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同追到了一片林子前不見了濟(jì)沅的影子,濟(jì)沅輕功遠(yuǎn)遠(yuǎn)在他之上,追不上沒什么奇怪的??煞且竭@么一個地方來,并且他現(xiàn)在善惡難分,會不會有什么埋伏?他感覺不能著了四弟的道了,還是先看看再說。
林子一眼望不到邊,古樹參天,野花雜草遍地,中間一條碎石小路不知道通到哪去了。他自小識遍百草,又在蓬萊見慣了奇花異草,而這里的植物居然沒一樣是認(rèn)識的。樹木長的怪異,葉子像柳樹,枝桿又像槐樹。樹皮縱向一塊一塊的裂開,像爬滿了蟲子。
他正要進(jìn)去,看到陳拂領(lǐng)著人來了。
楚玥問:“三叔,四叔人呢?”
玄同說:“可能是進(jìn)林子里去了,我沒有追到他?!?p> 可樂叫道:“雷子?!?p> 雷子叫道:“得令?!蓖耆菑牟懿倌菍W(xué)來的一套。
可樂說:“快隨小爺進(jìn)林子斬妖除魔,嗚呀呀呀……”
陳拂攔下了二人說:“咱們能來這里,多半是他安排的,林子里情況不明,不能輕意進(jìn)去。小心再著了他的道?!?p> 可樂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重點問:“不對啊,不對啊,明明是在洞里,小爺怎么跑到荒郊野外來了?這是些什么事???”
秦佩不理他,反而向玄同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問:“三哥你知道嗎?”
玄同說:“大柳樹,古代的大柳樹,不,不白堊紀(jì)的大柳樹?!焙f了一通。
秦佩推了推眼鏡,得意的說:“三哥是大椿樹?!?p> 玄同慌忙走進(jìn)去,盯著一棵樹說:“《莊子》說,上古有大椿樹,以八百歲為春,八百歲為秋,難道是這些?”
秦佩點了點頭,越發(fā)得意了說:“我也是在二哥一本孤本上看過圖片,居然是生長在這里的?!?p> 可樂聽說又是寶貝,和雷子跑了進(jìn)去,抱抱這個,拍拍那個,想著給自己做張大床,找合適的木料。
陳拂對楚玥笑了笑說:“可樂什么時候能讓我省心???”
二人也走進(jìn)林子,秦佩正在抬頭往樹頂看。
楚玥說:“秦叔叔這些樹會開花嗎?”
秦佩說:“這個書中到?jīng)]提到,不過要是能開花,到是比鐵樹都難得呢?!?p> 秦佩笑著從包中拿出了鑿子,打算取塊樹皮回去研究。
鑿子剛碰到樹皮,整棵樹的樹皮突然蠕動了起來,像剛剛在睡覺的蟲子被驚醒了,不時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這一棵一響,整片林子都響了起來,格外刺耳。大家紛紛捂上了耳朵。
再看樹皮,都在樹干上立了起來,露出了雕刻的龍,鳳,奇花異草來。
玄同大叫了一聲“不好!”,看準(zhǔn)碎石路上一塊空地,讓大家圍成個圈,把背包擋在胸前做武器。樹皮紛紛彈了起來,如雨般射向大家。
陳拂擋在楚玥前面,用背包揮向樹皮,樹皮卻在人半米處定住了,突然勁頭一轉(zhuǎn)飛向了天空,到了幾十米,又是一個定格,啪啪從尾部開出了一朵小紅花,蒲公英一樣轉(zhuǎn)著圈落了下來。一時間林中漫天花雨,眾人都看呆了。
楚玥到底是女孩子,伸手就要接住花,玄同打落她的手說:“危險?!?p> 雷子伸出大手,接住一朵紅花說:“喝喝……我給大姐姐摘一朵?!?p> 大家圍過去看,紅花六片對稱花瓣,中間沒有花蕊,底部是一條手指長度的綠色桿子,長滿了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雷子伸過另一只去摸,紅花突然動了,張口嘴吐出信子,變成了一條尾部長著紅花的怪蛇,在雷子手心打了個滾,張嘴照著他的肥手就咬了一口,留下了四個帶血的牙印。雷子唉呀叫了一聲,捂住了手,把蛇甩到地上。
玄同一腳踩扁了蛇,用繩子綁緊他的腕子說:“這不是植物,是寄生在樹上的黑蛇。我們有血清,快給雷子注射?!?p> 可樂說:“還注射個屁啊,都掉蛇窩里了,快點跟小爺跑啊?!?p> 雷子緊跟其后,陳拂因為要護(hù)著楚玥,落在了大家后面。
天空中紅花越來越多,光憑他和楚玥兩個背包快招架不住了。
陳拂干脆也不顧自己了,背包只管往楚玥頭上掄。
楚玥解了圍,他卻被紅花罩在了里面,眼看就要爬上一身怪蛇了。
楚玥急忙叫道:“陳拂不要管我了,小心你的頭頂?!笔掷锏谋嘲^上掄了過去,紅花被打掉了大半,但還有幾朵,眼看就要落到陳拂頭上了。
這時突然兩支銀針飛了過來,把兩朵紅花釘?shù)搅藰渖稀?p> 楚玥說:“是三叔的銀針?!庇钟兴奈逯сy針飛了過來,把陳拂頭頂?shù)募t花掃蕩光了。
玄同一面回頭,一面喊:“你們倆個快跑?!?p> 玄同一會工夫出了森林了。陳拂和楚玥也跑了出來。前面一條墨綠色大河擋住了大家去路,河面幾十米寬,河水湍急。對岸卻平行著一條山脈,山壁陡峭不可攀爬,兩條山谷從山峰間蜿蜒而出
可樂和雷子坐在河灘上,背包扔在一邊,大口喘著粗氣。
秦佩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擦眼鏡。
可樂看到三個人便說:“牛鼻子,小爺看你和老要飯的就是一伙的,把大家往這里引。這下好了,前面過不去,后面又退不了??茨阃淖??!?p> 雷子說:“旱鴨子,旱鴨子。你和陳拂哥哥在這呆著吧,我們游過去?!?p> 玄同往他前面一橫說:“過河一會再想辦法,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彼驯嘲旁诘厣希鰜硌濉?p> 雷子捂著屁股說:“我不打針,我不打針?!?p> 陳拂說:“三叔血清都是有針對性的,知道是什么蛇,才能打什么血清。剛才的蛇我們又不認(rèn)識,應(yīng)該用什么藥呢?”
玄同聽他說的再理,還是用老辦法穩(wěn)妥,抓起雷子的手,卻看到他的傷口處長出了四朵紅花。他心中奇怪,把了一會雷子的脈,說:“脈象平和,沒有中毒,沒有生病,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他抓著雷子很緊,雷子卻慢慢,慢慢飄了起來。笑道:“喝喝……我在飛,我在飛。”
玄同使勁往下拉他,卻浮力很大,就快拽不住了。急忙叫道:“拂兒還不快來幫忙?!?p> 可樂找根登山繩。三人合力把一頭套在雷子的腰上,另一邊綁到了樹上??蓸沸Φ溃骸斑@下過河的船有了,把雷子扔進(jìn)河里,一個個騎著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