,整個大堂一片肅靜,連針掉落在地上,都能看見,眾人目光,不由盯著上面臉色鐵青的知府身上,等待著他決斷。

  “本府雖不主持省試,卻也有監(jiān)督之職,好,本府與你一起去見學(xué)督!”這事不知道也罷,知道了不上報,也是大罪。

  良久,沒有退路的廖清閣,幾番遲疑,終是剛愎清正的性子占了上風(fēng),朝著下面跪著的人冷聲說著:“要是胡亂攀咬,就地打死!”

  這話才落,一側(cè)旁聽的高堯臣再也忍耐不住,站了起來:“廖大人,這事不妥吧,轅門一關(guān),萬夫難開,區(qū)區(qū)一個下吏誣告,沒有任何證據(jù),就去打開省試的轅門?這怕連大人你都承擔(dān)不起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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