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在草原上,楚玥問:“三叔為什么要往北走呀?”
玄同笑道:“昨天晚上我夜觀星相,北方有異相,既然也是盲目的找,還不如這樣把握一些?!?p> 陳拂說:“我還以為是狼嚎吸引了你,也是在北方吧?!?p> 秦佩說:“不光是狼嚎,還有槍聲?!?p> 玄同說:“這里還進來了其他人,這個秘密,不止島上的人在找?!?p> 陳拂說:“是啊,濟沅進來了,還有惠子?!?p> 說到惠子,他頓了一頓。
楚玥的臉色果然變了,問:“陳拂那日本姑娘的事你還沒和我說過呢,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陳拂無法解釋,正好看到草原上一條黑線,正在向北方移動。便叫道:“你們看那是什么?”
雷子跑了過去,是黑桔花紋的甲殼蟲密密麻麻,成了一條黑線。
雷子搬了塊大石頭,秦佩問:“雷子你要做什么?可別惹出禍了?!?p> 雷子說:“喝喝……是蟲子,我用石頭砸?!?p> 秦佩看和玄同一起趟過一片牦牛草,蹲下看蟲子。秦佩拿起一只說:“三哥,昨天狼嚎,是不是在蟲子要去的方向?!?p> 玄同說是。秦佩說:“這是埋葬蟲,專吃腐尸,那邊可能出事情了?!?p> 銀尾白狼被幾只狼輪流橫馱著回了狼王石,這么多年來除了它經(jīng)常被猿王打傷,還真沒受過這么重的傷。
它的腿感染了,發(fā)著燒,迷迷糊糊中還不放心小狼,輕聲的呼喚。
小狼跑到狼王石下,父親已經(jīng)起不了身了。它用鼻子拱了拱父親,銀尾白狼一動不動,小狼著急了,回頭看后邊一只救自己出營地的老狼。老狼眼神暗淡。
小狼看出來它也沒有辦法,轉(zhuǎn)過頭沖著狼王石上畫著的幾副巖畫嚎叫,巖畫上畫著幾幅人的彩畫,再回頭看老狼,老狼沖著它嚎叫,小狼跑開了。
高亭遺棄的營地,成堆狼的尸體,上面爬滿了埋葬蟲。陳拂幾人快走幾步,開始有了人的尸體,被狼撕的血肉模糊,有的手里抱著槍。再往前,尸體越來越多,物資食品散落了一地。
玄同沉吟道:“這么大的殺戮,真是造孽呀?!?p> 楚玥早就眼淚汪汪的了,說:“三叔動物和人為什么要打架呀?”
玄同內(nèi)心都是悲憤,根本回答不出來,只能搖頭。
秦佩說:“這個嘛,弱肉強食,是動物和人的天性嘛,你不要太傷心了嘛,這是你看到了,沒有看到的事情,每天也在發(fā)生呀?!?p> 楚玥稍感覺安慰了些,突然聽到嘴模仿的開槍聲。陳拂,可樂,雷子正抱著槍,打野戰(zhàn)。
楚玥說:“就是這些壞東西,不知道傷害了多少性命,你們快扔了,我不準(zhǔn)你們帶槍進來?,F(xiàn)在撿也不行?!比斯怨园褬屓恿?。
楚玥安靜了一會,誰知三人又從她面前跑了過去,雷子喊道:“喝喝……我要玩那只最大的風(fēng)箏?!?p> 楚玥叫道:“你們還有沒有完?”
一抬頭看到遠處,高空中飄浮著近百只大風(fēng)箏,風(fēng)箏下面有的綁著人,有的是白骨。楚玥怕他們又出什么事,叫玄同和秦佩一起跟了過去。
幾架巨大風(fēng)車的旁邊立著一片墓碑,頂端都有一個圓孔,綁著一條繩子,另一端綁著風(fēng)箏。
秦佩看石碑上有文字和火焰紋飾,拿出放大鏡查看。自言自語說:“這是墓碑嘛。”
可樂問:“秦五爺你看看哪座墓最老,小爺這就挖了它。”放下背包,取出工兵鏟。
秦佩說:“我說趙可樂,你這是干什么嘛,真以為咱們來盜墓了?!?p> 大家一齊看可樂,可樂掩飾說:“小爺是試試這鏟子利不利,要是不利,讓雷子磨磨,省了到時候用時誤事?!?p> 秦佩說:“你就是挖也挖不到什么,這個嘛,尸體全在空中呢,沒埋在地下,這種風(fēng)箏葬的方式到是頭次見到,有些怪異嘛。”
楚玥說:“秦叔叔,不應(yīng)該是墳地吧,風(fēng)一停尸體不全掉下來了?!?p> 陳拂說:“這里氣候很古怪,自從咱們到這里風(fēng)就沒有停過。”
玄同點頭說:“這里風(fēng)不停,和這幾架風(fēng)車有關(guān)?!?p> 可樂笑道:“牛鼻子,這回不要拿神話騙小孩子了,就聽說過風(fēng)力發(fā)電,哪有風(fēng)車發(fā)風(fēng)的?!?p> 秦佩說:“這個我支持可樂,空氣對流才能產(chǎn)生風(fēng)嘛?!?p> 陳拂左右看了看說:“如果這里的風(fēng)車?yán)玫責(zé)岬纳仙龤饬鳎粋€方向轉(zhuǎn),另外一面還有風(fēng)車往這邊轉(zhuǎn)呢?”
秦佩說:“按風(fēng)車的體積來看,到是能引起對流?!?p> 陳拂指著遠處另一片風(fēng)車墓地說:“那里還有風(fēng)車?!?p> 一個人爬在不遠處的草叢里,他皮膚黝黑,臉上抹著黑紅白三種顏色,頭上戴著椰殼,打著孔,插滿了草,脖子上掛著獸牙和貝殼串成的項鏈,上半身裸露,腰間系著獸皮。
草一動,又一個人爬了過來。拍了拍第一個人的肩,他回過頭嘰里呱啦說了幾句,第二個人倒著爬了回去。一會草叢又動了,抬起來十幾張臉。
秦佩說:“這個嘛,我感覺還是不對,風(fēng)車還是干擾不了自然的,我就說過的嘛,自然的力量是偉大的,怎么能用小小的風(fēng)車去干擾呢?”
玄同說:“怎么就不能干擾了,你不是還說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的嗎?”
秦佩這下自己把自己帶坑里去了,無話辯駁了。想詞想駁倒他,可突然腳下被什么拉了一下,聲還沒發(fā)出來,摔了個狗啃泥。
玄同聽他沒動靜了,還以為他認(rèn)輸了。腳腕一緊,仰面朝天,摔到了地上。秦佩跟個粽子似的,被綁著躺在身邊。
玄同想借力起來,可楚玥,陳拂,可樂都被土人用石矛頂住了。他怕節(jié)外生枝,再傷了人,也只好束手就擒了。
那邊雷子可不肯被抓,十幾個土人被他像風(fēng)箏一樣扔了出去,根本沒人能近的了身。
土人們改變了戰(zhàn)術(shù),一起爬在地上拉他的腿。開始雷子踢開了幾個,但后來架不住他們輪著來拉。雷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深深的砸出個人形。土人們一擁而上”,用最粗的繩子把他綁了。
第一個土人拉來兩輛牛車,把大家分別扔上去。
草原路面并不平整,牛車輪子不是正圓,走起來顛上顛下??蓸反罅R道:“孫子們,你們和老要飯的全是一伙的,唉喲小爺這屁股。”
土人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他就以光速吐字,土人感覺頭疼,撕下他的衣服,堵住了他的嘴。
土人村不大,土制的房子,一人半的高度。房頂長著塔松和草。進村只有一條路,兩架牛車并排進入。路兩旁站滿了男女老少,身上裸露的很多,女人多了件圍胸。
楚玥不好意思看,紅著臉閉上了眼。陳拂只在巖畫,電視上看過土人,一下子這么多實物。他左顧右盼,處處新奇。
一個女人走過來,照他臉上摸了一把,留下五指黑印。他正想著這是不是什么風(fēng)俗,就又有一群土人過來在他身上一頓亂摸。
牛車停在了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正面一間兩人半高的土房子,一面墻上一門一窗,前面立著三根圓木,中間一根掛著一件臟衣服。邊上有一口大鍋,架在三塊石頭上。
玄同認(rèn)出了衣服說:“他們把四弟煮著吃了?!?p> 可樂噌掉嘴里的布條說:“老要飯的讓小要飯的煮了,這下小爺?shù)臍饪沙隽?。”想到自己也被抓了,會和濟沅一樣的命運,便說:“雷子一會先煮你,你肉厚?!?p> 雷子說:“喝喝……他們喜歡排骨湯?!?p> 屋里擺設(shè)很簡單,只正位上一把椅子,濟沅坐在上面,換了獸皮。旁邊一左一右各兩位喇嘛站著。
可樂被拎了進來,撲通一聲被扔到了地上。他剛要求饒,看到是濟沅,便罵道:“好你個孫子,跑這當(dāng)村長來了。”
濟沅沒理他,讓把其余五人也拎了進來。玄同揉了揉眼睛,以為看錯了,問:“老四真的是你嗎?”
濟沅不理他,對木木有說:“穿補丁衣服的拉出去砍了,瘦的是和尚的親孫子,掛桿上去。”
木木有跳過去,對土人一頓嘰里呱啦。
可樂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好你個臭喇嘛,好好的喇嘛不做,去給老要飯的當(dāng)孫子?!?p> 木木有說:“吾老子很老嗎?能當(dāng)我爺爺。”
木木空說:“當(dāng)爺爺必須要很老嗎?”
木木真說:“有孫子就能當(dāng)爺爺,為什么非要老。”
木木妙說:“為什么不能先有孫子,再有爺爺?”
土人一句聽不懂,撓撓頭拎著玄同和可樂走了。
陳拂可急眼了,叫道:“濟沅你又殺人,咱們的帳可還沒算呢。”
濟沅說:“把外面鍋加上水燒熱了,陳拂給煮了,對了還有那個盜墓的,挖個坑埋了?!?p> 木木有又是嘰里呱啦。土人拎著兩個人走了。
楚玥哇一聲哭了,說:“四叔,你怎么把他們?nèi)珰⒘???p> 濟沅說:“鬼丫頭放了,那個胖子要全烤?!蹦灸居邢逻_完指令,解開了楚玥的繩子,雷子被拎了出去。
楚玥跑過去,用拳頭捶濟沅說:“你把人放了吧,好四叔了。”
濟沅哈哈大笑,摟過她道:“你個鬼丫頭,多長時間沒這么跟四叔撒嬌了,怎么不問問四叔好不好呀?!?p> 楚玥說:“只要你放了人,玥兒天天陪著你撒嬌?!?p> 濟沅說:“鬼丫頭你放心,那個喇嘛就會說兩句土語,一句是把人洗干凈了,一句是把人掛起來。”
楚玥止住了哭問:“陳拂是掛還是洗呀?”
濟沅說:“臭小子天天和四叔沒大沒小,是先洗后掛?!?p> 楚玥跺了跺腳跑了出去,左邊桿子掛著可樂,中間是破衣服,右邊掛著洗干凈的陳拂。下面圍一圈土人,前面打頭站著洗的干干凈凈的玄同,秦佩和雷子,有說有笑,指指點點。
濟沅五人出來了,土人們一陣歡呼。
可樂氣壞了罵道:“孫子你等小爺武功練好了,非把你也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