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經(jīng)驗告訴我們,不管你相信否,千萬不要和楊凡斗嘴,不然……可能、也許、大概會搭上命。
反正江寧子是氣的吐出一口老血,顫顫巍巍的指著楊凡開始破口大罵。
楊凡充耳不聞,欺身而上,一把薅住人家頭發(fā),反手就給人家?guī)子涀彀妥印?p> “讓你沒素質(zhì),我讓你沒素質(zhì)!看我怎么扇你這個龜兒子?!?p> 看到江寧子有氣無力的衰樣,楊凡平淡道:“兒子!服氣沒?還敢罵人不?”恩,他似乎忘了,前一秒他還在罵人龜兒子呢。
江寧子垂著手,耷著頭,突然從大腿內(nèi)側(cè)摸出一把匕首。
這匕首名為蝴蝶刀,兩指見寬,巴掌長短,帶有血槽,和軟猬甲一樣都是毒谷特產(chǎn)。它平時就綁在大腿處,關鍵時刻觸發(fā)機關匕首就會展開,蝴蝶刀的美名也是由此而來。
要說為什么一開始不用,因為毒谷弟子專攻毒藥,基本不修煉兵器,這種匕首是專門為了自裁和逼供敵人打造的。不到萬不得已,毒谷弟子是不會貿(mào)然讓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的。
再來說江寧子,他此時那還有什么理智?惱羞成怒之下,也不管能捅到哪里,惡狠狠的就扎向楊凡。
楊凡抓住江寧子手臂,胳膊肘一折,手上一引,匕首便插在了江寧子胸膛上。
“啊……”江寧子痛呼出聲,喊道:“我要你不得好死!”
聽到如此嘴欠的話,楊凡上去就是一腳,江寧子被踹趴在地上喘息不止。
一抹狠戾從眼中呼之欲出,江寧子一擊蛤蟆蹬腿,匍匐滑行,一刀一刀的向楊凡腳背扎去。楊凡高抬腳,大開襠,運用螃蟹八字步;左提右抬,步步回退,步步驚心。
江寧子一刀過重,一下卡在石縫中,楊凡抓住這個空檔,對其下顎就是一腳,蝴蝶刀扎地,江寧子翻飛出去,迎面朝天倒地。
江寧子喃喃自語道:“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不中毒?他為什么不會中毒?”
楊凡笑道:“你們毒谷的《毒經(jīng)》就是把毒煉進體內(nèi),而我煉的功法是參考十幾種天極功法演化而來的,而這十幾種功法,就有你們毒谷的《毒經(jīng)》。也就是說,我的煉體方式和你一樣,你覺得你這點毒能奈我何?對于你們尋常的毒藥,我能自動免疫過濾,這點我和你們毒谷門人沒什么區(qū)別,所以我說不把你放在眼里,不是吹牛,是事實?!?p> 江寧子魂不守舍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老道說我今年犯命劫原來不是信口開河,我不該毒死他啊?!闭f著手抓頭發(fā)跪在地上,六神無主,呢喃細語,一副懊惱的樣子。
楊凡走向前,關心道:“你不是瘋了吧?打不過也不要這樣啊,大不了我放了你不就成了?”
江寧子陡然抬頭,大手一揮,一抹灰黑色從他手里飛出,江寧子的蝎子準確無誤的落在楊凡小腹私密上。
一股鉆心的疼痛從小腹處傳來,楊凡慌忙拉開衣服,撩開褲帶,一個拇指大小的印記赫然出現(xiàn)在肚臍下,不流血也不臃腫。
楊凡頭重腳輕,渾渾噩噩,似乎是“醉毒”了。
是的,你沒聽錯,是“醉毒”。
我們都知道喜歡吃肉的,如果一下子吃多了會“醉油”犯嘔;我們也知道喜歡喝酒的,一下子喝過了會醉酒;我們還知道,人活著需要氧氣,可如果一下子氧氣含量高了也是會“醉氧”的。
而此時的楊凡能抗毒的,卻一下子攝入太多的毒素,所以“醉毒”了,不致命,但頭暈。(打針吃藥后通常會犯困,就是這個道理。)
楊凡頭昏眼花,腳步踉蹌,就好像喝了十幾杯酒一樣。
江寧子猙獰的笑了起來,說道:“小子你還是太嫩了,現(xiàn)在就受死吧?!闭f著曲掌成爪,向楊凡脖子抓去。
楊凡搖頭晃腦,定睛細看。胡亂揮手,一腳蹬了出去。
江寧子的毒蝎是他隨身攜帶精心養(yǎng)育的,連它的食物亦是劇毒,其毒性之烈,特級高手幾息便亡就能看出端倪。見楊凡被咬,只以為身中劇毒大功告成,哪里能想到楊凡還會有還手之力,更沒想到力氣還這么大。
換了平時,這軟綿綿的一下自然不能奈江寧子如何,偏偏此時的江寧子羸弱不堪,狀態(tài)極差,被踹之后就倒飛了出去……
蝴蝶刀插在石縫中,寒氣逼人,刀光閃閃,突然一個黑影倒飛而來,跌坐其上,直沒刀身。
蝴蝶刀其實真的很冤枉,畢竟這么好的刀誰想插進褲襠?
“啊啊啊!”
江寧子仰天長嘯,聲音凄厲,直破九霄。聲音在山林中回蕩,說不盡的痛苦和悲傷。
山下程松笑道:“差不多了,妹夫出馬一個頂兩?!?p> 江寧子口溢鮮血,長長久久,流的衣服上、褲子上一片狼藉。
楊凡不知江寧子何故大叫,定睛看去,只見江寧子坐在地上,雙手向天又抓、又伸、又撓,如同溺水的人在尋求救命稻草。
楊凡認真道:“其實我不想殺你,因為得罪你們毒谷真的太麻煩,我沒有精力時時提防一群毒蛇,所以我們就化干戈為玉帛握手言和吧。”說著一把拉起江寧子。
江寧子:“啊哼哦……”死死的抓著楊凡不放。
楊凡一時掙脫不得,也就由著他抓著,卻不知江寧子為何要跪在楊凡面前,屁股朝天。
楊凡腦子暈乎,又是低頭看江寧子,所以沒有注意此時正有一把精致的匕首插在江寧子朝陽處。
楊凡拉起江寧子說道:“你別這樣,沒必要感動到下跪。”
江寧子艱難的抬起頭,猙獰的看著楊凡,不發(fā)一言。
楊凡湊近。
江寧子突然對楊凡啐了一口,只是力氣太小,沒侮辱到楊凡,反而輕佻的濺射出嘴,念念不舍的掛在下巴上,拉出一條紅線,最終落在了地上。
一只蝎子慢慢爬來。
楊凡大叫一聲:“毒蝎!小心!”說著便一腳踩了下去。
江寧子聲嘶力竭道:“不要!我的寶貝?。 ?p> 嚇的楊凡一抖索,后退了幾步。這才注意到江寧子此時的樣子,詫異道:“你這是怎么了?你是這么插進去的?”
江寧子雙手捧著毒蝎,頭輕輕的蓋了上去,如同虔誠的朝拜。
陽光灑在江寧子身上,這個讓人退避三舍的壞人,把心里唯一的善給了蝎子。
程松、程青、扁誕、祁樊和程錦門幫眾,看了看楊凡,又看了看標新立異的毒谷弟子;看了看那匕首,又看了看楊凡松垮垮的褲腰帶;看了看他肚臍下的膿血,又看了看毒谷弟子死的跪姿。
全體男人集體小退了一步,除了程青和祁樊。
程青的臉一下子紅了,是替某人臊的。
祁樊的臉也紅,卻是不知為何。
此時的楊凡還沒完全從“醉毒”的狀態(tài)中回來,扯了扯褲腰帶,對人群喊道:“扁誕呢?我?guī)熜帜??快讓他看看我下面,我下面中毒了,癢的很。”
眾人嘩然,一時間竊竊私語此起彼伏。
“怪不得剛才山下傳來毒谷弟子撕心裂肺的聲音?!?p> “我就知道有貓膩,又是寶貝,又是不要的。”
“現(xiàn)在我知道三當家為何對二當家這么推崇了,原來他們都是兔爺啊,哦不,我們二當家不是兔爺,我們二當家是男女通吃的?!?p> “你們說二當家和三當家有沒有發(fā)生點什么?聽說有一次大小姐是從三當家房里把二當家抓出來的?!?p> “真是沒誰了,人人談之色變的毒谷弟子既然如此被二當家給干死?!?p> ……
程青氣的臉色鐵青,多云轉(zhuǎn)陰。
祁樊也氣的五彩繽紛,紅的、白的、青的……
扁誕扭扭捏捏道:“你就不能小聲點嗎?”
此時的楊凡,眼看不起,耳聽不清,踉踉蹌蹌的走向了眾人,骨頭一軟,耷拉在祁樊肩上。
程青的臉色更不好了,陰轉(zhuǎn)暴風雨。
楊凡說道:“把財物收攏起來統(tǒng)計入賬,將尸體掩埋以防瘟疫,記得找找我的鐵鞋,葉宮宮身上的內(nèi)丹,江寧子身上的軟猬甲,我不行了,我……”說著一頭栽倒暈了過去。
眾人一陣慌張。
扁誕把了把脈,掀開褲腰帶看了一眼,了然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二當家是真的中毒了,被毒蝎正好咬在肚臍下。”
眾人:“哦哦哦!”
“我們知道,我們沒有多想?!?p> “就是就是,二當家是什么樣的人我們還不知道?”
心里卻想:“不發(fā)生點什么?怎么可能咬的這么敏感?就算真有這么回事,我們也不可能說啊,就算說也不可能當面說啊?!?p> 毒谷弟子被殺,歸葉門被滅,總的來說喜悅還是蓋過了流言蜚語。
眾人依言行事,井井有條。
程青閨房,楊凡袒胸露乳,閉目而眠。
眾人看著扁誕,等他下文。
扁誕道:“沒大礙,中的毒在體內(nèi)慢慢減少,他現(xiàn)在的情況跟醉酒一樣,昏頭昏腦,五官朦朧,估計啊,毒什么時候被中和,他就什么時候醒來,我也給他熬份藥,好讓他早點醒來?!?p> 程松笑道:“那就好,那就好?!?p> 程青一言不發(fā)。
祁樊小臉紅紅。
程松突然對祁樊問道:“收獲如何?”
祁樊道:“五萬斤糧食,錢財九十六萬兩,各類寶物五箱,兵器八百副?!?p> 眾人的臉色一下子紅潤了起來,光“財”照人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