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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劍江湖行

第一章 江南春水 萬物始生

拳劍江湖行 莫sheng 3259 2019-05-22 16:11:17

  相傳自黃帝、顓頊以來華夏大地即分為九州。州,由兩“川”合流組成,取水中可居住、耕種的地方。大禹治水后,初顯九塊大地,即九州。

  野史記載,九州依照五行排列。因此冀州乃是上古五帝之都,自然應屬于首位;冀州居北,五行中屬水,水能生木,與木對應的方位為東,故冀州之后是東方的兗、青、徐三州;木生火,與火對應的是南,其后就應當是南方的揚、荊二州;火生土,土居五行之中,代表中部的豫州便緊隨其后;土生金,與金對應的方位為西,所以最后二州為西部的梁州和雍州。

  由此九州之序,呼之欲出: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梁州和雍州。

  元康元年,

  揚州淮南縣的淮南村中一個少年正在收拾包裹。少年全身上下衣物雖布滿了九個補丁,難得的是格外整潔,一邊熟練的整理衣物,一邊口中念念有詞的盤點要帶多少銀子,留下多少東西等著回來還能用,房子僅是個一層小破木屋,揚州多雨,下雨時要在屋子破漏處放上幾個盆子才能防止大水攪了清夢。小破屋與安靜地坐落在村子的西邊,早晨少年自西邊而出,太陽打東邊升起。黃昏太陽從西邊落下,少年借著月光回家。不過今天,少年例外的在黃昏便回了家中。

  他嘴里一個勁地埋怨著自己道:“唉,都怪我,把那些人引來害了師傅。只是想不到看起來那么友善的大叔竟然是個壞人……”

  原來在兩個時辰之前,村子的東邊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

  起因是少年一早打漁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大叔,大叔面目和善,言談得體——與少年很聊得來,少年看出他是個習武之人,氣息穩(wěn)定神蘊內(nèi)斂,武道修為并不弱,而那位大叔竟然夸他根骨不錯,要知道少年的師傅平日里都是搖著頭嘆息少年的資質(zhì)根本不過關,連他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所以少年其實只是一廂情愿的半個弟子,功夫是學了,可用師傅的話說就是根本只能算是不過關的半吊子——丟臉。

  相談甚歡之下,那位大叔提出拜訪一下他師傅,要好好的說說他師傅好生教導這個徒弟,少年一聽可高興了,當然少年不是要聯(lián)合外人欺負他師傅,只是好不容易有個說得上話的外來人,師傅平日里不是總念叨著江湖上風風雨雨如何如何精彩嘛,正好今日打漁收獲頗豐,買了足夠的好酒好肉,一齊把酒言歡,豈不美哉?

  誰知,這一見面,大叔和師傅說了一些少年晦澀難懂的話,什么九鼎,交出秘籍之類的,原先還和言善色的大叔吹了聲口哨便又出現(xiàn)兩個陌生男子。二話不說就一起圍攻他師傅。他們交手的波動太大,把師傅的茅草屋都給壓塌了,這可心疼死少年了,這茅草屋大半都是他搭建的,打架就打架,拆別人的心血做甚。

  少年本來想出手幫他師傅的,只是他剛要出手,師傅就氣的吹胡子瞪眼轉(zhuǎn)過頭來就要打他。

  “貧道早與你說過你根骨不行,這三個都是高手,不要亂出手,做你該做的事,之前跟你交代過的,今日一劫早有預料,貧道自有對策,速去!”老舊道袍的道士邊傳音還不忘左手捏訣。

  “去!”一把桃木劍不知從什么地方飛來纏住兩人。

  “來!”又一把桃木劍,樣式一樣,顏色略微不同,穩(wěn)穩(wěn)落入道士手中。

  那個平日里連村里的惡犬都怕的師傅,總吹噓他自己有多厲害的師傅竟真的很厲害。

  那么自己學的雖如師傅說的只是半吊子。可眼前正有一座高山,若是攀登上去該是怎樣的景色??!

  況且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弱小。

  因為他有不得不需要強大才能去完成的事。

  少年名叫吳月生,出生時是五月,娘親便給他取名吳月生,小村子里的人不講究名字,而且少年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吳月生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父親,但娘親曾告訴他父親在遙遠的地方還好好地活著,娘親每每提起他都帶著幸福的笑容,仿佛那個男人能夠看到一樣,至于娘親的心意有沒有傳達到少年尚不清楚,可少年清楚自己恨透了他的父親。

  正在收拾行李的少年憤憤的罵了一句:“如果能找到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我定不饒他?!?p>  去年冬天的天氣在歷年中都不算太冷,可就算如此重疾在身的娘親終究是沒有熬過這個冬天——一個少年露著腳踝都能挺過去的寒冬卻是無數(shù)遲暮之人的難關。娘親臨終時父親也沒有回來,可偏偏娘親卻還要他去找父親,傳達娘親最后的話語。

  一想起那句話少年就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拳頭。

  娘親去世那一日,村子后山碎了無數(shù)塊巨石,少年累了睡,醒了發(fā)泄,第一次跟師傅學了喝酒,酒醉時繼續(xù)發(fā)泄直至累到睡著。最后醉倒在師傅家里,昏睡之間,仍吸著鼻子,一邊啜泣一邊喊著娘親。

  好生安葬娘親之后,在淮南,少年已經(jīng)沒有一個親人,望著家中的舊物思念之情,尤切尤深?;茨蠒旱念佅壬f過:“好人一生平安?!笨缮屏紲厝岬哪镉H是好人,好人怎么說死就死了呢。

  顏先生又說:“生老病死是常事,愛憎恨離是天意?!?p>  唯獨那天下了一場大雨,算是老天對娘親的可憐淚水了。娘親沒有等來她所愛的人,少年也沒有等來他的父親。可彌留之際母親還是小聲地念叨著父親的名字,掛著恬靜的笑容,一十六年來未曾有一絲忘記。睹物尚且能思人,父親的心頭難道掛寄不下母親的一絲一毫嗎?像母親這樣的女子,竟能讓那個男人狠心到十六年不管不顧,世間絕對再無第二人。

  從小就跟著師傅習武的少年,本就刻苦勤奮,那天之后更是拼了命的習武。

  說實話吳月生還是第一次離開家鄉(xiāng)要出遠門,以前雖然幻想過江湖,但真正要踏上行程了反倒有些不適應。

  長呼一口氣,少年對于未知的好奇總歸能戰(zhàn)勝一切抵觸心理。

  大禹治水之后鑄有九鼎,以此代表九州,王朝更替,九鼎則作為立國神器,傳承了八百年之久,上一次現(xiàn)世還在那位始皇帝手中,傳聞他獲得了鼎上記載的道法、兵法、武功秘籍、寶藏等等令人眼紅的諸多好東西,才能一統(tǒng)天下,所以流傳有問鼎中原的說法,但是始皇帝一統(tǒng)天下僅七天后九鼎便不翼而飛了,始皇帝命萬人尋找,都沒有找到,始皇帝因此郁郁而終,而大秦也因此只傳二世,其后天下便又陷入紛爭。不過九鼎的傳說在百年間愈演愈烈,得鼎便可武功第一,將兵無敵,富甲天下,甚至得道成仙……無所不能,九鼎就徹底淪為遙遠的傳說,不過有九鼎風聲的地方就會有紛爭,這是不變的鐵律。

  當然少年并不知道九鼎究竟代表著什么,師傅平日里跟他講起這些江湖傳聞的時候總教訓他不要想著走這種捷徑,腳踏實地靠自己才是真道理。

  吳月生不禁笑起來,師傅平日里教導便是不要依托于外物,再說若真有九鼎,豈會還窩在這小村子里面當個糟老道士,早就天下無敵了。師傅跟自己過招的時候,可總是打了一會就喊累,接著便躺在地上耍起賴皮。少年每每都不盡興,就總是會叫上村里的惡犬嚇唬他,惡犬其實并不兇惡,全身如雪白,唯頭頂有一圈黑,眼神狡黠,活脫脫一條作惡多端的村霸犬。平時總吐著一個舌頭,狗臉無辜的叼走村民的一些食物,抓又抓不到,隔幾日又來作案,人人都喊它惡犬,誰的話都不聽,可唯獨對吳月生格外親昵!對它指東還真就不會往西。

  想到要走了,少年想著要跟隔壁的王嬸道個別,把家里的東西托付一下,總不能荒廢了家吧,有家以后才有歸處。

  打定了主意,吳月生只身出門,村里人口雖不算多,房子卻挨得近,出了門左拐沒走幾步就來到了王嬸家門口,王嬸也是苦命人,江南雖無戰(zhàn)亂,但丈夫被征兵去往了北方戎邊戍敵,至今也未回來。唯一的兒子王福前兩年也說著出去闖蕩江湖,至今未回,剩下王嬸一人在這村里生活,不過王嬸自個可不覺得苦,為人極為熱情,逢人都要打上幾句招呼,平日里對小月生也很照顧,家里要是有吃不完的飯菜準會給吳月生送去,生怕他孤兒寡母重病在床,吃不飽穿不暖的,所以月生惦記著這份好。他正想輕輕敲響王嬸家的門,只見從村的東頭那邊走來一婦人,頭上兜著一塊布,因為實在稱不上頭巾,縫了好幾個補丁,平日里還會被當做擦手擦汗的手巾,農(nóng)村百姓不會在意那么多。身上一件粗制布衣,褲子上還粘著一些泥土,踩著一雙與少年一樣的黑色粗布鞋,布鞋其實是少年做的,手藝不錯,精細有佳,只是現(xiàn)在黑色布鞋已經(jīng)泥濘滿布,顯然剛從田間勞作回來。

  “哎,小月生怎么站在王嬸家門口?快進來坐坐,王嬸剛從田里回來,陪王嬸說說話?!?p>  少年聞言笑了笑,順勢幫王嬸接過農(nóng)具,趕緊說道:“王嬸,我來是跟您告別的,我要離開這里去找?guī)煾?。”王嬸恍然大悟:“方才俺聽到村東有打斗聲,那聲音可大了,不會是你師傅吧。”

  少年揮了揮拳頭,笑了笑道:“確實是的,師傅被人打跑了,做徒弟的總不能不管,我得找到他,到時候師徒倆一起出這口惡氣?!?p>  王嬸笑道:“你這孩子,我果然沒看錯!你師傅可是個好人吶!”

  吳月生將農(nóng)具放到王嬸家里,接著道:“我是想托您把我家的雞鴨接管咯,離開后,您只需稍稍喂養(yǎng)一番,不計肥瘦,您是值得托付的人,您接手我放心,以前寒冬酷暑總能吃上您給的熱湯西瓜,我都記在心里,所以您也別不好意思,別回絕我,接手了去,我才放心,您就當幫幫我這個忙。”

  王嬸提了一桶水,正洗一下身上的污泥,聽了少年這一通請求,也不矯情道:“唉,小月生也要走啦,走吧,走了不要緊,什么時候想回來了就看看,王嬸一直在這里等你。”然后她思緒悠遠道:“我兒那年走的時候也是你這般大,上次寄書信回來,我讓村里顏先生念的,大概是一切安好,勿需掛念之類的話,可當父母的哪有不擔心的道理。你自安心去吧,王嬸會幫你照顧好你屋子,雞鴨保管養(yǎng)得肥肥的,到時你回來一切依然如舊?!蓖鯆鸩亮瞬潦掷^續(xù)道,“只是有個不情之請,既然小月生你要出遠門去,若是能見到或是打聽到阿福的消息務必要告訴王嬸?!?p>  “放心好了王嬸,若是能見到王大哥,我會幫您把話帶到?!?p>  “那王嬸可謝謝你啦!”

  “走啦,王嬸?!?p>  “月生,要是找不到你師傅就趕緊回來!”

  ……

  記得一日練功時,師傅愜意地躺在他準備的草席上歇息,咬著草穗含糊道:“貧道今日掐指一算,不日間會有一伙人會找貧道麻煩。那時你記得躲起來,待到貧道離去時,你可再來此處,看到遠處那塊大石頭沒,那下面有貧道給你的東西。記住了沒?”

  正在練功的吳月生辛苦地咬著牙堅持道:“師傅為何不現(xiàn)在給我?”

  師傅把草穗一扔,啪一下打在吳月生手上罵道:“天時地利人和皆未到,你急什么?”

  少年不敢還嘴道:“到時我會幫師傅的!師傅不必離去?!?p>  師傅翻了個身繼續(xù)懶洋洋罵道:“到時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一切都在貧道的掌控之中。等你拿了那東西就趕往江西道?!?p>  少年好奇地問道:“是什么東西啊?到時我到了江西道該做什么?”

  “一樣老東西,破東西罷了。你只需知道江西道是你真正踏上江湖的第一步就行了,一切自會有指引?!?p>  ……

  再回到村子東邊師傅的住處,吳月生往一處奔去,果然那里躺著一塊大石頭,附近除了三棵粗壯的大樹外地上竟然沒有任何雜草。

  吳月生摸著額頭道:“還真是好找,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就不怕被偷了去么?!?p>  接著吳月生手心凝聚起一股炁流,手掌之上浮現(xiàn)出一個印記,這是師傅教的心法,師傅說這叫蓮心印記,可這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蓮花啊,更像是亂涂亂抹的樣子。

  “咦?青蓮?。坑植惶?,但是這股炁流絕對是青蓮印?!?p>  此時吳月生背后不遠處有一人正偷偷的觀察著這里的所發(fā)生的一切。

  他剛來這里不久就看到了這一幕。

  少年隨手往空氣中一探,手心之中已然握著一團罡氣,正要一擊下去擊碎巨石。不過他忽然往后出掌,拳風方至,拳頭如影隨形,兩手相交便震起一陣風摩挲的兩人兩鬢頭發(fā)微動,互相對視充滿了訝異。

  來人又是一拳打來。

  他的手掌之上同樣印著一個略微不同的青蓮印記。

  伴隨著激烈交手的是一連串的質(zhì)問。

  “你怎么會我蘇家的青蓮???”

  “左明在哪?”

  “……九鼎的下落何在!”

莫sheng

整體故事注定了前期的慢熱,但經(jīng)過我心中發(fā)酵過的武俠英雄夢絕對精彩,希望大家可以點個收藏~求一個推薦。這是對我最大的鼓勵,每一個收藏與推薦都讓我充滿了快樂與感動,才能創(chuàng)造出更優(yōu)質(zhì)的作品!謝謝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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