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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允看見白蘇就在這身,這才松了一口氣。
“郡主?那怎么沒有人去救她呀,郡主不會水……快些讓人去救人啊?!卑滋K急忙叫喊道,因?yàn)樯磉叺娜艘捕汲橙轮ゾ热?,卻都沒有人下水。
按理說,一般這樣的大船上都會有船員,而且?guī)缀醵际菚?。然而今天卻沒有一個船員主動下水救人,更甚至沒有人聽從這幾位主子的命令,明著是要叫人下水救人,可轉(zhuǎn)頭就不見人影了。
他們像是收到了什么人的指令一般,無動于衷。
在這一刻,幾個腦子比較清醒的人都想到了這一點(diǎn),太子就是那其中一人。
今天是一個局,他給別人設(shè)的局,而他自己也中了計。直到此時此刻,他還想不明白,太平公主設(shè)的這個局是什么意思?意義何在?
為了在混亂中刺殺他嗎?他的姑姑還不至于那么無腦。若今天他出了事,父皇肯定會追究到底,深查下去只怕他這位姑姑也不會好過。
那這和澤郡主落水,目的是為何?
他沒有親眼看到有人推和澤下水,但暗衛(wèi)給他的信息不會錯。
利用一個腦子不清醒的傻女落水,制造混亂,到底是為何?
白蘇擔(dān)心著和澤的安危,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diǎn),她甚至心急之下說露嘴一句話了。
在眾人眼里,她應(yīng)該是與郡主不相識的,但卻知道‘郡主不會水’!
幸好此刻甲板上一片慌亂,眾人都沒怎么注意。
水里的和澤撲騰得更厲害了,不停的喊著娘親救命之類的話,白蘇實(shí)在情急,脫了鞋子正要跳下水救人,卻被思允攔住了。
“你別去,受傷都未痊愈,怎么能這么下水呢?”思允一把扯住她的動作,自己連鞋子都不脫,一個翻身就跳下了水中。那動作別提有多帥氣。
“思允別亂來!”姚思遠(yuǎn)擔(dān)心的叫了一聲,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思允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行動永遠(yuǎn)比腦動得快。
“思允姐姐,你……”
“翠花你……”太子見她一躍入水,明明就在身邊,卻連她一片衣角都抓不住。
白蘇身手自然是比不過思允的,只見她矯健的一躍,人已經(jīng)落入水中。想阻止都來不及。
思允雖然身手了得,但水性卻比不上白蘇的。
只見思允在水中費(fèi)勁的往和澤的方向游去,而船上的人也都傻眼了,沒想到第一個躍下水的竟然是姚家小姐。
船上的人比方才更加慌亂了。
和澤在水里撲騰得更厲害,也越發(fā)的往下沉了。
而此時,就在思允跳入水中不到五秒的時間,白蘇只見身邊另一道身影也隨之一躍而下,朝著和澤的方向游去。
竟然是太子!
此刻,白蘇提著的心終于是放下來了,終于有人下水救她了。
然而,她也在片刻的時間看到幾個船員紛紛跳入水中。
腦子瞬間回攏,這是一個局,今天游湖設(shè)下的一個局?
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把無辜的小郡主扯進(jìn)去?
白蘇的心底無比寒冷,尤其是看到和澤與思允在水中掙扎的樣子,更讓她心寒。
身后,薛玉恒靠近她,在她左手邊站定,而她的右手邊是姚思遠(yuǎn)。
“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薛玉恒輕聲安慰。
“什么意思?”白蘇不解的看著他,說話聲音也放低了。
“水里的那幾位都是身份貴重的主,若是真出了事,那些船員們一個都逃不掉?!?p> 白蘇有想疑問,卻沒有問出口,她隱約感覺事情不對頭,卻說不上來哪里不對。而且薛玉恒的態(tài)度太過于淡定了,似乎他早就預(yù)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與周圍那些緊張驚慌的人完全不同。
現(xiàn)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得先把她們救上來。
不多時,太子終于把和澤拖回到船上了,思允跟著他們游到了船邊上。
幾個船員紛紛幫忙將昏迷的和澤一起抬了上船,接著是思允。
甲板上的眾人急忙下來看情況,尤其下水的人是太子殿下,那情況更不一樣了。
玲瓏玲珠急忙拿來衣服為兩個女孩子包上,簇?fù)碇厝ゴ瑐}。
白蘇也跟了過去,卻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親近。只是在旁邊看著眾人忙前忙后。
不多時,太醫(yī)來了,為和澤號了脈,卻是沒有什么大礙的,方才還醒來大哭了一場,那位公主府的郡主也好生安慰,這才安靜了下來,沉沉睡去。
思允也是累得夠嗆,身上還穿著濕衣服,直到確認(rèn)和澤平安無事之后,才讓人找衣服過來換上。
沒有在房間里多作停留,白蘇急于知道真相。
回到宴席上卻不得而入,公主府的兩位世子,薛玉恒還有姚思遠(yuǎn)都是站在甲板另一端的。
遠(yuǎn)遠(yuǎn)的,白蘇看到太子面前跪著一個混身濕透的男子,只見他向太子急急的磕了兩個響頭,因?yàn)楸粩r在遠(yuǎn)處,聽不見他們說了什么。
太子突然向這邊看來!
接著,公公走了過來,對著薛玉恒行了個禮,薛玉恒被帶到了太子跟前。
幾人又說了些什么,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又向薛玉恒磕起了頭,還用袖子抹了眼淚。
那跪在地上的男子退了出來,薛玉恒卻還在席內(nèi)與太子說話。
“她是女子,而且是孫老將軍的孫女孫相宜!”太子臉色有些凝重的道。
“什么?孫老將軍?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孫老將軍?”薛玉恒的臉色也變了。
孫老將軍是前朝武皇還在位的時候一位老將軍,當(dāng)年,薛家謀反一事,這位老將軍也參與其中。與其它人不同的是,這位老將軍在帶兵闖入皇城之后,突然叛變了。
他向武皇揭發(fā)檢舉了謀反之人的種種惡行,尤其是瑯琊王李沖與薛顗。
在當(dāng)時,孫老將軍是這起謀反案的關(guān)鍵證人。
然而,就是孫老將軍揭發(fā)這起謀反案之后,便神秘的死在了獄中。孫老將軍臨死前與獄卒說,孫家的后人握有關(guān)鍵證據(jù)。
這話不知是真是假,真實(shí)的成分有多少,但無疑是一記重棒落在薛家心頭上。
而這幾年,薛家堡為了還自己的清白不停的調(diào)查關(guān)于當(dāng)年的事情,其中一條線索就是查到了孫家的兒媳帶著孫女逃離了洛陽,下落不明。
為了找這母女兩,薛家堡沒少費(fèi)工夫。
“嗯,孫老將軍死了之后,孫相宜跟隨母親逃出了洛陽,一直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但是直到一年前,竟出現(xiàn)一些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殺了她的母親,而且還要將她滅口,幸好她有些身手逃了出來?!?p> “那些黑衣人是誰?”
“她一直懷疑是薛家堡的人!”
“不可能,我們薛家堡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確實(shí)有派人找她們,卻沒有要傷害她們的意思,若是他們死了,當(dāng)年的謀反案就更查無可查了?!?p> “這點(diǎn)我也很清楚,方才也與孫姑娘保證,此事絕對與你們薛家無關(guān),孫姑娘也是明理之人,細(xì)想一翻也就明白了。只不過,如今孫姑娘雖然出現(xiàn)了,卻不愿意交出當(dāng)年的證據(jù),而且執(zhí)意要查清殺母仇人?!敝灰榈胶谝氯吮澈蟮闹魅耍钱?dāng)年的謀反案就有更深的突破了。
“那么,黑衣人到底是誰的人?”薛玉恒深思。
“如今比較要緊的,還是她的安危,她既然求到我面前,證明她是相信我的,而你,必須負(fù)責(zé)她的安危!”
“我?”薛玉恒驚詫,“太子殿下,你信任于薛某,可那位孫姑娘未必啊?!?p> “這得看你怎么做了,你也知道我目前的處境,要權(quán)沒權(quán),要才沒才的?!碧硬粦押靡獾男π?,眼神落在不遠(yuǎn)外的白蘇身上。
“別打我小媳婦的主意,這么危險的人物,可不能放在她身邊。”薛玉恒挪動了腳步,擋住太子的視線。
“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要知道,孫相宜對我對你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