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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沒開多久,停在了一座十多層高的樓前,段林付了車錢,搖了搖還在沉沉睡的林藝。她睜開迷糊的眼她四下打晾了一下,“到家了?”
“你是想請我去你家嗎?”段林戲謔地說。
努力揉了揉迷糊的眼,林藝這才看清了自己所處的地點,“看,我們這最好的酒店,我可是連大廳也沒進過,今天沾你的光進去參觀參觀,戴好裝備,不要被人認出來。”她跌跌撞撞地朝前帶路還不忘囑咐。
酒店大廳燈火輝煌,但人不多,前臺的服務(wù)員看到人進來,直直地站起來鞠躬,“你們最好的房間是什么?”林藝問,酒精讓她豪氣倍增。
“您好,是總統(tǒng)套房?!?p> “訂一間?!彼煔獾卣f。
“一般的就可以了?!倍瘟殖鲅宰钄r。
林藝頭也沒回朝后擺擺手,“沒關(guān)系,你是客人,我請客?!?p> “好的,小姐,3888元?!绷炙嚧袅艘幌?,這個價格讓她一下回復(fù)到了清醒狀態(tài),貼近服務(wù)員耳邊悄悄問“請問打折嗎?”
“女士,會員打九折?!鼻芭_高聲說道。
林藝看向后邊,段林掉頭裝作向門外看去,他忍住笑不去看她痛心的模樣。林藝低頭詛咒自己一百遍,3888元,自己要一個月不斷更才能拿到的稿費,好心痛。
“3888,這個房間里是裝了金子了嗎?”林藝雙手顫抖地接過服務(wù)員遞過的已刷過銀行卡。
“是不是裝了金子,上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忽地熱熱的帶著酒味的氣息擠進她的耳朵,濕濕癢癢的。
段林看著眼前的女人,喝了酒的她臉頰紅撲撲的,一又眼睛迷迷朦朦地看向他,眼睛眨了一下,睫毛向下輕輕掃著,嘴唇在酒店大廳燈光映照下顯得粉粉嫩嫩,現(xiàn)在她轉(zhuǎn)過頭來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向她,兩人貼得太近,她轉(zhuǎn)過來得那一瞬額頭輕輕擦過了他的臉頰,在別人看來就好像他在那額頭落下一個吻。
“走,上去看一看這房間長什么樣?!毙纳褚晦D(zhuǎn),段林從前臺手中接過房卡,拉起她的手朝電梯間走去。
林藝看著自己被緊緊拉住的手,有點莫名其妙,莫名地被他拉住了手,莫名地跟著他上了酒店的電梯,好像要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她掙扎了一下,手卻被握得更緊了,她只得安慰自己,“我出的錢,我就是來看看總統(tǒng)套房長得什么樣而已”
出了電梯,兩人手拉手默默走在厚厚的地毯上,用手中的房卡在門上一劃,門開了,屋內(nèi)漆黑,段林松開林藝的手走進門里,一言不發(fā),靠墻站立。
面對黑黑室內(nèi)的林藝有絲絲的不安,在門外定定地站著,“你開燈,我看一眼就走。”
“進來?!绷炙嚶犞鴧s站著沒動,門里門外就是一個分水嶺,踏進去就可能是馬里亞納海溝。
“進來?!倍瘟诌@次伸出了手,這次沒等她回答,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拉她進了房間,緊接著用腳一踢,門吱的一聲在兩人身后合住了。
黑暗中的感官更為敏銳,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氣、淺淺的煙味,夾雜著身上一股淡淡的蘭草一樣的香水味鉆進鼻尖,林藝平日認為女人用香水是天經(jīng)地義,淡淡的女人香是多么美好的感覺,而男人用香水,一是掩蓋自身臭味,二是用香味勾引女人的,可這個男人身上散發(fā)的香氣讓她真的一時有點怔忡,原來男人也可以是香的。
這女人除了淡淡的酒味外,干凈清爽得像一盆清水,段林也不知怎么了,是他將她拉進這黑暗里的,可是他卻有點點的緊張,以前這樣的氛圍都有,酒店、紅酒、女人,沒有什么差,可他為什么會心臟嗵嗵地像要跳出來一樣,也許可能是今天窗外的夜色更暗一點的緣故吧,平緩的一下自己的氣息,他伸出了手,一切順理成章,一切都怪這夜太黑。
陽光照得身子暖暖的,讓段林有一絲的晃神,仿佛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睡著懶覺,媽媽隨時會推門進來叫,“都幾點了,還不起床,上學(xué)要遲到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熬夜拍戲,通宵鉆研劇本,有時間睡的時候卻又睡不著了。
睜開眼,他直直地伸了一個懶腰,看看床側(cè)已空無一人,摸著被曬得暖和的床鋪,好像那人剛剛離開一樣,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從來都是他先離開,免得留下來糾纏不清,這是第一次他被留在空空的床上??此缭缇吞幼?,看來想要正兒八經(jīng)地談事怕是不可能了。正在想著床在頭的電話刺耳的響起,接起來她在那頭淡淡地說,“起了吧?我在停車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