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女帝直接提了讓云州刺史出任吏部尚書的奏折,略過祝淺瓷問了其他人的想法,在朝臣紛紛認為可行之后問了祝淺瓷的意見。
“臣認為,可行?!弊\瓷有一次出乎所有人意料了,但是她問了一句,“但,誰來接任云州刺史?”
“這……”這個問題女帝想過,但是安家要插手,黎家也有這個意思,很不好辦,不如將這件難事就交給祝淺瓷,要得罪這兩家的人也是他的,“那就由易止閣選一個人出來吧。”
祝淺瓷又被這突如其來的任務給弄懵了,她來選人?選人還是得罪人?不過這個任務看上去可以配合安諾的行動,那就暫且接下吧。
不過,祝淺瓷為了省去到時候南秋的案子會因為云州刺史接任吏部尚書而產(chǎn)生什么麻煩決定不放吏部的卷宗。
“是,不過有一事還需向陛下稟明,由于最近事情太多,科場案之后移交易止閣代管的吏部卷宗,臣還沒有看過,還需要十來天才能解決,所以,交接要延期。“祝淺瓷平靜地說道。
女帝聽到這里,不是很明白祝淺瓷的用意,不過還是打算讓步,同意了這件事,然后問了巡衛(wèi)司為何要抓大理寺的人。
巡衛(wèi)司司主一臉就義的表情出來,回稟道:“陛下,鐵證如山,臣按規(guī)矩辦事。“
“哪里來的鐵證,誰的鐵證?“女帝知道是祝淺瓷,但是這件事她措手不及。
“閣,閣主……“巡衛(wèi)司司主這結(jié)巴的樣子讓一邊的兵部尚書覺得自己確實有點不地道,但是值得。
“易止閣主?如何解釋。“女帝頭疼了,祝淺瓷這么多年是韜光養(yǎng)晦嗎?大理寺的事情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多年,是如何被祝淺瓷查出來的?
“說來話長,臣是長話短說,還是下朝后寫奏章說明?“祝淺瓷希望她選后者,因為她想知道安諾有什么給她的回信,現(xiàn)在講真的很麻煩,回去可以找顧步婉代勞。
當然祝淺瓷沒能如愿以償,她只能仔細描述了一下被抓兩人的在賬目上動的手腳,讓女帝的臉越變越黑,她未曾想到,大理寺卿能給她捅這么大的窟窿。
黑著臉說完退朝之后,女帝放棄大理寺卿了,她讓安家重新選人,但是她不知道收到這條消息的是安諾,等安家家主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是兩天之后了。
祝淺瓷回到易止閣,問顧步婉有沒有人來過,得到否定回答之后讓顧步婉通知嚴璃可以動手了,沒一會,巡衛(wèi)司的出入通行記錄也到了,祝淺瓷不再考慮安諾的事,開始查是否有狄戎國人進入帝都。
傍晚時分,那個黑衣人又出現(xiàn)了,祝淺瓷問:“有沒有安諾的信?“
“沒,沒有?!昂谝氯擞X得完蛋,是不是又要問他什么問題了?
“他可還好?“祝淺瓷問。
“公子很好,請閣主放心,公子今天剛剛讓人傳信說希望閣主盡快處理大理寺卿,南秋的訴狀可以暫緩,公子兩日內(nèi)會回來。“黑衣人回答道。
“知道了,你今天需要我回信嗎?“祝淺瓷看黑衣人今天的眼神與昨天不同。
“不必了?!昂谝氯粟s緊走了,也不知道上次閣主寫了什么,公子的臉色真的一言難盡。
第二天,大理寺卿貪墨案拉開序幕,大理寺受牽連官員十多人,從上次科場案之后,再出此事,民間朝野對此議論紛紛,在人們視線中向來低調(diào)或者沒有存在感的易止閣一下子成了熱議的焦點。
當然祝淺瓷暫時沒心情關(guān)心這個,她早上躺在床上想了許久,決定請嚴璃吃夜宵,比較省錢。
“公主?你還起不起床了?“遲遲坐在門邊看祝淺瓷翻來覆去快兩三炷香了。
“哦,等等。“
祝淺瓷到易止閣一看,顧步婉把所有吏部的卷宗全部找出來了,原本她可以平淡地看待這件事,但是,現(xiàn)在愈發(fā)頭疼。
“老顧,不用這么急吧?“
顧步婉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是無奈地回答道:“今天早上,新任吏部尚書就來找過我,說要把十天變成三天,我真的不知道誰給她的勇氣?!?p> “她真的這么說?”祝淺瓷拉過巡衛(wèi)司的記錄,掃了一眼,說,“走,去把場子找回來,都說了不要急功近利,怎么說不聽呢?”
你沒說過,顧步婉在內(nèi)心吐槽完之后,提著刀跟了上去,祝淺瓷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去找人麻煩,大場面。
吏部官衙,祝淺瓷亮出易止閣主令牌的時候跪倒了一片,這個時間點出現(xiàn),心里有鬼的估計都怕步了大理寺卿的后塵。
“吏部尚書,聽說你帶了一男一女兩人進城?”祝淺瓷問。
“確實?!崩舨可袝ǖ鼗卮鸬馈?p> “我看你如此著急完成交接,不如把這兩人借我用用,易止閣,缺人手?!弊\瓷真誠地說道。
吏部尚書想拒絕,但是看到顧步婉提著刀,毫無波瀾地看著她,說:“這么多卷宗,這個提議尚書好好考慮?!?p> 顧步婉曾有因為卷宗太多拿刀砍桌子的傳聞,看這架勢是真的缺人,但是那兩位身份,到了易止閣對上祝淺瓷還能偽裝,若是安諾回來怎么辦?
“閣主要借多久?”
“一天。”
這個時間,安諾還不會回來,也就只能委屈那兩位了,于是吏部尚書說:“如此,多謝閣主賞識?!?p> 回去的路上,顧步婉很是感動,但是覺得事情不對,問:“那兩人是誰?”
“我感覺啊,感覺,是狄戎國三皇子木棠佑和他……”想到這里祝淺瓷的后腦勺處傳來一陣劇痛,她緩了緩神,繼續(xù)說,“下屬?”
“你憑感覺招了兩個可能是細作的人進易止閣?萬一他們給你把易止閣燒了怎么辦,你知不知道你每年傳到狄戎國的書單有多不靠譜嗎?”顧步婉吐槽道。
“別擔心,我們靜觀其變。”說起書單祝淺瓷慌了,萬一真是個受害者,不會真的放火燒易止閣吧?
她們回到易止閣沒多久,那兩人就來報道了,祝淺瓷看著堂上那個女子,眼前一片花白,后腦傳來的劇痛讓她都有些麻木。
阿晚?我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