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正在這座小院陷入到僵持的狀態(tài)的時候,光頭突然大吼一聲,望向霍東,一臉坦然地說道:“你如果真的想要我的命的話,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要保證治療老九的??!”經(jīng)過剛剛的思考,光頭最終做出了自己的決定,那就是用自己的這條命來換回老九的命。
剛剛的光頭,看上去好像是被眾人的目光給嚇傻了,其實是他正在思考,而他思考的就是這件事。在思考的過程中,光頭想到了老九的母親在死前叮囑過的,讓他好好照顧老九??墒沁@么多年來,卻一直都是老九在照顧他,他卻一點兒也沒有照顧過老九。這讓光頭感覺有些違背老人的殷切希望。
除此之外,光頭還想到,自己不過是孑然一身,而老九還有妻兒需要照顧……還有很多事情,出現(xiàn)在光頭的腦海之中,最后光頭決定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回老九的生命。在光頭看來,這是自己唯一能夠為老九做的事情了。
“這……”光頭的話,讓所有人為之一怔。能夠做到為自己的兄弟,放下自己的憤怒的人或許有不少,但是能夠為了自己的兄弟,而付出自己的生命的人,卻可謂是鳳毛麟角了。而且,很顯然光頭就是這樣鳳毛麟角中的一個。
這不禁讓光頭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再次提高了一個檔次。以至于剛剛本來想動手除掉的光頭的人,此時竟然有些舉棋不定了。因為在他們眼中,光頭是一個值得去結(jié)交的人。
“老三,你……”刀疤臉眉頭一皺,一臉埋怨地看著光頭。刀疤臉的心中有些不滿,因為光頭的這句話在他看來,正好壞了他的大事。
因為刀疤臉剛剛已經(jīng)想好,借著這些暫時投向自己的人,和光頭一同聯(lián)手,奪取霍東這位唯一知道藥方的人,從他口中得到藥方。然后將藥方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這樣不僅能夠?qū)⒗暇诺牟〗o治療好,還能真正地做到一家獨大。
但是,這個時候光頭卻要站出來“受死”,這樣豈不是枉費了他的心思了嗎,所以光頭的行為,讓刀疤臉感覺到非常的不滿。刀疤臉很生氣,老三這個愚蠢的家伙為什么就不能體諒他的想法呢。想到這,刀疤臉不由得嘆了口氣,因為現(xiàn)在再說什么也晚了。
“大哥,你不用為我嘆息!”光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刀疤臉,開口說道:“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只要能夠救老九的性命,我甘愿赴死!”雖然這些年,刀疤臉做的很多事情都讓光頭感覺到很不滿意,但是對方終究是他的大哥,是他結(jié)義的兄長。他不愿意讓對方為自己感覺到什么可惜。
“你呀!”刀疤臉看著光頭,輕輕搖了搖頭。此刻刀疤臉的心情很復雜,這其中有憎惡,有不舍,有虧欠,還有無奈。
之所以感覺到憎惡,是因為光頭這些年曾不止一次地讓自己感覺到非常的沒面子,以至于刀疤臉很多次都欲除之而后快。但是每每欲殺之而后快的時候,刀疤臉的腦海中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當年大家一起出生入死的時候,光頭為自己抵擋的情景,想到這些,又讓刀疤臉感覺到不舍和虧欠。之所以會感覺到無奈,是因為老三雖然有些時候很精明,但是他這個人實在是太過于單純,單純的讓人感覺到很無奈。
正是這樣的一種復雜的情緒,讓刀疤臉此時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光頭。不知道該說光頭傻,該說他單純,還是該說他重情重義。
“哦,倒是沒有想到,你還挺重情重義的嘛!”霍東皺著眉上下打量了光頭一眼后,沉聲說道:“你放心,只要你做到了,我不僅會治療你那位九弟的性命,還會將藥方雙手奉上!”看到光頭如此的重情重義,霍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心軟。但是,對方是他的敵人,現(xiàn)在心軟放了對方,以后必然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所以霍東沒打算就此放了光頭。
“好!”光頭雙目圓睜,目光陰沉地看著霍東,聲音冰冷地說道:“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否則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完,光頭一臉坦然地看著霍東:“說吧,你想讓我怎么死!”既然已經(jīng)決定好了,光頭心中也就沒有感覺到什么后悔的了。雖然有那么多的結(jié)義兄弟,但是除了這個老九,還是多年前離開的二哥,光頭覺得自己沒有虧欠過任何人。這讓光頭感覺到很坦然。
“你……”霍東皺著眉,看著光頭。
“小兄弟”霍東話還沒有出口,卻被齊莊主攔了下來,齊莊主面色嚴峻地看著霍東,開口說道:“我看你不如放了他吧!”光頭所流露出的那種重情重義和干脆果決,讓曾經(jīng)身在軍中同樣是重情重義,干脆果決的齊莊主心有所感,以至于他竟然選擇了“站在”光頭的一邊。
“是啊,小兄弟!”燕寨主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看著霍東說道:“求你換一條要求吧!”燕寨主原本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只是這么多年身居寨主之位,讓他的心變了。但是,今天看到光頭的所作所為,讓他想到了當年的自己。一想到這,燕寨主不免產(chǎn)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沒錯,小兄弟,你就放了他吧,就算換成別的任何條件都行!”
“是啊,是啊!”……
有齊莊主和燕寨主兩人打頭陣,其他人也支持霍東放了眼前這個光頭。
“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光頭朝著眾人抱了抱拳后,看著眾人說道:“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幾天前我的確是要殺他,今天他想要殺我,這我沒有什么好怨的。而且,就算是他放了我,我也不敢保證我之后會不會再想要殺他,所以請各位不要為我求情了!”光頭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在光頭看來,今天霍東就算是逼于眾人的求情放了他,他也要報復回來。
“你給我閉嘴!”刀疤臉惡狠狠地訓斥了光頭一聲,轉(zhuǎn)過頭看著霍東,開口說道:“小兄弟,你千萬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求你這一次就放了他,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會報復你,而且無論你提什么條件,我都愿意滿足你!”刀疤臉心中仔細思索了一番,此時還是替光頭求情比較好。
在刀疤臉看來,自己這么做了之后,在別人的眼中,自己是一個原意為屬下求情的人,這對自己的名聲有幫助。如果霍東把光頭放了的話,他不僅擁有一個好名聲,還能夠讓光頭對自己唯命是從,因為自己曾經(jīng)為他的事情求過情。就算霍東沒有放過光頭,自己至少還能留下一個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