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步輕歌震驚地看著冷秋柔,一時只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這人生平只做好事,從沒做過壞事啊。像我這樣的絕世好男人,需要去自首?
看著步輕歌一臉震驚的樣子,冷秋柔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是,你沒聽錯,我請你去自首。”
步輕歌脫口而出:“可為什么?”
冷秋柔握緊拳頭,失控地喊道:“因為你做了錯事,犯了法。輕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自首的話,會酌情減刑的。你若是頑抗,對不起,我會舉報你?!?p> 步輕歌都傻了:“你舉報我什么?”
冷秋柔正色說道:“舉報你巨額財產(chǎn)來歷不明。至于別的,交給警察?!?p> 步輕歌只感覺喉嚨口癢癢的,一口老血差點噴薄而出。
天,這世界太瘋狂了。
自己這么一個連飛機都沒打過的,二十幾年救人無數(shù)的九世大善人,竟要被逼著去自首?
是我瘋了,還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冷秋柔凄聲說道:“去吧,輕歌。好好交待自己的罪行,接受勞動改造,早點出來重新做人?!?p> 看著她凄然而又決然的樣子,錯愕過后的步輕歌忽然覺得這事特搞笑、特好玩。
他起了玩鬧的心思。
長嘆一聲,步輕歌低下了頭,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他痛心疾首地說道:“你叫我去自首,可你有沒想過,這一進去,我的下場會是什么?我會被抓起來,會被判刑啊!”
他抬頭,看著冷秋柔,哀聲說道:“我對你有多好?我當(dāng)了你一年的擋箭牌,再當(dāng)了你一個月的保鏢,甚至,我還送了你一件價值五萬七千八的衣服。五萬七千八啊,我懷疑我這輩子花的錢,加起來都沒這么多?!?p> “可你嘞,你怎么對我,你逼我去自首?冷秋柔,你這般對我,請問,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冷秋柔捂住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懂你的好,所以我的心很痛。但我的良心告訴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犯錯,還一錯再錯?!?p> 她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步輕歌的臉。她哽咽著說道:“我知道這么做很對不起你,為了彌補你,我發(fā)誓,我會等你,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這就是我給你的交待?!?p> “輕歌,聽話,去吧!”
步輕歌凄然地點了點頭,澀聲說道:“這是你的請求,所以,我答應(yīng)?!?p> 說完,他毅然決然地往公安局走去。
他身后,冷秋柔捂住嘴,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淚眼模糊中,她看著步輕歌進去的背影,心里不期然地冒起了一句古詩: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步輕歌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了公安局。
值班室里,一個警察坐在那,臉上掛滿了值夜班的疲憊。
看到步輕歌進來,他起身,警惕地問:“你好,有什么事?”
步輕歌握緊拳頭,以一種大義赴死的語氣問:“同志,請問廁所在哪?”
那警察一拍額頭,以一種生無可戀的語氣答道:“我當(dāng)了七年警察,第一次見到有人跑到我們公安局來借廁所。我說小兄弟,你心真大。哥不扶墻,哥服你?!?p> 步輕歌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人有三急嘛。我找了好久廁所,實在是找不到,同志見諒一下啊?!?p> 警察往里間一指:“在里面。記得沖一下。”
步輕歌笑瞇瞇地說:“沒問題。”
冷秋柔在外面等著。
可步輕歌沒有回來。
冷秋柔明明知道,他不會回來。他這一去,可能要很多年后才能出來。可她就是在那苦苦等著。
越是等,冷秋柔便越后悔。
她懷疑自己做錯了。
自己只是依據(jù)常理判斷,步輕歌他犯了事,犯得還是大事??勺约簺]有任何證據(jù)啊。沒有證據(jù),步輕歌頂多就是犯罪嫌疑人,用得著自己逼他去自首?
自己有什么資格這么做?
越想越后悔,冷秋柔終于忍不住了,她起身,一頭沖進了公安局里。
那警察起身,警惕地問:“美女,有什么事?”
冷秋柔急忙問道:“警察同志,之前進來的那個年輕人,他現(xiàn)在在哪?”
警察答道:“他出去了,從后門走的?!?p> 出去了?后門走的?冷秋柔急急追了出去。
警察摸了摸下巴:“老感覺這事不對。算了,這兩人一看就不是壞人,十有八九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游戲。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p> 冷秋柔沖出公安局,定睛一看,門口一株大樹那,步輕歌正靠在樹上,在百無聊賴地在玩著手機。看到她出來,步輕歌不滿地說道:“怎么這么久?我等得好無聊?!?p> 這一刻,冷秋柔的心里百味雜陳。她又想哭,又想笑。又是生氣,又是慶幸。
最后,她一瞪眼,喝道:“張開手?!?p> 步輕歌莫名其妙,但還是張開了雙手。
一股香風(fēng)撲鼻而來。
冷秋柔竟是,竟是一頭扎進了步輕歌的懷里,將頭埋在他胸前。
還抱得他很緊、非常的很緊。
步輕歌如遭雷擊。
他僵在那一動不動,腦中完全一片空白。只是眼里依舊殘留著,冷秋柔撲過來時,那在風(fēng)中飄舞的一縷發(fā)絲。
當(dāng)所有的感覺如潮水般涌回到自己的身體里時,步輕歌的第一反應(yīng)是:“你硌得我好疼?!?p> 冷秋柔不過是一時沖動,這會兒也在發(fā)傻。她傻傻地問:“哪?”
步輕歌指了指她的胸。
冷秋柔回過神來,立時大羞,羞得滿臉通紅??伤齾s沒第一時間松開手。
她說:“你也硌得我好疼。”
說這話時,冷秋柔嘴里吐氣如蘭,眼中媚意橫生,臉上風(fēng)情萬千。
步輕歌看得呆了,他呆呆地問:“哪?”
冷秋柔伸出手指,往下點了點。
步輕歌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也是大羞,羞得滿臉通紅。他第一時間松了手,急切地退了兩步。他揮舞著雙手,正想解釋幾句……
兩串鼻血從他的鼻子里狂飆了而出。
如兩道艷紅的噴泉。
冷秋柔傻傻地望著他,忽然捧腹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笑道:“你,你竟然比我還害羞;你,你竟然流鼻血了。哎喲,笑,笑死我了?!?p> 步輕歌……
感覺自己好丟臉、好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