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丹柃在太虛已過了數(shù)月,這期間她也對此界了解了不少。
此界名為玉泉界,傳說是因此界有一口仙泉而得名。
傳言中若飲下一口仙泉水便可直接飛升,但萬年來從未有人見過所謂的仙泉。
玉泉界有三大勢力,大陸東邊為人修所在,再往東走是一片大海,海的那頭是魔修,而整個西邊是妖修地界。
曾經(jīng)三方為爭奪資源時常戰(zhàn)亂,損失實在十分慘重。
終于在一千年前由三方大能出面,劃出范圍,三方各占一邊,并約定彼此互不來往。
如今人修中金丹元嬰即可視為高手,化神僅寥寥數(shù)人,大乘更是至千年前純元道君飛升后再未聽說。
人修以正元派為首,接著便是太虛派、玲瓏宮和禪宗,其余皆是些小勢力不值一提。
“丹柃師妹,今日授課的乃是玄真長老!走走,我們快些去,晚了可沒位子了!”
一女子沖開丹柃房門,滿臉通紅氣喘吁吁向她喊道。
這女子與她同是外門弟子,是十年前那批召進來的。
許是資質(zhì)不佳,十年修為也不過堪堪練氣初期,像她這般的外門弟子尚有不少。
丹柃聽著玄真二字,莫明耳熟,眼角一跳,這不正是她來此第一日那捉拿妖道的道士嘛!
還不待她開口,那進門來的女子一把扯住丹柃小胳膊往外去了。
口中還嚷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快走!”
丹柃掙扎不過,無奈只得任由那女子將她拖到授課堂。
方一進去,面前景象就讓丹柃咂舌。
只見平日里還尚顯空曠的大堂此時已是人頭攢動,鬧鬧哄哄,好不熱鬧!
“還是來晚了……哎哎,那還有位子!快過去!”
拉丹柃來的女子見這么多人,心中也不免著急,有些泄氣。
卻又忽而眼尖望見角落還有兩個空位無人坐,著急忙慌拉著丹柃往那處坐下了。
二人同舒一口氣,嘆道:“這人還真是多!”
“聽說啊還有些內(nèi)門弟子也專程過來聽玄真長老傳道呢!幸好我倆來得也算快!”
瞧瞧,就是這一會兒功夫,堂中已是滿滿當當,再無空隙。
丹柃轉(zhuǎn)頭向外望去,還不斷有人朝這邊過來。
“為何,不是說內(nèi)門不輕易過來這邊嗎?”
林心,就是那拉丹柃來的女子,此刻如愿以償坐在位置上心情舒暢,聽丹柃問起便有心更她八卦幾句。
“嗨,還不是因為玄真長老講得好唄,不少人聽后都受益匪淺,他與掌門師出同門,又是執(zhí)事長老之一,據(jù)說當年也是少年英才呢!
相傳玄真長老當年引起入體只用了兩個時辰!結(jié)成金丹時更是才過百歲!”
丹柃想到自己入門已有數(shù)月,別說引氣入體,就連氣也摸不著一絲,有些郁悶。
她自認不算天資聰穎,但也不笨啊,難不成是她沒這方面天賦?
不過好在外門弟子如她這般的也有不少,這么一想心里也平衡了許多。
過了沒多久,就有一玄衣老者進來了。
他徑直走到前方,盤腿坐于蒲團之上,也不多話,直接開始講道。
玄真一開口,就是丹柃很熟悉的一篇道教典籍。
這篇她早已爛熟于心,本以為同伴口中不凡的玄真長老會傳授什么高深口訣,誰知竟讓她大失所望!
聽了一段丹柃心覺無趣,欲走罷卻又見堂中眾人皆聽得認真,此時若起身太過起眼。
沒辦法只得按捺心性接著往下聽下去。
待玄真念完之后,丹柃本以為結(jié)束了,誰知玄真話音一轉(zhuǎn),說起一些他對道法的見解。
此時再見場中眾人皆是渾身一震,正襟危坐,越發(fā)肅目聆聽。
隨著上首那張嘴一開一合之間,堂中眾人慢慢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紛紛作出五心朝天的樣子,雙目合起,連丹柃也不自覺隨著那道聲音入定了。
丹柃只覺這會兒思緒無比清明,連五感也敏銳許多。
慢慢的空氣中似乎出現(xiàn)了什么東西,似近似遠,若隱若現(xiàn)間向她聚來。
原來是些五色光點,如米粒大小,聚在她周圍徘徊不去,蠢蠢欲動。
漸漸的四周光點越聚越多,眼看她就要淹沒在其中。
終于有一顆光點似下定決心般往她眉心一鉆。
這一下便像是啟動了什么開關(guān),其余光點也爭先恐后往丹柃眉心涌去。
突如其來的力量顯然讓丹柃承受不住,如身處深水漩渦之中就要被吞沒,迷失其中。
下一秒?yún)s聽到好似天外傳來一聲:
“堅守本心,抱元守一?!?p> 這聲音對于此時渾噩的丹柃來說卻如當頭棒喝,使她瞬間清醒。
當下照做,接下來任憑這些光海如何洶涌,她皆如磐石不動分毫。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力量終于停歇下來。
丹柃睜眼,神思清明,竟是從未有過的輕快之感!
她終于引起入體,成為了修士!
抬眼望去見場中眾人有不少皆如她一般醒來,其余人皆還是五心朝上,雙目緊閉,似同樣在經(jīng)歷著什么。
果然不凡!
丹柃驚嘆,這篇經(jīng)文她早已知曉,卻從不知還有這番奇效!
其實丹柃不知,她曾經(jīng)所在的凡人界也是有過修士的。
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靈氣消弭,世上再未出現(xiàn)過修士。
那些經(jīng)文倒是流傳下來,成為她那世界的典籍。
玄真看著堂下這些弟子,也不由暗自點頭,悟性都還尚可。
他并未看見丹柃,畢竟來人太多。
況且丹柃所在的角落剛好有個柱子將玄真視線擋住了,要不若是他看見這被他帶回來的凡人再此,未必會如此淡定。
講道完畢,玄真起身向外走去,只留下場中因聽他講道若有所悟的眾人。
丹柃望著玄真遠去的背影,有些怔愣,為何見他眉心好像有一團烏黑之氣盤旋?
“怎么樣,是不是感覺很有收獲?”林心得意的笑打斷了她的思緒。
“確實不同凡響?!?p> 方才許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隨即一笑放下疑惑與同伴離去。
回程路上丹柃聽同行人說起方才的異樣,皆說當時周圍有小白點向自己飄來。
聽別人這么說,丹柃有些奇怪,為何自己看到的卻是五色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