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欠你地還給你

　　大雨一直下，仿佛從未停下地跡象，瑯琊埋葬了從灰燼里面扒出地的耳環(huán)和手鐲，悲痛不已，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為火龍珠，把靈兒置身死地，而偏偏火龍珠就在自己體內(nèi)，自己尚未明白為什么火龍珠出現(xiàn)在自己體內(nèi)。

　　瑯琊淋著雨親手和顧小紅挖了一處墳坑，把耳環(huán)和手鐲放進去，立著一塊碑上書：“吾妹靈兒之墓，兄董秋巖立。

　　顧小紅心里亦是十分悲痛，十五日前她還與靈兒一同游玩，轉(zhuǎn)眼間卻是陰陽兩隔，真是天娛人心，顧小紅心計自是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埋葬了靈兒瑯琊緩緩站起身來，滿懷的悲傷之意實難釋懷，蹣跚著倒退兩步，仰天長嘯，雙臂施展，一股熱力四射，雨水滋滋作響，四散開的雨水打在樹上，葉落一片。

　　“為什么靈兒會死？”顧小紅大聲問道。

　　“都是因為我，靈兒為了救我，引火上身，是我害了她?！爆樼鸹诤薏灰?。

　　“我真想殺了你?！鳖櫺〖t手握一把無極劍，抵在瑯琊脖子上，脖子上滲出幾滴血液，血液順著劍身迅速滑落，無極劍劇烈地震動，變得不受控制，脫手而出。

　　十支小劍脫身而出，周身浴火，伴隨著火的熄滅，十把劍增長成一把大劍，合而為一，劍光灼灼，在雨中格外奪目，顧小紅想召回他們，她本是一個暗器高手，現(xiàn)在這種兵器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控制著無極劍，想它們變回從前的狀態(tài)，但是她覺得無極劍在強烈的沖擊她的意識，似乎想要掙脫一般。

　　顧小紅抱住了頭，似乎無極劍強大的力量，已經(jīng)超越她的能力范疇，她顯得異常吃力，整個頭顱有一種被撐破的感覺。

　　忽地一道黑影閃過，一個人抓起了無極劍，猛地刺入顧小紅胸腔，瑯琊甚至來不及阻止。那人正是巫靈，此時她蒼白的臉上夾雜著邪魅的笑容，盯著顧小紅。

　　“放開她！?。　爆樼鹨荒_踏出騰空而起，另只腳踢出用盡了全力，巫靈見狀慌忙抽劍抵擋。

　　“你為什么這么做？”瑯琊拼盡全力攻擊者巫靈。

　　“少廢話?！?p>　　“你果然是邪惡的人，早知道應(yīng)該讓你死?！爆樼鸲氵^一劍，翻身而立，還未落地，即又攻去。

　　“你不也一樣，不然你的師妹怎么會死？”巫靈毫無表情的說道。

　　“我沒有?！?p>　　“你沒有殺她，是嗎？那她怎么死的？”巫靈在瑯琊愣著的時機，一腳踢在他肩上：“你喜歡她？”

　　瑯琊又一次愣住，喜歡？他現(xiàn)在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他只知道靈兒不顧生死的救自己，如同親人一般，自己待她如親妹妹，從沒感覺到喜歡。“她是我妹妹。”

　　“妹妹，她會為了你死，你還只當(dāng)她是妹妹，真是可笑。會為了你付出生命的人，一個是因愛你，一個是因為恨恨你。你覺得她是因為什么？”巫靈扶起顧小紅。

　　“你要帶她去哪兒？”瑯琊問道。

　　“如果你不想她死，你就別問?！蔽嘴`帶著顧小紅消失在雨中。

　　瑯琊無力的躺在地上，雨水沖刷著身體，他內(nèi)心無比悔恨，自己從未考量過他和靈兒的感情，他更多的是拿親情對待靈兒，直到現(xiàn)在才猛然想起靈兒死之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一個女人的生死完全依托一個人活著，那不是愛是什么？

　　大雨終于停下，天空陰沉沉，瑯琊失魂落魄的走著，腦袋空空，眼光呆滯，連路過的人撞了他并罵他他都沒有回應(yīng)，他走進一家酒館，要了兩壺酒，自顧著喝了起來。

　　“君自借酒，酒消愁，豈聞抽刀斷水水更流？小子喝酒不找我？”史亮一路跟來，見瑯琊走進酒館，便跟了進來

　　“前輩。，你來啦？”

　　“喝酒這種事情怎少得了我，來，今日我們便喝他個痛快。”

　　“前輩，我喝酒是因為我心里痛苦，你為什么喝酒？”

　　“因為我心里高興啊“

　　“前輩，你好不會聊天?！?p>　　“小子，你別怪我，因為你你看我都成了老頭子，你不感謝我，還怪我，你小子真是不懂禮貌?！笔妨链罂诤认乱煌刖疲骸巴纯臁Ｔ俸?。”

　　二人舉杯暢飲一番，瑯琊忽然問道：“前輩，你知道什么是愛嗎？”

　　“愛是一種痛苦，也是種快樂，如這酒初入口時辛辣難咽，多飲一些便覺得痛快酣暢，一切痛苦皆拋之于腦后，妙不可言，待醒后又覺得腸胃空虛，頭痛欲裂。”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p>　　“那是因為你還沒經(jīng)歷過，自己心動的感覺?！?p>　　“可靈兒她是愛我的？”

　　“你愛她嗎？”

　　“我不知道?！爆樼饟u了搖頭。

　　“你是因為她的死而感到慚愧，并不是愛她，你是疼她，我說的對嗎？”

　　“我不知道。”

　　“小子，別那么固執(zhí)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九八，男子漢大丈夫豈因一件事，就萎靡不振，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所謂不經(jīng)歷者是為無，來，喝酒?！?p>　　“我真是沒用，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命運如此何必強求？”

　　“命運，命運給我開了那么大一個玩笑，我情愿相信我自己。”瑯琊一口飲完碗里的酒，又倒?jié)M又一口飲完。

　　“別著急，事情總會好起來?！?p>　　“你走開。讓我自己一個人呆著?！爆樼鸬嗥鹨粔鼐疲瑨昝撌妨恋氖?，走出酒館。

　　“你要去哪里？”

　　“別跟著我。”

　　瑯琊邊走邊喝，走到一處街頭拐角，看見三個黑衣人快速走進一處破落的院子，那幾個黑衣人與之前薛丁送靈兒離開偃月樓時，在路上截住他們的人，穿的一模一樣。

　　瑯琊見他們關(guān)上了門便走過去，順著門縫往里瞧，忽然被一只手拉到了一邊，轉(zhuǎn)頭一看是史亮，他正要發(fā)作，只見史亮指了指街中，順著手指的方向，瑯琊看見巫靈正往這邊走來，她來到這處院子，敲了敲門，一個人探出頭，隨后走出看樣子對巫靈十分的尊敬，巫靈走進院子，那人便留在外面把風(fēng)。

　　史亮拉著瑯琊走回青衣閣。

　　“她把我小師叔帶走，現(xiàn)在不知去向，我要找她去?！?p>　　“顧姑娘就在青衣閣，先回去再說?！?p>　　他們回到青衣閣，瑯琊看到顧小紅安靜的躺在床上，絕世在一旁趴著，看到了瑯琊便“喵嗚”一聲，瑯琊這才放下心來。

　　“你放心，顧姑娘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多虧了這只大。。。?！毖﹥赫f著，卻被瑯琊打斷。

　　“它叫絕世，以后請姑娘轉(zhuǎn)告你的師妹們，不要當(dāng)面叫它，大肥貓。。?！薄斑鲉琛爆樼疬€未說完，絕世一聲貓叫，一股力量襲來，瑯琊趕緊雙手發(fā)力擋在胸前，退后幾步站定，嚇得雪兒捂住了嘴巴。

　　“勞煩姑娘照顧好我?guī)熓?，謝謝?！爆樼疝D(zhuǎn)身走出房間。雪兒趕緊走到絕世跟前彎下腰：“對不起，絕世，我不是故意的?！苯^世轉(zhuǎn)過頭不理會她，只有瑯琊在外面偷笑。

　　青衣閣，江湖中人口中的女流云集之地，掌門朱珠是一位女俠，依靠實力建立青衣閣。在江湖地位舉足輕重，與白云觀，蟾虎寺，琥珀山莊不相上下。

　　瑯琊站在青衣閣的最高處，眼觀著周圍綠意蔥蔥，生機昂然，一片雨后空氣夾雜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他猛吸一口氣，只覺得自身之中兩股氣息蠢蠢欲動，十分的活躍，雙手展開，左手一股溫?zé)幔还苫鹧嫔?，右手間白氣騰騰翻滾。

　　“這便是師父傳給我的功力了吧？”他把兩只手掌靠近，兩股氣息竟然隱隱相吸：難道不同的兩股氣息能共生成新的氣息嗎？何不一試？

　　他兩手慢慢靠攏，只感覺雙手間左手比右手感應(yīng)強烈，滋滋的聲音越來越響，猛然如蒸騰一般冒著熱氣，他猛地合住雙手，兩股力量膠著在一起，頓時涌遍全身，由內(nèi)到外的力量仿佛要撐破自己的身體，頭頂蒸騰如著火一般，猛地推出兩掌，兩棵樹應(yīng)聲折斷，史亮和珠兒前輩站在下面，聽到響動抬頭看見瑯琊站在最高處：“喂，小子搞什么名堂，好端端的百年大樹毀它做什么？”

　　珠兒拉了拉史亮的衣襟，示意他不要說話“這小子一定是瘋了?！?p>　　“他正心情不好，隨他去吧?！?p>　　瑯琊直覺得自己得內(nèi)力增長了許多，他試著跳動了一下，只覺得渾身使不完的力氣，一下子翻身越到屋頂，正欣喜間遠遠得看見巫靈朝著青衣閣得山門走來，他正要尋她。

　　凌空躍下幾個翻身來到山門外，在巫靈面前站定，嚇得巫靈后退幾步，他厲聲問道：“你去了哪里，那些人和你什么關(guān)系？”

　　巫靈撇著斜眼看著瑯琊，并未說話，四目相對她也沒有一絲退縮，“回答我，為什么不說話？”瑯琊氣急走到巫靈面前吼道。

　　巫靈卻是沒有理會錯身即要離開，瑯琊張開雙臂攔住巫靈，巫靈猛地抬頭，眼睛里射出精光，眉頭緊鎖：“你想作什么？”

　　“快說，你今日所見那三個黑衣人，究竟什么來歷？”

　　“你跟蹤我？”

　　“你不敢說？”

　　“我因該告訴你嗎？”

　　“你怕了？”

　　“這天底下，有我巫靈怕的東西嗎？趕快給我讓開?！?p>　　“是啊，你怕什么，天地下所有人怕的，應(yīng)該是你們，是你們心狠手辣，殘殺多少無辜的人，令他們感受到恐懼和掙扎，正是你們的無情，讓多少人顛沛流離，終日里孤獨游蕩在世間，如孤魂野鬼一般，你知道嗎？”

　　“我知道，可那與我何干？”巫靈冷冷的說。

　　“難道不是你們做的嗎？”

　　“你管不著?！蔽嘴`說完一把推開瑯琊的手臂，徑直往前走，瑯琊氣急敗壞，提掌推出，巫靈感覺后背氣流波動，當(dāng)下躍起后翻，躲過一招，瑯琊見狀施展月初訣，手腳蘊含內(nèi)力，攻向巫靈，巫靈施展瞬影，把瑯琊打得落花流水，毫無招架之力。

　　“我還以為多大能耐。”巫靈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嘲諷道。

　　“這小子一點不懂得服軟，非得去招惹這個母老虎?！币慌缘氖妨翐u搖頭說道，惹得珠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時史亮大聲提醒道：“小心。”

　　一支弓箭呼嘯著飛來，瑯琊背對著那箭，毫無防備，緊急關(guān)頭，黑影閃過，一陣沉悶的聲音響過，瑯琊轉(zhuǎn)過身眼看著巫靈仰面將要摔倒，胸口插著一只箭，“接住她！”史亮氣喘吁吁飛奔而來，瑯琊這才反應(yīng)過來雙手抱住巫靈，緩緩地放倒在地上，巫靈緊緊用手抓住瑯琊的衣服，想要把他推開：“我欠你的還給你，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