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夜嵐清冷。
大戰(zhàn)過后的一片廢墟中,江玄拾起單鋒劍與十二桿小旗,倚情花手中妖異紫劍也重新化作油紙傘。
“該如何稱呼你呢,盟主大人?”
倚情花左手食指輕按幽綠嘴唇,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江玄意外地看了身邊麗人一眼,微笑道:“你可以叫我江玄,但是在我偽裝成司徒無涯時還是稱呼我為盟主吧。”
“你真的是玄冰氣宗的人?與那位江云竹江尊主又是什么關系?”
倚情花笑意盈盈,慘白的臉上透出一絲促狹之意。
“本人正是玄冰氣宗的宗主,江云竹只是我的師妹,怎么,意外嗎?”
江玄聽到對方提起了江云竹,意圖不明,不由起了幾分警惕之心。
誰知道倚情花聞言嘲笑道:“我還以為你們是道侶呢,竟然只是這種關系,那你覺得本仙子如何?”
江玄聞言一驚,莫非自己長得太帥,連鬼界女子都對自己一見鐘情了?
“倚情花仙子姿容自是不凡?!?p> 江玄說的是實話,雖然在常人看來倚情花的臉白的滲人,但江玄在前世的時候也不比她差,都是修練極陰之力留下的后遺癥,除去這點,倚情花的五官精致,身體前凸后翹,的確稱得上是大美人了。
本來倚情花只是隨口一說,她也自知自己長得不符合大眾審美,結果卻聽到江玄的贊美之詞,不由羞澀道:“真的?”隨后開啟神通測試對方的神魂。
“江某絕無虛言?!?p> 江玄平淡回復,說啥呢,他江玄又不是某種犬類,見到美女就舔,更何況,舔到最后一無所有也是經常發(fā)生的,他江某早就引以為戒,即便一生不娶,他也是不屑于去做這種事的。
見得神通顯示江玄并無說謊跡象,倚情花這才開心道:“那不知江宗主是否有意成為吾的道侶?”
“???”
江玄一臉懵逼,這女人說什么呢?不過他確實有些心動了!畢竟這年頭修為高絕的女性武者實在太少,他認識的達到先天頂峰的女性也就只有三人,其中一人還是自己的師妹,而名劍谷的劍首柳縹緲顯然對許經義芳心暗許,那剩下也就眼前這位鬼界麗人了。
“讓我考慮一下。”
江玄還是覺得對方如此反常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打算推脫,可奈何他曾經答應過對方三件事情。
“江宗主曾經對倚情花許諾三件事,此事便可以算作一件,怎么樣?”
既然對方攤牌,江玄也自然不會再回避,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幽界鬼界如今已無倚情花立足之地,而中原武林更是如此,這可都是因為答應江宗主抵御鬼災的緣故,江宗主實力已經達到傳說之境,保護一下我這個弱女子應該不難吧?”
倚情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江玄仍然懷疑道:“恐怕你的目的不止是尋求我的庇護吧?!?p> 倚情花見對方識破自己的偽裝,只好將自己真正的計劃托盤而出:“我希望你助我突破先天頂峰,達到傳說之境?!?p> 聽到對方在武道上的野心,江玄這才點了點頭,伸出兩根手指道:“那就算是幫你做了兩件事了?!?p> 見得對方默許,倚情花心中竊喜,表面則是不悅道:“你真是小氣?!?p> “本宗主對道侶的要求可非常高的,你現在只能算是我所庇護的手下,等你到了傳說之境,再來和我談此事吧!”江玄驕傲的說道。
“沒有問題!”
倚情花似乎鐵了心要吊在江玄這顆大樹上,江玄也只得無語的搖了搖頭,心里暗道這年頭剩女太過瘋狂,別看這女人年輕,可實際上是自己年齡的幾倍不止。
不過人鬼血脈加上先天修為,即便她年齡大自己幾倍其實也就相當普通人類的二十歲而已,所以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咳咳,二位前輩可當真都是直爽之人?!?p> 一旁的柳修平和慕慧月都被江玄二人的直白給震驚得不敢說話,啥時候結為道侶這等大事變得像菜市場做生意一樣可以討價還價了,你們難道不需要情感基礎的嗎?
柳修平心中不停地吐槽,慕慧月則是一臉崇拜地看著倚情花,似乎從某人那里得到了勇氣,轉頭又用含情脈脈的眼光看向柳修平說道:“師兄,我們菩提劍宗之人受的都是居士戒,你還缺道侶嗎?”
柳修平聞言一臉尷尬道:“師妹慎言,別讓外人笑話咱們菩提劍宗。”
慕慧月表白失敗,羞怒道:“我發(fā)現師兄你雖然有慧根,可在某些方面真是個榆木腦袋,不理你了,哼!”
“阿彌陀佛,師妹,等等我!”
見得慕慧月一個人負氣離開,柳修平十分擔心,連忙跟了上去。
一邊的江玄看著二位佛者離去的背影笑道:“看來他們二人倒是有成為道侶的可能?!?p> “那我們呢?”
見倚情花用左手食指指著自己那張慘白的臉,江玄在習慣了這慘白膚色之后居然也還覺得有些可愛,他淡定回答道:“機緣你把握住了,祈禱不要有緣無分吧?!?p> “你還真是冷酷無情呢?!?p> “心中仇恨的火越熾熱,越需要用冷靜的頭腦來鎮(zhèn)壓,我是一個復仇者?!?p> 江玄冷淡地說著,心中思緒卻回到重生前的那一幕,偷襲自己的弓箭手和黑衣人的身份已經揭開了一個,另一人的身份也藏不了多久了。
江玄之所以冒充司徒無涯,就是因為他們都是那個黑衣人和洛蛇影的暗殺目標,所以他相信只要耐心等待,算計玄冰氣宗的真兇一定會慢慢浮出水面,到那時就是清算前世仇怨的時候。
暗處的況余音見江玄實力尚存,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對于江玄的身份有了一些算計的想法:“此人是玄冰氣宗江舟行之子,如今冒充司徒無涯幾乎以假亂真,怕是不能輕易揭破他的身份??墒撬麧摲缆撁吮厝挥胁豢筛嫒说哪康模蛟S我可以栽贓嫁禍于他,并暗中挑撥他與其他人的關系。”
心有謀劃,況余音無聲退去,另一邊的鶴鴻鵠則是面無表情,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江玄一眼,這才離開。
在二人離去之后,江玄這才看著身前突然出現的一枚道令說道道:“破綻已經賣出去了,儒門,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倒是道門的新任主事有點意思,這是在向我示好嗎?”
江玄收起道令,若有所思的看著鶴鴻鵠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