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悠驚呆了,接著就看見田謐脖子上掛了一個單反出來。
田謐對著桌上的早餐,從不同角度“咔嚓咔嚓”一頓猛拍,還指揮吳悠悠在旁邊打著反光板。
拍完她才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在微博上要更新的?!?p> 這時培根和煎蛋都涼了,但是吳悠悠還是吃得很開心。
田謐道:“一會兒我有個拍片的活兒,你哥哥也要去念蹤科技。你要是喉嚨不舒服,就好好在家里養(yǎng)養(yǎng)?!?p> 吳悠悠連忙擺手:“等下我?guī)透绺缟晕⑹帐笆帐皷|西,就回家了。我家里還有事呢?!?p> 田謐出門了,吳邊聲才起來,吳悠悠把剩的早餐端出來:“這可是田謐姐做的愛心早餐喔。媽呀,你真是好福氣。田謐姐這樣漂亮又會做菜的女人去哪里找啊?!?p> 然而哥哥這種粗人只會吃培根和煎蛋,三款好看的點心動都沒動。
吳悠悠托著腮看哥哥吃早餐,終于忍不住道:“哥哥,田謐姐……好像會夢游。”
沒想到吳邊聲神色如常:“哦,有夢游的現(xiàn)象了啊。我以后會注意的?!?p> “你怎么一點兒都不吃驚?”
吳邊聲手里的筷子頓了頓:“這事你別和她提,我怕加重她的心理負擔(dān)?!?p> “她為什么會夢游啊?”
吳邊聲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田謐她……曾經(jīng)受過一點刺激,但是都是過去的事了?!?p> 吳悠悠懂事的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精神科的柯南,怎么身邊全是受過精神創(chuàng)傷的人。
再一想不對,明明白靜才更像是柯南。紀(jì)容和田謐,都和白靜更熟的啊。
吳邊聲本來已經(jīng)跨出了門,又回身:“對了,悠悠。昨天那個紀(jì)寒,看起來心懷鬼胎的樣子,再說這種富二代都是花花公子,不會負責(zé)任,你可不能和他在一起?!?p> 吳悠悠哭笑不得。
等吳邊聲出了門,她就去幫吳邊聲整理行李、收拾房間。
沒想到翻出一本老相冊,里面是吳邊聲小時候的照片。
吳悠悠對哥哥十五歲之前的那段少年歲月知之甚少,忍不住翻看起來。
不出意外,相冊里有田謐,小時候的她就生得十分出眾,吳悠悠一眼就認了出來。
題著“凌家村中學(xué)初一年級合影”的集體照里有田謐。初二年級合影里也有。但是初三的集體照中,吳悠悠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她就在這一年轉(zhuǎn)學(xué)了?
那么田謐的創(chuàng)傷事件,真的是發(fā)生在十年前?
到底是個什么年份???大家都這么倒霉。
吳邊聲的相冊整理得十分有條理,相冊里還有標(biāo)注的小紙條,每張照片的時間地點人物緣由都寫得非常清晰。
只有一頁上有一張照片的空缺,下面的小紙條上寫著:“XXXX年X月X日,與市數(shù)學(xué)競賽亞軍合影?!?p> 她找到了十年前,也就是自己去看哥哥那一年的班級合影,照片上的人臉小到模糊,幾乎連自己的哥哥都認不出來。
那一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吳悠悠又把照片翻過來,后面果然寫有全體同學(xué)的名字。
她的手指滑過這一排排工整摹寫的名字,凌志、王福地、李壯、張小花、凌秋分、荊苗、凌冰瑤……
手指劃過,又劃回來,停在一個名字下。
突然她的身體僵滯了。那個名字從照片背后跳出來,變成了聲音,刺進了她心底的墳?zāi)?,劃開了她深藏的記憶。
“大壯,你去抓她的手。二福,你扯她的頭發(fā)。荊苗,你來扇她耳光。你不動手,我就把你這個丑八怪寫的情書貼到校門口去。”
吳悠悠用雙手抱住了頭。
她聽到的是什么?是誰在發(fā)號施令?
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打斷了她模糊的記憶。吳悠悠跳了起來,一邊開門一邊道:“沒帶鑰匙嗎?”
沒想到是紀(jì)寒站在門口,吳悠悠嚇了一跳,回手想把他推出去,紀(jì)寒早抵了一只腳進來,手上一用力便閃了進來。
吳悠悠怒氣沖沖的道:“擅闖民宅當(dāng)心我報警!”
紀(jì)寒當(dāng)自己家一樣,在沙發(fā)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不是說了給我打電話嗎?睡醒就忘了?”
吳悠悠只好陪著他坐下來:“今天的時間還長著呢,你那么著急干嘛?”
紀(jì)寒有點不耐煩:“昨天不是說好了一大早嗎,你到底還想不想談了?”
“呃,在這里談嗎?”吳悠悠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雖然田謐和哥哥都有事出去了,但是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啊。萬一有哪個突然回來,自己可怎么解釋啊。
紀(jì)寒更加不耐煩了:“你還想在人民大會堂里談嗎?”
“這里,不方便長談啊?!?p> “多大個事兒啊?你還想談多久?”
吳悠悠泄氣了,有錢人的世界她不太懂。那么高額的費用,也許對紀(jì)寒來說,真的是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吧。
紀(jì)寒的氣焰囂張得很:“不就是美國五年的費用嗎?條件很簡單,就是那個期間你不能回國。”
吳悠悠猛猛的點頭:“可以?!?p> “再有就是,五年時間的合約情人。”
“什么?!”吳悠悠頓時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這時忽然聽到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
頓時吳悠悠也不知道自己心虛什么,只覺魂飛魄散,她拉著紀(jì)寒就沖進了衛(wèi)生間里,啪的一聲鎖上了門。
只聽高跟鞋在地板上“噠噠”的聲音,然后是田謐的聲音:“咦?悠悠?悠悠你在家里嗎?”
吳悠悠連忙道:“我在衛(wèi)生間里。”
抬眼看到紀(jì)寒一臉的不懷好意,心頭暗道一聲不好,但是這時也只有硬撐了。
門外田謐不知道在干什么,門里紀(jì)寒窸窸窣窣的從口袋摸出一個熟悉的黑色扁盒子。
接著吳悠悠感到脖子上一涼,紀(jì)寒手指輕巧的一抖就解開了她的絲巾。
她不敢說話,只有狠狠瞪了紀(jì)寒一眼。
田謐在外面道:“哎呀我的充電寶放在哪里了,悠悠你有看到嗎?”
吳悠悠只有祈禱田謐趕快找到她的東西:“???我沒注意?!?p> 衛(wèi)生間本來就很小,吳悠悠為了盡量和紀(jì)寒拉開距離,脊背緊緊的貼在瓷磚上。紀(jì)寒把她下巴一抬,打量著她脖子上的淤痕。
田謐在外面道:“悠悠啊,你對昨天的那個紀(jì)寒有沒有意思?”
吳悠悠尷尬得要命,臉都緋紅起來。
紀(jì)寒趁著吳悠悠不敢弄出聲響,又要分心和田謐說話,從容的把扁盒里的藥膏往她脖子上的淤痕上抹。
吳悠悠怕田謐聽見,不敢太掙扎。加上那藥膏涂上后確實很舒服,就默許紀(jì)寒糊了她一脖子。
紀(jì)寒卻得寸進尺,涂完了藥,一手撐在她背后的墻上,一手的手指在她脖子上輕輕的滑動著。吳悠悠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田謐還沒走:“要不多接觸接觸?將來有他的場合,你再和我一起來?”
紀(jì)寒在吳悠悠耳邊輕笑了一聲,吹得她整個人都酥麻酥麻的。
吳悠悠抬腿就往紀(jì)寒小腿上踢,紀(jì)寒躲開,老實不客氣的把她一條胳膊擰到背后。
兩個人在衛(wèi)生間里無聲的糾纏,田謐又道:“哎,我要遲到了。回來再和你說?!?p> 只聽外面房門砰的關(guān)上了,衛(wèi)生間里兩個人都安靜了一秒鐘,吳悠悠喊了一聲:“田謐姐?你走了?”
半晌沒有聲音,吳悠悠這才叫喚起來:“松手!松手!你弄疼我了!”
紀(jì)寒松了手,嗤笑道:“沒實力就別先動手?!?p> 吳悠悠連忙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一邊揉著胳膊一邊道:“我求你別呆在這里了好不好?萬一我哥哥又回來了呢?”
紀(jì)寒慢悠悠的晃出來:“我們又沒做什么壞事,你心虛什么?”
吳悠悠揉著太陽穴:“你剛才說什么?合約情人?你以為在寫言情小說?。课也淮饝?yīng)。”
紀(jì)寒不耐煩的道:“又不是真的。而且也不是高調(diào)的情人,就偶爾在一個人面前裝裝樣子。聽見了嗎?只有一個人,別人都不會知道這事兒。同意的話我可以馬上為你辦手續(xù),順利的話下個月你就可以走?!?p> 吳悠悠斷然拒絕:“我說了不行?!?p> “怎么到你這兒就不行了?之前在靈心臺,是誰讓我當(dāng)她臨時情人,在前男友面前狐假虎威的?”
吳悠悠張口結(jié)舌起來:“不一樣,那不一樣?!?p> 紀(jì)寒冷笑:“怎么不一樣?五年時間說起來長,但其實不需要你一直都在裝,說不定一共就需要一次呢。”
吳悠悠心想你還真以為我是無知少女?。骸安恍?。這個條件我不同意?!?p> 紀(jì)寒竟然也沒有糾纏,起身就走:“那好吧,談判破裂?!?p> 吳悠悠倒怔住了:“等一下等一下!除了這個,別的沒得談了嗎?”
紀(jì)寒冷笑:“你以為你還有別的什么價值?”
看著紀(jì)寒撞上門,吳悠悠自己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后收拾了收拾東西,也起身了。
路過鏡子時,吳悠悠往里看了一眼,紀(jì)寒的那個藥還真有用,脖子上的淤青已經(jīng)很淡很淡了。
沒想到出了單元門,看到紀(jì)寒手里端著兩杯咖啡,正靠在一棵樹上等她。
吳悠悠大驚:“你怎么知道我很快會下來?”
紀(jì)寒遞給她一杯:“不知道啊。不過我會一直在這里等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