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這還在談判中呢!你真要我把這鼎一起毀了嗎?”陳川一本正經(jīng)地要訓(xùn)斥眼前人。
迎落雪和敵人都停止了動作,之前那次攻擊沒有奏效,就是被這個男人阻止了。他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臂將她拽回了原地,敵人也在下一刻馬上還擊,他腳下的冰屑一直從鼎上蔓延而下,地面靠陳川兩人的一側(cè)已經(jīng)被冰屑鋪滿,寒氣遍布,而就是在背對著鼎的陳川附近停了下來。
“十夜的隊長果然名不虛傳,您很強大。”敵人面無表情地說。
“如果你現(xiàn)在有表情,會是怎么個樣子?”陳川轉(zhuǎn)過身問。
“會有些高興吧?!?p> “哈哈,看起來你還崇拜過我?不過你大可放心,我早就辭去了隊長一職。”陳川說。
“我知道,我和那幫強盜不是一路人,也沒想真的動手,只是好奇您和她來這里是為了什么?!睌橙私又f。
“上代十夜之中有個家伙就是在這里被處刑的,我們只是來看看他,這樣說你信嗎?”
“您真的已經(jīng)不接受帝國的命令了?”
“我從來就沒有聽過帝國的命令?!?p> “如果放您走,您會阻止我復(fù)仇嗎?”
“絕對!不會!”
………
鎮(zhèn)魂鼎依舊在山里,這是一件極其精細(xì)的物件,普通物件要面對的耐久問題不會降臨在它身上,它并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失去效用。
“可這次有惡靈現(xiàn)世確實是因為鼎的自身出現(xiàn)了問題不是嗎?”處刑場上陳川問,路上他得知了這個鼎的一些信息。
“至于為什么現(xiàn)在也不得而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曾經(jīng)死在這里的人,變成靈之后還擁有自己的意識,去年王都大清掃,不少人甚至是重臣也都受到了刑罰?!庇溲┙又f。
“新王還真是暴躁呢。”陳川笑笑。
“我先走了?!边@時候面無表情的敵人開口了。
“后會有期。”陳川對著他拱手。
他本是鎮(zhèn)子的居民,并且愛著這個地方,自然不會讓惡靈去威脅鎮(zhèn)子,所以也就讓迎落雪修復(fù)了它,這也證明了陳川二人對此沒有惡意,他也就沒有再追究什么。
三人就那么回到鎮(zhèn)上,敵人原來的家在鎮(zhèn)子邊緣,里面沒有任何人。他原來的家人要么走了要么就已經(jīng)死了。陳川看著他進屋換了一套衣服把自己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如果要復(fù)仇,記得一定要做好準(zhǔn)備,調(diào)查什么的就不用說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新王或許是個蠢貨,但他的上頭卻并不簡單。”陳川輕聲說完,也不顧他是不是在發(fā)愣,徑直和迎落雪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那人沉默片刻之后,連夜下了山。
“就這樣放任那個家伙?”房里,迎落雪又喝起酒問。
“無所謂,說實話我也對現(xiàn)在的洛哥亞挺不爽的,雖然處刑鎮(zhèn)很早以前就存在了?!标惔c上煙。
“那你就眼睜睜看他對故土下手?”
“說什么傻話,我會對故土這種東西感興趣?退一萬步講,那我的故土也不是這兒?!?p> “…”
“你這次回出來必定不只是挨個懷念你的隊員,你和廉邊不會還在謀劃著什么吧?多云的小弟還有剛才那個家伙,將來都會成為你的同伙嗎?廉邊退位之前你就走了,現(xiàn)在就素傾城一人留在隊里,并順勢成為了新的十夜隊長。在你還在島上過大老板生活的時候,他應(yīng)該就有去找過你??伤滥阍谙胧裁磫??”
“我怎么會知道呢。素傾城那家伙,如果他清楚,不用我說他自然都會明白,那么你呢?”
“抱歉你不是我的隊長,我只會按我自己想的做,我之前和你們一起,而后來風(fēng)角卻死了。對于他的死我倒不怪你,因為我們約好了的,離開塔玆爾家就是為了尋找意義,他在你身邊找到了他的意義,我當(dāng)然也沒法說什么?!?p> “既然這樣,還是來說說你吧,你到底為了什么來這?”
“呃?我們不是為了來紀(jì)念多云的嗎?”
“別逗了,剛才我說我們只是對那個家伙說的,你不會想在外人面前說自己的事的對吧?”
聞言迎落雪將空酒杯放在桌上,為自己重新倒?jié)M。
“您覺得自己不是外人?”
“哎呀,別這么說嘛!好歹也認(rèn)識那么多個十年了…”
“是風(fēng)角讓我來的?!庇溲┖认卤械木?。
“什么意思?”
“以前的事你也知道,風(fēng)角是死過兩次的人了。第一次,我們逃離了那個家去尋找自己出生的意義,事實證明我們絕對可以擺脫被安排好的路?!?p> “這和你來這里有什么關(guān)系?”
“別急,你還記得嗎?燈心行動前夜,在鐘樓頂上風(fēng)角曾和你說過什么?”
………
十年前。
在洛哥亞王國王都的西北角,有一個荒廢的教堂。教堂所處郊外,這里也同時是片公墓。此時正值冬天,今夜的降雪量還挺大。
“老大,以前我很討厭下雪,因為家里總是在下雪,一成不變,我很想知道不下雪的外界是什么樣子的,但是我卻只能在城堡里坐著,學(xué)習(xí)各種我不感興趣的巫術(shù)?!蹦腥苏f。
“我知道?!标惔ǔ橹鵁熁卮?。
兩人在教堂里唯一的鐘樓頂上,從這里可以看得到燈火通明的王都,以及其中心的宮殿。
“明天就該行動了,有沒有一些緊張?”陳川又問。
“別開玩笑了老大,雖然我不像你那樣強大,但好歹也是從小撒謊長大的,潛伏個小軍隊而已至于緊張?”迎風(fēng)角提高音量為自己正名。
“長燈軍,你把名聲僅次于咋們的家伙看作小軍隊?”
“那當(dāng)然,沒有一個好的大將,再怎么聲名遠(yuǎn)揚也依舊不及我們?!?p> “行吧行吧。”陳川無奈地笑笑。對于他的言辭自己已經(jīng)見慣不慣了,十夜諸位都說他是史上第一陳吹。
“喂,老大。有件事我一直覺得不公平。”迎風(fēng)角忽然扭過頭笑著說。
“什么?”
“你知道我和落雪以前發(fā)生過的事,但我卻好像一點都不了解你的過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