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遠(yuǎn)一行人在滄瀾國待了足足半個月,期間沒有來尋過憐月一次,但守住這地方的人,還是沒有減少。
直到傳來消息明日就要同慕容遠(yuǎn)回葉落國了,憐月的神情也沒有再多大的變化,只是心里,還是涌出了濃濃的不舍。
她這次一去,是死是活,都不一定了。
她的性命就全程被慕容遠(yuǎn)抓在了手心里。
臨走前的當(dāng)晚,她失眠了。
比起一直躺在床上想想自己何時能睡著,憐月選擇了去到小院蕩秋千,數(shù)星星。
“這顆是開心,這顆是傷心,這顆是……”
“憐月?!鄙砼杂新曇魝鱽恚犞窃诮凶约旱拿?,但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了,憐月還是把那個詞說了出來。
“沒心沒肺。”
剛一說完,憐月的腦袋就遭了個爆栗。
一手拉著蕩繩,一手捂著腦袋。一抬頭,就看見了這聲音的來源。
“幾天不見,你就說我沒心沒肺了?”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被皇上關(guān)了禁閉的東方澤。
“你不是應(yīng)該在王府嗎?怎么來了?”
“我不來,等著你真的要被帶去葉落國?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把你帶走,外面的守衛(wèi)都已經(jīng)被下了秘藥,趁現(xiàn)在走,門外有馬車,上了車,就不要再回京城了,我和車夫說好了,他會帶你去另一個地方?!?p> 說罷,東方澤牽起憐月的手就準(zhǔn)備拉她走。
這時,憐月也反應(yīng)過來他要做什么,將他的手甩開。
“你瘋了嗎?”
“我沒瘋!快跟我走,我在王府留下來假扮我的人遲早要被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趕快走!”
“你可知道,這樣做,會讓你父皇做出什么舉動?!”
“打不了一死,而且他不會讓我去死。”
憐月?lián)u搖頭,轉(zhuǎn)身進(jìn)屋。
“我不能帶你去冒這個險,在還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你走吧?!?p> 一代君王,都以江山社稷為重,如果東方澤去冒了這個險把自己救走,先不說自己會不會被逮回來,就算把自己救走,那東方澤就要面臨自己父皇的怒火,雖不會因此要了他的命,但也會掛下他一層皮。
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去了這葉落國。
她自己,本就是為了幫助東方澤,對東方澤有作用而存在的啊。
如果讓他因自己遭受苦難,那她來這里的意義有是如何?
“可是……”東方澤還想說點(diǎn)什么,卻被憐月打斷。
“沒有什么可是,你走吧?!?p> 東方澤見幾次勸說憐月無果,也只好離開。
憐月坐在床頭,靜靜的待著,坐了一夜,一直到了慕容遠(yuǎn)帶人來接她,她才動身。
要帶的東西她早已收拾好了,貴重的東西都放在了原處,看東方澤的需要,如果沒有用處,就去當(dāng)了,換點(diǎn)銀票。
一個布包里,沒有金銀財寶,絲綢錦帛,只有一件陪了她多年,娘親為她做的那套衣裳。
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沒有了。
就連頭飾,也一一取下放在了梳妝臺上,唯一裝飾的,也就那一個木釵了。
一人,一包,這就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