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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八柱

第三章 浮出水面

九天八柱 湖城空晚 2684 2019-04-21 14:56:25

  戰(zhàn)爭與和平,從來都是孿生兄弟。當前者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后者,就變成了鬧劇。

  十二道溝鎮(zhèn)三千戶人口,是鐘山書院區(qū)域最大也是離鐘山書院最近的小鎮(zhèn),有十二個私塾教坊。這些私塾的夫子都是在鐘山書院讀過道藏典籍的有成,最后經(jīng)過鐘山書院的道主允許,成為私塾的夫子。

  盡管鐘山書院的道主沒有親自指點教過他們一天道藏典籍,但是,他們都以鐘山書院的弟子自居。鐘山書院不否認也不承認。

  一顆種子從發(fā)芽、幼苗、壯苗,小材,大材都是一個階段到又一個階段。

  中山國所有的書院都是一個遵旨,只管埋下種子,不管種子成長。

  書院的道主認為書院就是書院,只是藏道藏典籍的地方。

  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人偏偏認為他們欲蓋迷障,貪墨了中山國人人都可享受的道藏典籍滿足某些人個人私欲,杜絕中山國人人都可成龍的機會。

  書院是中山國的擎天柱,是領(lǐng)袖,那只是精神上的。

  精魂神魄的替換,往往是大道的根本,摧毀起來也很容易。

  今天,十二道溝鎮(zhèn)的布莊買布的人多了,屠宰場來殺牲的人多了,酒樓來吃飯的人多了,街上雜耍吆喝叫賣的郎中多了。其中最大的私塾折枝社,聽朱夫子講課的人足足比平常多了好幾倍,折枝社聽課堂的蒲團上坐滿了人,達到近乎三百人的規(guī)模,創(chuàng)造了折枝社的聽課歷史記錄。往年,只有五大區(qū)域私塾學術(shù)交流會才有這樣的規(guī)模。

  私塾的夫子秉承書院的理念有教無類,每天都有不同的夫子教授不同的授業(yè)。詩、書、禮、樂、經(jīng)、、史、子集、文韜武略,騎馬射箭,武學兵器,農(nóng)事桑麻,衣食住行,民生廟堂,江湖雜技無所不包。私塾卻沒有書,只有私塾夫子傳道授業(yè)解惑,童叟白丁人人都可免費聽授,誰想聽就聽想來就來,不受限制。

  今天講課的朱夫子是折枝社最擅長講授文學的,詩、書、禮、樂、經(jīng)、、史、子集、無所不通,文字的學問在中山國也是響當當?shù)?,是折枝社的社長。折枝社原來叫鷓鴣社,取自一首詞的詞牌名。朱夫子認為社名有點悲嗆的味道不利于教化,就改成現(xiàn)在這個名。朱夫子說,如畫河山,花枝堪折只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多勵志啊。

  朱夫子講的是九天的傳說。

  關(guān)于九天,中山國五大書院各自有許多版本。

  朱夫子在鐘山書院讀了二十二年道藏典籍,自認鐘山書院的版本最正確。

  朱夫子說,九天我們自己都有,只是我們自己擁有寶藏而不自知。人法天,所以人人都可以天人合一。一個人從頭到腳,從精神到筋骨,九天各有不同范圍。

  朱夫子說,天以不見為玄著太玄經(jīng),太玄經(jīng)說九天中第一天為中天,第二天為羨天,第三天為從天,第四天為更天,第五天睟天。第六天為廓天,第七天為減天,第八天為沈天,第九天為成天。九天煉神,天人合一。

  就在大家聽得如醉如癡之際,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取代了朱夫子。

  “五魁辦事,請大家配合,夫子講課繼續(xù),大家原地不動即可,多關(guān)照,免傷和氣?!?p>  只見在聽朱夫子講課的人四周站起了五個人,其中四人人手里都有一個圓筒狀的東西,有一具對準了夫子。是手弩,打獵用的,現(xiàn)在這種是按折枝社夫子提供技術(shù)方向最新改進版,殺傷力巨大,力道可穿透巖石。說話的是其中一個眉毛比胡子還長的老人。老人朱夫子認識,還是多年的好朋友。一起在鐘山書院讀過書,不過,老人放棄了鐘山書院的考核,朱夫子堅持了下來。

  聽課的學子本來聽見有人打斷朱夫子講課要發(fā)作趕他們出去,但是聽見是五魁的人,居然都忍了下來。

  在座的,人人都受過五魁的恩惠。從小到滴水之恩,大到抄家滅族,都有五魁的人情。

  看著老友,朱夫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私塾的夫子不崇尚武力解決事情,每位夫子平常講課也是重文輕武,講究君子動口不動手。

  為大義殉身,才是死得其所。

  這些年,老友的行為在朱夫子看來,已經(jīng)偏離了大道。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已經(jīng)疏遠了很遠。今天一看見老友來聽課,朱夫子就知道不能善了。五魁表面上的功夫,并不能掩蓋他們骨子里的邪惡。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幾千年來,書院講究的無非無為兩個字??雌普f不破,只因書院在大道上,五魁圖謀鐘山之阿已久,可有誰見過鐘山之阿。

  私塾的夫子對五魁沒有惡感,相反,還相當欣賞。民有不平,響鼓陣之。五魁就是那響鼓。

  既然朱夫子都不出聲阻攔,聽課的人自然也不多事。

  五魁的人不會傷害無辜,是大家共識,否則也不會在老百姓中間有這么高的聲威。

  朱夫子對著老友苦笑著說道:“何苦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值得嗎?”

  老友聽了朱夫子的話不客氣的說:“朱同年,道不同不相為謀,詆毀少主,今日起,你我再非良友,書院不滅,國不國王不王?!?p>  朱夫子說:”名不正則言不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p>  朱夫子這是說,老百姓是不需要國也不需要王的。

  聽著他兩的對話,大家都明白了,學子終于坐不住了。

  朱夫子威望足夠高,擺擺手就安撫了下來。

  書院代表大道,沒有人動搖。

  五魁在民間再有威望,也比不上鐘山書院的威望根深蒂固。民眾為水,書院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民眾知道書院要滅五魁是,支持五魁通風報信,就像通報今天折枝社朱夫子講課聽得人最多,是同情弱者,是民心所向。當民眾知道五魁要滅書院,那是大逆不道離經(jīng)叛道罪不可恕,同樣也是民心所向。

  沒聽過風平浪靜,翻過舟的。

  控制私塾夫子,只是下作手段。是五魁某些人自認為的退路,他們不知道,他們認為的退路,就不是路或者是絕路。

  五魁要想不成為過街老鼠,就不會得罪讀書人。想要推翻書院,更是癡心妄想。

  事在人為,今天,五魁的五位瓢把子齊聚鐘山書院。

  此時,有五個帶著鬼面具的人出現(xiàn)在鐘山書院里,五個面具的五只鬼分別面相以悲,喜,愁,苦,怒視人。這五個人就是魑魅魍魎魁,合稱五魁。鐘山書院的一個小孩和一條狗好奇地看著他們。

  小男孩問:“你們到書院參閱典籍要到地下室,就請摘下面具,帶著面具會影響視力會看不清的?!?p>  大黃狗也汪了一聲表示贊同。

  五個人不理睬小男孩,因為小男孩不是書院的人。

  他們到處轉(zhuǎn)悠,每個房間都搜查完確認沒有人。就都走到四合院正中央刻字碑的后邊,順著地道石階進入地下室。

  鐘山書院的道藏典籍是開放的,誰都可以參閱。因為這些道藏典籍都是一副副石刻,都被刻在地下室的墻壁上,總共有三層,合計一萬種。

  小男孩白逸峰十歲,已開心眼。

  五個戴面具的人不懷好意,心有殺氣瞞不過他。

  他也不放在心上,來書院的人奇奇怪怪形形色色啥都有,找個怪叔叔尋個仇啥的也說不定。替他叫做師付的人擔心,沒必要。

  他一邊和大黃玩,一邊藍廋香菇,替這些人默哀。

  果然,不一會,五只鬼走了上來圍住小男孩和狗。小男孩還好,大黃狗牙都呲起來了,兇惡的眼神比狼還狠。

  其中一個戴黃色鬼面具的人對小男孩說:“你叫什么名字?道主去哪了你知道嗎?”

  白逸峰說:“我是誰就算了,道主是誰?”

  他不告訴名字戴黃色鬼面具的人也沒不高興,接著問:“就是一個邋里邋遢住在這里的中年人,你見過沒?”

  白逸峰說:“這個人啊,那太見過了,喏,就在你的身后?!?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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