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倒也不是這個意思?!?p> 楊凡手上不停,安靜表情如常,不痛不喊,無知無覺,某人不禁好奇問道:“你是不是服用了麻痹痛覺的藥物?”
安靜倒也不藏著掩著,“的確!”
楊凡:“怪不得受此傷后還能行動自如,毫無異樣?!?p> 安靜:“磨蹭什么,快點(diǎn)動手?!?p> 楊凡摸肉按骨,刀片翻轉(zhuǎn),嘴上卻在分散注意力,道:“江湖上的毒谷聲名狼藉,殺人無數(shù),無惡不作,沒想到你們也會為國為民,拋頭顱灑熱血,真的是讓人意想不到。”
安靜:“說實(shí)話,我也很意外。不過有一點(diǎn)外人不知,在外面為惡的只算是毒谷的外門弟子?!鳖D了片刻,問道:“你能不能不要亂摸?雖然感覺不到痛,可我畢竟是一個女子啊,你再這樣,小心搶你回去做面首?!币姇訒涌催^來,也不害臊尷尬,接著道:“不過到時候把你圈養(yǎng)起來呢,曈曈身為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會允許曈曈用用,不會獨(dú)享的?!?p> 曈曈笑笑,心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很多人分了,如果安靜真的說到做到,那分享?xiàng)罘驳木蛢蓚€了,這樣不算吃虧,反而是劃算的買賣?!?p> 楊凡哭笑不得道:“箭頭入體,怎么可能不需要摸索一下?你一個女孩,說什么奇談怪論?別開玩笑了?!?p> 安靜:“我沒開玩笑!我是苗女,在我們那,喜歡的男人是靠自己搶的。”
楊凡見的不多,識的卻廣,對于苗族的習(xí)性他是略有耳聞的,苗女爭夫確不稀罕,這種現(xiàn)象的成因無非有三:一則是因?yàn)槊缛藢Υ星橹邑懖挥澹欢t是苗祖是半母系半夫系社會;三則苗族男人的出生率和存活率都不高。
漢人的婚約風(fēng)俗無法約束苗人,這是文化差異使然。苗女主動,敢愛敢做,書上有過記載:曾有苗女看上漢家郎,將其搶了回去,也不能說不幸,賺錢養(yǎng)家全然不用男人操心,補(bǔ)貼家用也不用男人操持,除了少了點(diǎn)自由,倒也如神仙一般自在逍遙。苗人信奉苗神,私結(jié)秦好,便以苗神啟誓,苗女的性格雖然孟浪,卻不會三心二意,極少負(fù)人,很多漢家郎被苗女搶回去,就踏踏實(shí)實(shí)的做了種馬,可也有一些沾花惹草的公子哥,在得知男人品性之后便會被苗女殺掉。
想起他們愛不到就搶,搶到不乖就毀滅的性格,楊凡哪里敢大放厥詞?
安靜追問道:“你不信?”
楊凡:“不信?!?p> 安靜直言不諱道:“我挺想搶你回去生孩子的?!?p> 此言一出,嚇的楊凡一哆嗦,曈曈神情自若,豎耳傾聽。
楊凡:“為什么?”
安靜:“什么為什么?”
楊凡:“我是說我們才第一次認(rèn)識啊,你怎么會有這種荒繆的想法?”
斗笠下安靜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說道:“你是第一次認(rèn)識我不假,可我不是第一次知道你啊?!?p> 楊凡蹙眉道:“你們跟蹤我很久了?”
安靜老實(shí)道:“毒谷弟子被殺,我這大師姐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來查你有什么不對嗎?”
楊凡好奇道:“那為何我從來沒有受過你們偷襲?”
安靜:“師傅不許,自不可違?!?p> 楊凡詫異莫名,卻不得其解。
楊凡好奇問道:“你們師傅到底是何許人?”
安靜搖搖頭。
楊凡又問:“那他到底叫什么?”
安靜搖頭道:“莫說我不知道,即便我知道也不會欺師滅祖,泄露機(jī)密?!?p> 楊凡微笑,此時安靜體中的箭頭已被取出,只需包扎上線。
安靜笑道:“你手藝精細(xì),心無旁騖,關(guān)鍵還智謀超全,武藝不俗,若你是毒谷弟子,我這大師姐的位置定會易主?!?p> 楊凡:“過獎了,不敢當(dāng)?!?p> 安靜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立足廢墟之上,放眼皆是狼藉,此后還有幾百人需要食物藥物,你說你當(dāng)初把百姓都全部疏散走干嘛呢,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楊凡笑道:“沒事!明早就該有糧食和藥物會運(yùn)來?!?p> 安靜:“你早有安排?”
楊凡點(diǎn)頭道:“那是自然?!?p> 安靜贊道:“你真聰明,我越來越想把你搶回去了?!?p> 忙完安靜這最后一人,楊凡立刻精疲力竭,那怕聽到安靜的調(diào)戲也是無動于衷,充耳不聞。
見程青睡的四仰八叉,憨態(tài)可掬,微微一笑,脫下外套便蓋在她身上,不管不顧的躺在她身前,側(cè)身輕樓。
幾個呼吸后便安然入睡。
安靜目瞪口呆,“這么快就睡著了?”
曈曈輕聲細(xì)語道:“他實(shí)在是太累了?!?p> 安靜揭開斗笠,問道:“這么好的機(jī)會不打算親一口?”
曈曈:“別鬧?!?p> 安靜美如精靈,狡黠一笑道:“你剛剛不是還說,你被他奪了初吻嗎?怎么?做人不應(yīng)該禮尚往來嗎?出來混的,遲早要還,換是親了我,我肯定是要親回來的?!闭f著俯身在楊凡的嘴唇上蓋了一章。
曈曈目瞪口呆,支支吾吾道:“你…你……你……”
安靜:“你什么你?自己不敢追求,活該被我捷足先登。我喜歡他怎么了?我又沒阻止你喜歡他?!?p> 曈曈唯唯諾諾道:“我怕……”
安靜:“怕什么?怕懷孕嗎?”
曈曈面紅耳赤,神態(tài)囧然,她何嘗想到,安靜這么仙氣飄飄的可愛女子,竟然會說出如此犀利雷人的話。
安靜:“俗話說的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你都沒得到怕什么失去,你都沒開始怕什么尷尬?你們漢人就需要活在自己營造的悲情中。不說了,我也累了,我們一起睡吧。”說著閉目躺在木板上靜心休息,不過卻善解人意的騰出一些位置留以她用。
安靜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只留下曈曈輾轉(zhuǎn)反側(cè),忐忑失眠。
只是不知曈曈這夜到底有沒有親下去,到底有沒有吻上去。
次日,臨近正午。
吹鑼打鼓聲遠(yuǎn)遠(yuǎn)從南門傳來,眾人拄拐瞧去,遠(yuǎn)處為首的嬌子,看似平平無奇,卻有群欽差大臣簇?fù)砥渥?,富商顯貴跟在其后,周俊俊走在嬌前,昂頭挺胸,大有一種馬前卒的感覺,再后面就是商隊(duì)、車隊(duì)、糧對甚至還有一部分軍隊(duì)。
聽此嘈雜,楊凡這才吧唧著嘴,悠悠轉(zhuǎn)醒,拍拍床板,身旁早已空無一人。
楊凡問道:“怎么這么吵?”
程青走進(jìn)草棚,大驚小怪道:“是太平公主!是太平公主來了!”
太平公主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姐,叫朱倩,傳聞是朱朝第一美女,管它是不是真的,反正肯定沒人腦子缺根弦說自己比她漂亮。
楊凡吧唧吧唧嘴,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心道:“這局天下殘局,雖是放任朱青山布控,可身為皇帝,自然不可能真的聽之任之,撒手不理,想來這太平公主就是皇上的后招,進(jìn)一步,可替朱青山補(bǔ)漏,退一步,可替朱青山擦屁股。”想通此節(jié),楊凡趣味索然,要不是程青硬拉著他,他甚至都不想出草棚。
剛一出去,就見亭亭玉立的公主拿出圣旨,楊凡老大不情愿的看了看程青,意思是:“看見沒?一出來就下跪,待在里面多好?”
程青哪里能跪,欠了一身,意思了一下,就依靠在楊凡身旁。
太平公主看了一眼程青,隨帶瞄了眼楊凡,倒也沒在意,正在的禮節(jié),都是為了顯示內(nèi)心的尊重,而非凸現(xiàn)誰的高貴,你無法要求斷手的英雄抱拳中正,也無法要求腳殘的漢子跪的規(guī)矩,自然也無法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彎腰躬身。
那圣旨很長,大意是表彰大家英勇行為,贊美了華家軍忍辱負(fù)重,最后著重說了說朱青山的貢獻(xiàn),封朱青山為親王,送字青山,賜太廟,封地在貶州極北山地郡。
楊凡跪在下面微微搖頭,這結(jié)拜大哥朱青山當(dāng)真是為難,其他皇族子弟,加冠就會送字,而朱青山到了這個年齡,立得大功,這才有個表字,以示鄭重。
現(xiàn)在雖有封地,可條件落后,經(jīng)濟(jì)蕭條,還是交通不便之處,關(guān)鍵少數(shù)民族居多,不好發(fā)展。
朱青山倒是表現(xiàn)的不動聲色,歡快的謝主隆恩,接過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