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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楠感到眼前的坎恐怕一時半會難過了。也叫她感到左右為難。今天一早,“大老粗″邱堂德一起床就拎著包去上班了,才幾奌啊?早上5奌40,天還下著毛毛雨。建平上夜班還沒回來,要不然……,算了,等建平回來什么時候了,丹楠拿著傘走在雨中。雨霧朦朦朧朧中,她看見金湖邊上,邱堂德和汪禮在一起,他倆怎么會在一起的……,丹楠悄悄走到離他們不遠的一個花型雕塑,傾聽著。心臟蹦噠蹦噠的跳著……
“我們自從在大江火車站月臺上認識多少年了?″邱堂德的聲音,“你不會忘了吧?″
“怎么會,二十八年了,那時我們都是大江鐵路運輸學校的學生″。汪禮呵呵強顏歡笑道。
“哦,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忘了,二十八年來,我對你怎樣?″
“好,相處的如兄弟!″
“兄弟,兄弟,呵,呵呵呵,自從認識了你這個兄弟,我落得什么好,今天我才看到,自從我娶了丹楠,不光戴了二十多年的綠帽子,還丟了女兒,你就像陰影樣影響了我的生活,你難道不覺得嗎?″聽語氣,聽腔調,“大老粗″邱堂德顯然火了。
“是,我是讓你戴了二十多年的綠帽孑,是,兄弟,兄弟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你總該知道吧,可你又做了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和丹楠已訂婚,你還用兩包核桃仁騙她到你家,你明明知道,我下班了就請假回來辦婚禮,可你卻……,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汪禮一腔的委屈。
“可,我怎么知道你和丹楠有了孩子?“邱堂德似乎不是大老粗了,他變得明亊理了。
汪禮用手捶打自己的胸“澎澎″直響,“我知道嗎?我也不知道呀,如果不是上個星期天我過生日,丹楠來告訴我,我也是一奌不知道,你憑什么說我,當年你娶了丹楠,把那個你不愛的“強扭的瓜″作為感恩給了我,我會是今天的樣子嗎?老婆老婆去了美國,女兒女兒去了美國,才剛剛知道我有個兒孑,現(xiàn)在又生死不明,我冤不冤……嗚嗚嗚″,汪禮實在太憋了,他哭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已的幸福會是如此不堪。
火爆脾氣的邱堂德哪能受如此的挑戰(zhàn),“哦,說了半天,你還有理了,你虧好還有工作上的副處級待遇,有在美國定居的老婆和女兒,還有一個兒孑,只要他活著,你父子一定會相見。我哩,老婆老婆給我?guī)Я诉@么大一頂綠帽孑,女兒又讓老婆給丟了,我才屈哩,我的苦對誰說。嗚嗚嗚,嗚嗚嗚!″“大老粗″也孩孑似哭了,唉,這真可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動情處……!
丹楠明白了,她終于明白,兩個老男人的幸福生活全毀在了自己的手上。當年,如果不是自己隱藏了兒子送人的事……,如果不是自己嘴饞吃了兩包核桃仁的事……,如果不是太大意在母嬰候車室外的月臺上裝女兒的包讓人錯拎的事……。能有此時此刻兩個自己生命中都重要的老男人金湖畔的爭吵和憋屈哭泣嗎?
丹楠,丹楠,看來只有你離開這個你留戀的萬分美好的世界,才是最好解決這兩個老男人困境與無奈的方法……
丹楠站直了身,慢慢地隔著花型雕塑向蹲在地上哭泣的兩個老男人深深躹了一躬,喃喃說“老邱,老汪,丹楠對不住你們了,別了″,說完,轉身快步跑到湖邊跳了下去……
“啊,有人跳水自殺了!″金湖湖畔有人驚叫了起來。
“呵,是丹楠!″。兩個男人睜大了眼睛,抹干了眼淚,認出了跳水者。兩個男人紛紛跳入湖中,向湖中心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