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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大江火車站對面的金湖湖畔,刺骨的湖風(fēng)嗖嗖地刮在臉上火辣辣的說不出的滋味。游客稀稀拉拉的,基本就是趕火車的旅客。汪禮和丹楠慢慢地沿著湖畔散著步,兩人的目光都直向前,很少對視。對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沒有主題,有的只是兩個人心緒的“難堪″和“左右為難″,甚至還有些“焦慮“與“不安″……
“你來,大老粗知道嗎?″
“沒告訴他,他也知道,他比鬼都精″
汪禮嘆了一口氣,“當(dāng)年如果不是他,我們就是一家了。″
丹楠低聲笑了一下,“都怪我嘴貪,不然也不會讓兩包核桃仁……!″
“嘿嘿!″汪禮無奈笑了。
“嘻嘻!″丹楠直怪看了一眼面前這個第一任男朋友,“過去了的可以翻篇不說了吧!″
汪禮回敬了一笑,“身體還好吧?胃還晚上冒酸水嗎?″
丹楠感動地停住了腳步,“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
“是啊,好幾次,那強(qiáng)扭的瓜一說晚上胃冒酸水,我就想到你,整宿睡不著,有好幾次半夜里我都走到你家門口了,想想不合適,就……″
丹楠用手心疼地拍了一下汪禮的胳膊,責(zé)怪道,“不要命了?以,以后不許這樣……,畢竟,二十多年過去了,再說,他對我也挺好的。″
“哦,他人是不錯,不然當(dāng)年我也不會那么信任上了他的當(dāng)……″
“還好意思說,唉,女兒怎么樣?′
“跟她媽媽去美國了。上星期走的!″
丹楠詫異,“現(xiàn)在,就你一個人在大江?″
“嘿,運(yùn)轉(zhuǎn)車長出身,生存能力沒問題,我又是上海人,思想觀念跟得上形式,改革開放了,我準(zhǔn)備兩年后退休也去美國團(tuán)圓。″
“團(tuán)圓?我家那個強(qiáng)扭的瓜說了,到西方過過看,如果還……,就離婚?!?p> “老汪,不好意思,這都是我家老邱他害的?!澹舳Y正要張嘴說什么?忽然發(fā)現(xiàn)“大老粗″不知什么時候一直跟著。
“汪指導(dǎo),不好意思,剛聽宣教科人說,還說你心情不好上金湖了,我就來了?!?p> “老邱,我,我……,″丹楠不知說什么好了。
“哈哈,剛才誰說我比鬼都精??!“大老粗″一把抱住汪禮歉意道,“老弟,對不住,當(dāng)年是我從中插了一杠,拆散了你和丹楠這對鴛鴦,對不住,更對不住的是,把那個禍害強(qiáng)塞給了你。″
“老邱,說什么話,他們還沒……″
“那樣的女人就是禍害,老弟,從今起,我和丹楠的家就是你的家,什么時候想吃了,想喝了,想罵我了,就來!“
“是,隨時來!別不好意思!″
“啥不好意思,舅老爺上妹妹家還講這套″,“大老粗″邱主席的話,讓丹楠和汪禮的臉上感到熱乎乎的。
金湖湖畔人開始多了起來,天空也睛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