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也不等琉郁再說,便將頭轉(zhuǎn)向我:“娘娘果然是神機(jī)妙算,奴才剛從瓷器房回來,正瞧見那兒的宮人埋碎瓷呢,看著起碼一套茶具,四五個碟子,想來皇后娘娘是氣的不輕。”
“自個兒身邊伺候多年的奴才一下子成妹妹了,她能忍才怪了。琉婉啊,給秋常在殿里送幾個機(jī)靈點(diǎn)兒的人去伺候著,可得把這位主兒護(hù)好了。”我手捧著熱茶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冬日里的寒氣一下子便都灌了進(jìn)來,讓窩在屋子里身子懶散的人瞬間清醒了不少。
映秋在小劉氏身邊多年,自是曉得小劉氏那本身容不得人的脾性,如今自己一躍成了常在,估摸著也不敢再依靠于她。雖說映秋本身于我是無用的,只是擺著惡心惡心小劉氏,我也是很樂意的。
當(dāng)晚,南凜宿在了延禧宮,琉郁從上午南凜隨柔妃去了之后就挎著張臉,是以原本熱熱鬧鬧的鐘粹宮,也因琉郁姑姑心情不愉,手下的宮人皆是小心翼翼,不敢隨意上前搭話。
此后,連著三日,南凜都留在延禧宮中,朝堂上小劉氏黨羽雖未能如愿讓南凜將我處死,卻也都不再多言語。
南凜不來的日子,我便捧著一杯熱茶,懷中抱著湯婆子,坐在床前前兩日新讓內(nèi)務(wù)府添置的軟塌上,看著小人書。
南凜走的那日,天空中零零散散的飄著雪籽,這三日一日比一日大,如今倒是已成了大雪花。
“娘娘,皇上今兒個來嗎?”琉郁坐在我身邊,跟琉婉兩個人繡著花樣子。如此的話,琉郁每天都會問上一遍。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呀,如今還敢管起皇上來了,小心被皇上知道了,拉你出去打板子?!蔽依^續(xù)翻著小人書,對琉郁這種一日問一次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被朕知道什么?”突然傳來南凜的聲音,讓我和兩個丫頭都一驚,回頭便瞧見邢盒正幫南凜掀了簾子進(jìn)來。
“臣妾(奴才)參見皇上?!?p> “起來吧。天兒這樣冷,你怎的也不蓋條毯子?”南凜自主的坐在了我剛剛坐的軟塌上,拿起放在上面的小人書翻看。
“許是臣妾穿的多,并不覺得冷?!蔽倚χ诹肆鹜癜醽淼牡首由?,招呼著琉郁去把窗關(guān)了。
“皇上今日可要在這兒用晚膳,娘娘怕您從外面來了一身的寒氣,日日都在爐子上烘著您愛吃的石凍春呢。”剛關(guān)了窗轉(zhuǎn)過身來,這琉郁的小嘴兒便開始叭叭說上了。只是我何時讓人日日烘著石凍春等南凜來了?
“朕都來了,自是要在你們娘娘這兒用膳的,去多備些好吃的,朕今日與你們娘娘吃幾杯?!蹦蟿C眼中帶著一絲調(diào)笑,擺擺手讓宮人們都下去了。
“阿凝可是想朕了?”
“皇上今日怎么得閑過來?”我臉色一紅,趕緊將話題岔開。
“三日不見,朕可是想阿凝的緊?!?p> “皇上可要先喝點(diǎn)黃酒煮姜暖暖?”
“那日你為何不叫朕凜郎了?”
“琉郁,給皇上拿黃酒......“
“阿凝是不是吃醋了?“我話還未說完,南凜便從身后抱住了我,輕輕的將頭放在了我的肩上。
我渾身一僵,下意識就要掙脫開。
“別動,讓朕抱一會兒。”南凜的聲音里充滿了疲憊,讓我已放在他胳膊上準(zhǔn)備推開的動作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