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沙雖有萬般不情愿但還是聽了南宮熙的話把千尋留在了瀑緣軒。
和平共處了幾天,千尋越發(fā)對這個為了南宮熙不惜一切也要將自己逼走的人感到好奇,她端了一壺茶走向?qū)ど?,把茶壺放在桌子上然后倒了一杯禮貌的遞給尋沙道:“先生請喝茶!”
尋沙漫不經(jīng)心看了她一眼,然后用手上來回擦拭的劍輕輕的敲打著她手中的茶杯,示意自己不會接讓她放下來,然后才一副慵懶如大夢初醒的樣子說道:“你的心思也只能討好到二皇子!而在我這里你別想耍什么手段!”
“啪!”的一聲千尋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道:“先生對千尋的成見果然很深了!不過我的手段在先生眼里可不值一提?!?p> 尋沙看了她一眼又笑了一聲道:“我突然很好奇,想知道你為什么會選二皇子?”
“我聽不懂先生的話!”
尋沙緩緩起身圍著千尋身邊轉(zhuǎn)了一圈,審視般的看著她的眼睛道:“從賭局出來到冬獵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成為公主殿下的侍衛(wèi),再到閆府故意接近二皇子,你覺得我會不相信你單單的只為了做個二皇子妃?我還在想楚墨軒到底給了你什么?竟然讓你不惜一切甚至放棄生命的為他獨(dú)身來到南晉國?”
“先生曾說我是櫻離?江湖碟者?”
“難道你不是?”
“如果是,那我又豈能是他給了我什么就能讓我為他白白犧牲掉性命的人?”
“我承認(rèn)你是很聰明!小小年紀(jì)就有膽識有魄力!”
“千尋謝謝先生謬贊!”
“我可還沒說完。”
千尋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請的動作讓他繼續(xù)。
“你覺得光有這些在作為一個真正的碟者來說就夠了嗎?你還得有心!看人可不能只用眼睛去看得用心去看!你這樣誓死效忠他又能換來什么?”
千尋笑而不語的看著他。
尋沙經(jīng)過多翻試探后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依然清澈,完全不像隱瞞身份的人,她真的不是櫻離?可她的武功身法和這張臉卻是騙不了人,昭陽殿他親眼見她闖進(jìn)去的。
他想起來嬋虞習(xí)慣在每個血櫻魂女子身上都用了獨(dú)有的櫻花瓣守宮砂,于是他掀開千尋右肩上的衣服,她鎖骨下方赤紅色的櫻花瓣守宮砂映入他眼簾,他確信她就是櫻離無疑。
千尋迅速退了一步拉好衣服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打在尋沙臉上,罵道:“無恥!”
在他的記憶中嬋虞當(dāng)了魂主后,能在櫻字排行里的僅有四位,其中四位里有一位是男孩,不過這位男孩幾乎從來沒出現(xiàn)過他也沒見過。
以嬋虞的心性她訓(xùn)練的殺手從來就不按先后次序也不按字來排行,她覺得誰能排在哪都是看自己的本事,櫻離雖然是櫻字排行里最小的,但是她并不是入門最末的,還有便是云字和魂字,其中上官裴的副將便是云字排行中的云朔,南宮齡身邊的魂影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雖然他們字的排行都是一樣但大多是單獨(dú)分開訓(xùn)練,所以他們彼此之間不認(rèn)識也不了解,以前只在江湖中出現(xiàn),雇主只要付得起酬金無論是調(diào)查真相還是殺人又或者是滅門他們都會來者不拒,世人提到血櫻魂都會避之不及,甚至他們還曾被人以血詛咒過。
可如今也有許多都分布在各國中成為了各國皇帝為爭奪權(quán)利的雙刃劍。
尋沙轉(zhuǎn)過身低著頭心有所思的說道:“抱歉!”
“第一次聽見先生向人道歉!對象竟然還是千尋真是難得!”
聽到南宮熙的聲音兩人轉(zhuǎn)身行禮道:“千尋見過二皇子!”
“屬下參加二皇子!”
“都免禮了!”
南宮熙上前擁著千尋的肩道:“這些天父皇讓我入主了東宮有很多事情正在接手處理,沒能來見你,千尋還好嗎?”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千尋微笑的抬著頭向他說道:“嗯!千尋很好,先生對千尋也很好!不過千尋還要恭喜二皇子!”
南宮熙笑道:“是嗎?我就知道先生是個講理的人?!彼脑捵詭У闹S刺著尋沙,因?yàn)樗缹ど硨Σ幌肓舻娜藦膩矶疾粫周洝?p> 尋沙當(dāng)然知道南宮熙話里的意思,他并不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得意的千尋后便轉(zhuǎn)身坐下來,慵懶的說道:“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皇上雖然讓您入主東宮但是他并沒有冊封您為太子!這比被封太子更危險!”
“先生的話我明白!”
“二皇子明白就好!過不了幾日相信不僅是三皇子就連皇后也會有動靜!您要做好心里準(zhǔn)備!還有,二皇子!您的善心該收起來了!”
“我不想變得那么冷血!畢竟他是我親弟弟!”
尋沙笑了一聲道:“他可是皇后的養(yǎng)子,皇后背后勢力可不容小覷,二皇子卻是單槍匹馬?!?p> “若是能讓三皇子舉兵造反我想皇后娘娘勢力再大也保不了他吧?”
千尋稚嫩的聲音突然一出,兩人瞬間驚訝的看著她。
千尋豪不膽怯的繼續(xù)道:“你們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以三皇子的性格若是知道二皇子已經(jīng)入主東宮,說不定他會選擇先下手為強(qiáng)!”
南宮熙非常確定的說道:“可三皇弟沒有兵符怎么可能擅自調(diào)兵造反?”
“誰說他一定是調(diào)南晉的兵?”
尋沙想起來當(dāng)時東陵突然發(fā)兵前往西祁,皇上也曾許給南宮齡軍隊前去救援,加上西祁的軍隊和上官裴的虎騎軍,所以他的兵力就算是分守西祁只要部署得當(dāng)就并不需要從南晉調(diào)兵。
“櫻離說的沒錯!他并不需要從南晉調(diào)兵!”
“先生是指虎騎軍?但是虎騎軍只聽主將之令!三皇弟就算本事再大又怎能撼動虎騎軍的副將云朔?”
此時南宮熙突然急著要離開,就被尋沙叫道:“站??!二皇子心急了!還是等著擇靜觀其變吧!”
“可是父皇……!”
“這要真是如此可是個絕等的好機(jī)會!”
果然幾天后,南宮齡從一個神秘的人手中得到南宮熙入主東宮的消息后,決定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與皇后合謀篡改這已成定局的結(jié)局。
西祁天牢,陰冷潮濕,只有依靠墻上的火光才能勉強(qiáng)的進(jìn)入牢底,南宮齡怒氣沖沖的進(jìn)來,臉上蒼白陰冷,怒斥著牢獄道:“把門打開!”
“哐啷!”一聲上官裴的牢門就被打開!
南宮齡冷笑的諷刺他道:“上官將軍還好嗎?”
上官裴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托三皇子的福!罪臣過得很好!”
“你叛了國又殺了永南王已是死罪!本皇子不殺你是念在你曾是南晉戰(zhàn)功赫赫的大將軍,但這并不代表活罪就能逃!”
“那是不是我上官裴還得感謝三皇子了?”
“那倒不用!本皇子不圖這虛禮!”南宮齡蹲下身來繼續(xù)說道:“若你真想報答本皇子的不殺之恩就把這張調(diào)兵令簽了吧,這樣的話本皇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放你自由!”
上官裴接過那張調(diào)兵令看了一眼冷笑一聲道:“三皇子怕是弄錯了吧?我可是罪臣?”
南宮齡也不急,磨著性子跟他耗著,他緩緩起身說道:“上官將軍雖然現(xiàn)在是罪臣但是有些事還是可以親自解決的!”
“三皇子那么急著用兵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嗎?還是您也要步罪臣的后塵?”
南宮齡聽著他的話就會想到他父皇讓南宮熙入主東宮的事,想著南宮熙如今那得意忘形的樣子他就瞬間就失去了耐心,他俯身一把抓住上官裴的衣領(lǐng)冷冷說道:“那你是簽還是不簽?”
“我若不簽會怎樣?”
南宮齡咬牙切齒道:“上官裴你別得寸進(jìn)尺!要不是云朔只認(rèn)主將之令!本皇子又怎會在這低聲下氣求你!你以為是誰啊?你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叛國賊!”
上官裴聽到他說到叛國賊瞬間捏緊拳頭就想上前揍他,可他還是忍住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道:“我若是簽了這張調(diào)兵令三皇子可真會放了我?”
“一言為定!”
上官裴再看了一眼那張調(diào)兵令上面寫到“虎騎軍副將云朔聽令!罪臣上官裴通敵叛國殺害永南王,已伏法認(rèn)罪,虎騎軍從即刻起便由三皇子南宮齡親自接管,如有違令一律軍法處置!”
上官裴想起虎騎軍可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雖有不舍但依然還是咬破指頭以血代筆簽上自己的名字,因?yàn)樗钪?!只有他活著才有機(jī)會為自己辯解翻案,只有他活著才能為自己的家人討回公道,也只有活著他才能將陷害他的人繩之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