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陽鎮(zhèn)荒郊林。
柳家人狼狽如喪家之犬一般聚在一起。
山管事咬牙切齒道:“那人的實力起碼六脈,就敢從我柳家手里搶東西!”
“那人到底是誰?”一旁的柳彥斌縮了縮脖子,剛才的那一幕似乎還在腦海中上演。
“紅藍雙色玄氣!”柳雄在眾多仆從的攙扶下,坐在一塊石頭上,面色陰沉如死灰。
“我不管那人是誰?即使把整個凡陽鎮(zhèn)翻個底朝天,也要將他揪出來!”
柳雄泄憤的咆哮聲響徹整個荒郊林子,鬧得林鳥野獸不得安寧。
那一輪彎月是帶著絲絲離奇血色的光暈,逐漸被游離的黑云所遮住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葉梟慌忙的逃竄,眼看已經(jīng)到了凡陽鎮(zhèn)的邊界,這才停下腳步喘了口氣。
一道金光從體內(nèi)分裂出來,貓爺滿嘴喘著粗氣,道:“還真累,若不是你小子境界太低,我怎會這么狼狽!”
葉梟只得敷衍道:“是是是……”
“本大爺可先說好了,那顆玄丹是我的!”貓爺鄭重其事,深怕葉梟會耍賴。
“你的,給你就是……”葉梟撇撇嘴。
小鎮(zhèn)上的人們已經(jīng)陷入沉沉的夢鄉(xiāng),葉梟邊走邊問道:“你剛才用什么將那只巨大的鱷龜收走的?”
說到此處,貓爺昂首挺胸,引以為傲道:“那可是本大爺?shù)纳裢ā臻g口袋!”
“那可就了不得了,可以容納一切東西,活物、死物都不在話下……”
貓爺越是夸張的描述,葉梟就覺得它越是不靠譜。
他摸了摸鼻子,暗道:“怕是只有三分真七分假吧!你糊弄誰呢?”
月色朦朧,更換掉黑袍,他腳掌一跺,催動玄氣,飛上房頂,在房屋上疾走,屋下有一名更夫路過,卻并沒有發(fā)覺他的存在。
“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一聲鑼鼓敲響,接著更夫扯開嗓子大喊道。
小鎮(zhèn)自給自足,物資貧瘠,北靠群山,連綿起伏;東連汪洋大海,浩瀚無垠;南邊有荒郊樹林,過去之后是沙漠,西邊只有一條通向云陽城的路。
身在屋檐上,一絲輕微的響動居然驚擾到那些葉家的守衛(wèi)。
“誰?”那名守衛(wèi)慌張的朝四周喊去。
另一名也被他的舉動所驚動,旋即握緊手中的長矛,膽怯的窺探向四面八方的黑暗。
喵嗚……
一聲貓叫后,那名守衛(wèi)這才放下警惕,松懈道:“沒事!就是一只野貓?!?p> 葉梟小心翼翼的穿過一間燈火尚未熄滅,依稀殘留的房間。他緊緊的貼墻,完美的掩藏在黑暗中。
挪到另一側(cè),一扇窗戶正打開著,里面隱約傳來幾聲憂郁的聲音。
“你到底在哪里?。 ?p> “我好想你……”
“若不是堂哥,我也不會知道葉寧是這樣的人!”
“小虎……”
葉梟探頭看去。
一位少女滿臉惆悵,一只玉手支在尖尖的下巴下,歪著頭玩弄起桌子上的那盆多肉植物。
此刻的兩人都被對方所驚嚇,葉小蕓瞪大雙眼,紅紅的小嘴唇剛欲尖叫出聲,就被葉梟及時的堵住了。
“嗚……”葉小蕓滿目驚恐的掙扎。
“艾瑪,嚇死老子了!”葉梟輕拍自己起伏的胸口,“小蕓,是我?。 ?p> 那只堵上的手慢慢松開,葉小蕓有些難以置信:“堂哥你怎么在這里?”
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沒等葉梟說話,門外傳來一串急促的敲擊聲。
咚咚咚……
咚咚咚……
“小蕓,你沒事吧?”門外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這熟悉的聲音,是葉千尋。
“爹!我沒事,時間也不早了,您早點睡!女兒要歇息了?!比~小蕓嘟著小嘴說出一串甜到骨子里的話。
“那就好!明天你爹還要訓練那幫臭小子們,就先去睡了。”門外的身影逐漸的消失,腳步聲遠去。
葉小蕓剛回身,葉梟就搶先一步開口道:“小蕓,你是不是很恨我?”
“堂哥,你怎么會問這些?”葉小蕓有些茫然。
“那你那天和葉寧是怎么回事?”葉梟有些緊張的問道,盯著葉小蕓的嘴唇看了許久,希望從她嘴里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那天?”葉小蕓捂著紅唇嬉笑道:“那天我都是在氣你,裝出來的?!?p> “這就好!”葉梟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落地,回手輕輕敲了葉小蕓腦門一下。
“叫你敢騙我!”
這一下弄得葉小蕓嬌嗔連連,“堂哥!”
似乎那一秒的時光回到了兒時,葉梟打量著此時亭亭玉立的葉小蕓,笑道:“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都八年了,那個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屁孩都長大了!”
“當時小虎也跟在你后面,還摔了個大跟頭?!比~小蕓花靨盈笑道。
“是?。 比~梟嘆了口氣,“你真喜歡小虎?”
一如既往,葉小蕓認真誠懇的點了點頭,目光中果決沒有一絲動搖的念頭。
“那就好!放心吧!你哥我一定會把小虎找回來的,一定!”葉梟很少對人提出過承諾,不是因為做不到,而是因為他對于承諾看的尤為的重要,一個人可以不要臉,但不能言而無信。
就在葉梟翻窗離開時,葉小蕓叫住了他,“堂哥,八歲時我與你疏遠了,你會生我氣嗎?”
葉梟轉(zhuǎn)身望向葉小蕓,一個眼神過后,他轉(zhuǎn)身,嘴角微微上揚,發(fā)出一絲笑意,最后在身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中時,搖了搖頭。
房間內(nèi)空留下忐忑不安的葉小蕓,她真怕,真怕當時葉梟頭也不回的離開。
“嘿呵……”
她笑了,絕美的臉蛋上浮現(xiàn)出一抹天真燦爛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兒時的畫面。
夜深人靜,回到自己的茅草屋中。
“總算回來了!那柳雄一定氣得牙癢癢?!比~梟幸災樂禍道。
“誰說不是,以他如今的傷勢,真就要半年才能恢復。”貓爺在一旁偷樂,因為玄衣鱷龜?shù)挠猛静]有他們想的怎么簡單……
貓爺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飛了出來,由于鱷龜龐大的體魄根本不是一間茅草屋所能容納的,所以它抓著葉梟的肩膀,金光一閃。
“啊……”葉梟大叫。
房屋中再一次變得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