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們都給我滾……”
就在霍東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遠在京城之中的陳家,卻已經(jīng)因為霍東的那一腳,陷入到了一片混亂之中。得知自己將變成一個“太監(jiān)”,從此再也無法人事的陳鼎,如同一只發(fā)了瘋的野狗一般,見人就“吠”,以前放在小院中的各種名貴瓷器,碧玉,變成了一地的垃圾碎片。
陳府之中,除了有數(shù)的那么幾個人以外,全都故意離陳鼎的小院遠遠的,因為就在最近這三天里,已經(jīng)連著有數(shù)名仆人被這位“三少爺”毒打折磨的臥床不起。
而此時,在陳府的另一端,屬于家主的院落之中,一位穿著華貴的美婦人正看著端坐在主位之上,面色鐵青的陳蓮,抽泣著說道:“老爺,你,可要為鼎兒做主?。∷拍敲葱?,你可一定要醫(yī)好他呀!”
“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陳蓮狠狠地一拍桌子,面色猙獰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冷聲說道:“要不是你一天到晚的溺愛,何至于到今天這個地步?”陳蓮生的虎背熊腰,連鬢絡腮胡子,發(fā)起火來,如同一只駭人的猛虎。
“哼!”美婦人似乎根本就不害怕,冷哼了一聲,看著陳蓮說道:“你現(xiàn)在倒怪起我來了!那我來問你,你一天到晚不著家,鼎兒從小生過多少病,你可知道,鼎兒何時會叫的人,你可知道?鼎兒小時候險些因為高燒夭折,你可知道?鼎兒……”
“這……”被美婦人連問了數(shù)個問題,這位在戰(zhàn)場上和官場上一直游刃有余的大將軍,終于被問住了。
“你這什么都不知道,現(xiàn)在又來怪我溺愛,”美婦人得勢不饒人,看著陳蓮,冷聲道:“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胡攪蠻纏!”陳蓮冷哼了一聲,看著美婦人冷聲說道:“你說不怪你溺愛,那我問你,我陳蓮有三個兒子,為何只有他如此不堪?。俊?p> “可只有我家鼎兒才是嫡子,是陳府未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美婦人氣勢一下子漲了起來。
“你……唉!”陳蓮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美婦人后,氣勢最終弱了下來。
“怎么?你現(xiàn)在后悔了?”美婦人冷哼了一聲,看著陳蓮說道:“你要是管不了的話,我自會回去找我父王!”美婦人說著就要起身。作為自幼受盡寵愛的皇族公主,這位美婦人才不會心甘情愿地在陳蓮這里受氣。
“等一下!”陳蓮叫住了美婦人,“就算是要治,也總得有辦法治呀,這京城的醫(yī)生都找遍了,到現(xiàn)在不也是束手無策嗎!”
所謂吃人家的最短,那人家的手短,他能從一個小門小戶里走出來,坐到如今的地位,在戰(zhàn)場上英勇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還是有妻子背后勢力的幫忙,所以一見到妻子要找自己的岳父,陳大將軍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
“這還差不多!”美婦人冷哼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看著陳蓮說道:“這天下的名醫(yī)多的是,我就不相信沒人能救得了鼎兒……”
“好吧!”陳蓮點了點頭,看著美婦人說道:“一切都聽夫人的!”
“你說什么?”陳府小院之中,陳鼎揪著仆人的領子,眼神冰冷地說道:“打我的人的尸體竟然不見了?”陳鼎目光兇惡,像是要將面前的仆人生吃了一般。
“是,是的,少爺!”仆人顫抖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聽說他被扔到了郊外的亂墳崗了,可是我去的時候,卻沒找到那人的尸體!”
“去給我找!”陳鼎松開了抓住仆人的手,冷哼了一聲,目光兇惡地念叨著:“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嗎,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挫骨揚灰!”陳鼎目光猙獰,緊緊攥著拳頭,尤其可見他對霍東的仇恨有多大。
“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如果我見不到那個人的尸體,我就先把你剁了喂狗!滾吧!”念叨完,陳鼎轉身看著跪在地上仆人,冷聲說道。
“額……是!”仆人點頭應是后,立即逃也似地跑出了陳鼎的房間。
……………………
“唉?你聽說沒有?那陳家的紈绔成太監(jiān)了!哈哈哈!”
“你說這事呀,我早聽說了!可那紈绔怎么就沒被人給宰了呢,到省的他再去禍害人了!”
“這他不是也沒法禍害人了嗎!”
“哈哈,這倒也是,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干的這件好事兒!”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陳家三少被人一腳踢成“太監(jiān)”的事情,沒過五天,就已經(jīng)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不過人們似乎并不滿足于陳家的紈绔只是成了太監(jiān),同時,人們也在猜測到底是誰,干了這件好事……
不提民間的議論,只說大夏朝的皇宮之中。御書房中,雖然剛剛中年,卻已經(jīng)顯得有些蒼老的皇帝,正坐在書案之后。一名須發(fā)潔白,身穿朝服的御醫(yī),正跪在書案之前。
“尚御醫(yī)!”皇帝抬起頭,看著跪在面前的御醫(yī),開口吩咐道:“一會兒又你出宮診治一下陳蓮家的三子!”
“老臣遵旨!”老御醫(yī)跪地遵旨。
“嗯”皇帝點了點頭,看著老御醫(yī)說道:“你先下去吧!”
“老臣告退!”尚御醫(yī)磕頭問安后,離開了御書房。
“父皇!您不是剛剛才還惱怒那個陳蓮的所做作為嗎?怎么現(xiàn)在又要派御醫(yī)去給他的兒子治???”老御醫(yī)走后,御書房的屏風后,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少女走到皇帝的身邊,一臉好奇地問道。
“哈哈!”大夏皇帝輕輕一笑,撫弄著女兒的頭發(fā),說道:“我之所以惱怒那陳蓮,是因為他不顧王法,肆意對獄中囚牢動手,這是礙于王法,而我之所以要派御醫(yī)去醫(yī)治陳蓮的三子,這是出于人情,陳蓮的三子終究有一絲皇族的血脈在里面,所以我不能不安排人去醫(yī)治!”
“哦!我明白了!”少女點了點頭,看著皇帝說道:“父皇這是要收買人心!讓陳蓮既要心甘情愿的接受處罰,還要感念父皇的恩德!”
“哈哈!”皇帝撫弄著女兒的頭發(fā),點頭笑了笑。
“雖然我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少女皺了皺眉,看著皇帝說道:“但是我還是認為不應該救治那個陳家的三子!”說到這,少女一臉氣憤地說道:“您是不知道,那個陳家的三子有多壞,禍害了多少京城的女子,那樣的人有那樣的結果,簡直就是罪有應得!”
“靈兒,你一定要記住!”皇帝看著這個最被自己寵愛的女兒,語氣鄭重地說道:“皇族的身份帶給你諸多榮譽的同時,也注定了你,在很多的時候,不能擁有個人的感情!”
“父皇,我明白了!”少女點了點頭,臉上卻還帶著一絲苦澀,很顯然,少女雖然明白里皇帝話中的意思,卻很難接受這種論調(diào)。
“你以為就算派出御醫(yī),就能治好陳蓮家三子的病了嗎?”皇帝看出了女兒心事,但是作為諸多子女中最被自己看中的一個,皇帝需要她踏出這一步,但是皇帝又不想一直看著女兒的這種表情,所以故意將話題轉向了別處。
“怎么?”少女有些疑惑地正大雙眼,看著自己的父親,開口說道:“父皇不是讓尚御醫(yī)去醫(yī)治好陳家三子的病嗎?”
“我雖然的確是讓尚御醫(yī)去醫(yī)治他的??!”皇帝看著自己的女兒,瞇起雙眼,說道:“但是有些病,就算尚御醫(yī)去了,也于事無補!”
“尚御醫(yī)不是已經(jīng)是最好的大夫了嗎?”少女疑惑地說道:“難道就連他也治不好嗎?”
“治不好的!”皇帝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