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關(guān)系(十二)
“拜我所賜?趙邢玉,到底是誰拜誰所賜!”
“怎么了?難得看你這么生氣?可是心疼你那小哥哥了?”
“既然言至于此,趙邢玉,我就想問你幾件事?!?p> “那我一定直言?!?p> 付清找了個角度站好,看著趙邢玉這張讓自己非常惡心的臉,問道:“你為什么要對我做那樣的事?”
“我對你做的事太多了,不知道你說的哪一件?”
“全部!”
“看在這么好的消息上,我告訴你?!壁w邢玉翹著腿,看著付清,微微笑著。
“我對你施暴,不過是因為我想報復(fù)社會而已,我被高中的老師欺負了兩年,我不敢和任何人說,也不敢反抗。每次他做完那些事,總會拍下視頻和照片,說如果我告訴別人,他就讓我身敗名裂。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高材生被扣上侵犯的帽子,我這一輩子都毀了?!?p> “所以你找到了我?”
“怪你倒霉,本來那天,我被惡魔蒙了眼,只想對阿菁下手的,誰讓她毫無防備的睡在我的面前,可恰巧,你出現(xiàn)了?!壁w邢玉接著說著自己多年來的罪行,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花盆里玫瑰花的花芯。
“如果當時不是你,現(xiàn)在在我面前和我對峙的肯定就是阿菁了。說到這,阿菁可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她怎么會有資格嫁給穆亭軒!可是你護了她多年,到頭來,她卻恨你恨得要死!是不是很心痛?”
“這只是人性罷了,沒什么好心痛的?!?p> 趙邢玉有些超乎意料的看著付清,他居然會覺得無所謂,而且絲毫不怪付菁,難道在他的心里,只有穆亭軒是最重要的么?
“你父親日以繼夜的工作,卻換不來幾個錢養(yǎng)活你們?nèi)齻€,大家都知道,你父親是被你母親逼死的,而且,你父親臨死前還想著要騙保來獲取一大筆金額,沒想到啊,人算不如天算?!?p> “母親有養(yǎng)育之恩,可我還是要說一句,”付清死死的盯著那個攝像頭,這是自己活這么大第一次敢這么說,“你最終還是變成了你最討厭的人,父親當年的苦,可比你托關(guān)系平步青云苦多了。你從不去父親的墓前,甚至連所有的照片你都燒掉了,家里一切和父親有關(guān)的東西,你全部扔掉了,你到底是在逃避什么?還是說,心里的罪惡感讓你不敢再面對他!”
“我侵犯你這么多年,只是我想向社會報復(fù)的手段罷了,可我不能允許你居然愛上穆亭軒!你還是我的玩物,怎么能讓你離我而去呢?”
“這么多年,難道你不敢承認自己的罪行么?”
“罪行?”趙邢玉失聲笑了出來,笑的那樣大聲,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許久才停住笑聲,抹著眼睛,一字一句的蹦出幾個字?!安贿^是強*你那幾年而已,如果不是你逃走了,我能強*你一輩子!”
“呵,一輩子是么?你終于承認自己是個強*犯了!”
“不,我頂多叫猥*犯?!?p> “你們到底對阿軒做了什么?他為什么會和阿菁結(jié)婚?”
“阿菁被仇恨蒙蔽,她不想要自己的愛人被自己的哥哥搶走,答應(yīng)我進行心里催眠,只是藏住穆亭軒的記憶,讓他腦子里的你,變成了阿菁罷了?!?p> “是么?”
“你這個嫌棄的眼神也沒用,雖然進行了心理暗示,可是造福的卻是兩個家庭!不會因為穆亭軒是個同志而痛心疾首,這樣,就正常了!”
“說夠了吧,說夠了就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們了!”
“怎么?想要去搶婚么?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婚禮在angle教堂,下個周六十點,哼,期待你的到來!”趙邢玉拍拍衣服的灰塵,揚長而去,留給他一個瀟灑又得意的背影。
付清拿出玫瑰花花芯的攝像頭,釋然的笑了。
教堂里,二人正在宣讀婚誓,一個快遞員卻突然跑來,說這是穆亭軒的急件,請立即簽收,還讓穆亭軒必須在眾目睽睽下觀看。
穆亭軒有些納悶,遞給牧師,牧師只好打開投影儀,將U盤插進電腦里,找到一個短視頻,點開。
禮堂的人都被這段視頻驚呆了,尤其是趙瑩、趙邢玉和付菁,三人被這內(nèi)容驚得想要逃竄離開。
“趙邢玉先生,你涉嫌多項罪名,你被捕了!”趙邢玉被警察強行拖走,看著屏幕上那個微笑著的少年,怒意像是一把火點燃了自己,可還是被強行塞進警車里。
“阿菁,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這么對你哥?”
“我……亭軒哥,我沒有!”
“就算催眠也沒用!我愛的,只有他付清一個人!阿清這些年為你遭的罪,你知道么你?如果不聽趙邢玉的話,趙邢玉就要對你下手,阿清保護了你這么多年,你呢?”
穆亭軒扔掉手里的戒指,不顧眾人的阻攔,徑直的跑出了禮堂,尋找著付清的身影。
“怎么會……怎么會……”付菁趴在地上放聲哭泣,自己這么多年的安穩(wěn)日子,居然是自己的哥哥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
穆亭軒在各個街頭找尋著他的身影,把他能去的地方全部搜尋了個遍,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付清此時早就站在海邊,看著這片寧靜的大海,自己已經(jīng)無力承擔(dān)一切,靈魂已經(jīng)千瘡百孔,倒不如直接了當?shù)慕Y(jié)束。
當冰涼的海水將付清包圍住,付清像是看到了七歲那個少年,像一個勇敢的騎士,站在自己的面前張開他并不雄壯的胳膊,小小的身軀像是一座大山。
“以后,我來保護你!”
付清的尸體被打撈到已經(jīng)是兩個月的事情了,他的身體被海水泡的發(fā)腫,已經(jīng)看不清人形,胸口別著的夕顏花像是泡爛的紙,他就這么安靜的躺在自己的面前。
穆亭軒只是和付清的尸體待在二人租著的那個房間里,不吃不喝不睡,直到趙邢玉入獄,穆亭軒像是解脫了一般,深夜打開了煤氣,抱著付清的尸體沉沉的睡去。
西方殿內(nèi),白月躺在床上看著懸在半空旋轉(zhuǎn)著的彼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倒是芝麻竄上來,揪著白月的袖子問:“白月,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吧?”
“嗯,我記得?!?p> “你可是冥界使者,你可別忘了,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白月眼里的神情像是定格了一樣,拿起彼岸坐起來,想了很久,躍下床,招呼著芝麻。
“該去歸墟了。”
“杰克,你不會真的是喜歡那個冥界使者吧?”
“我難道表現(xiàn)的還不明顯么?”
“可是你兩注定沒有希望的,還是趁早放手,找個人魚姑娘結(jié)婚吧!”
“大哥,咱兩看守神墓可不知道啥時候才刑滿釋放啊,這些事,不想了?!苯芸似车讲贿h處走來的白月,一身黑衣,手里握著彼岸,臉上冷冰冰的,沒有表情。
“白月?”
“我們在此已經(jīng)叨擾了數(shù)月,請問海王到底什么時候讓我們進歸墟?”
“海王他……”
“豈非是你們西方怠慢,今晚之前,如果海王還不回來,我就自己去了。宙斯都同意的事,他海王還在這和我捉迷藏,居心何在?”
白月瞄了一眼一臉驚訝的杰克,神色冷漠的離開了此處,芝麻說了句:“我們可是冥界來的,你們海王這樣的待客之道豈非無理?杰克啊,可別讓我們等的太久了,我們,也是有脾氣的?!?p> “嘿!這女人的臉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昨天還和你你儂我儂,今天就分道揚鑣了?”
“瑞塔,開門吧?!?p> “你瘋了啊,海王還沒下命令呢?!?p> “你我都知道,海王的命令是什么?”杰克拍了拍瑞塔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有些失落的離開。
瑞塔左右張望著二人的方向,更是摸不著頭腦,這兩個人怎么這么奇怪,作為一只神獸,實在是不理解男女談戀愛。
“白月,我問你個事啊?!?p> “如果是關(guān)于杰克的就不要問了?!?p> “不是,”芝麻擺擺手,蹲在白月的身邊,“冥王和你說過我變成貓咪之前的事情么?”
“變成貓咪之前?你不是一直是一只貓么?”
“那個神獸瑞塔說我好像是人,然后才變成貓的。據(jù)我的分析,我應(yīng)該是五代十六國的人?!?p> “五代十六國那段期間死的人是挺多的,可我哪知道哪個是你???”
“嗯……算了,等這次忙完我去問冥王吧?!敝ヂ樘伦雷樱匆娙鹚M來,示意二人可以走了。
海水中形成一個圓筒的玻璃棧道,芝麻和白月跟在瑞塔的身后,而杰克不知所蹤,白月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眼里卻有著一絲失落,不過就像是一顆石子投進海里的漣漪,迅速的平穩(wěn)水面。
三人走了很久,芝麻算了下,大概三個小時了,隨著光線越來越暗,魚也變得越來越奇怪,白月知道,這是進了深海峽,就算是大羅神仙,進了這么低氣壓的海下,也會被這窒息的海水所淹死。
“神墓有點遠,不要見怪?!?p> “藏得這么深,怪不得感受不到他的氣息?!?p> 白月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步履越來越輕盈,有些困難的聚著氣息,很久才緩了緩,九百年的功力,看來還是敵不過這海。
“那是什么?”芝麻趴在通道上看著許多像水母那樣的發(fā)光體朝著歸墟游去,一時間竟然有些驚嘆。
“那是海靈,只有在海里死去的人才會化作的海靈,飄入海墓,隨著海墓長埋海底。”
“那是!”白月只是微微一撇,卻看到熟悉的身影,是付清。
付清化作一個白色的水母狀向著歸墟的方向飄去,他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個發(fā)呆的水母,任由著海里的風(fēng)吹著。
“唉,孽緣啊?!?p> “你說誰?”芝麻好奇的趴在白月身邊,卻見白月?lián)u著頭,繼續(xù)向著歸墟方向去。
深海里的唯一光芒就是這些化成水母的海靈,像極了一顆顆星星,這里是天空,海的天空。更是墓地,星星的墓地。
葉不正經(jīng)書生
祝莘莘學(xué)子高粽(中),端午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