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
頭頂花白,唐思覺得自己的命真是硬,從樓上跳下來,竟然連腿都沒有摔斷,只是破了點皮。
身下略微不適,唐思腦子里閃過了很多東西。
沉靜的環(huán)境,讓她忽然想起了過去。
過去的唐思是多么煙視媚行,多么開朗的女子……
過去的凌越,大學的凌越,明明那么好。
為什么畢業(yè)之后,一切變成了這樣。
原本的枕邊人,忽然撕開了自己溫軟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沖向了她的父母。
唐家產業(yè),一夕傾覆。爸媽一夜之間,愁白了頭發(fā)。
凌越這個時候跳出來,做了最殘忍的劊子手。
唐思永遠記得,那天下雨,一群人來收唐家的別墅,凌越高居上位,站在她父母的面前,滿臉陰鷙:“唐總,這種被人設計破產的感覺怎么樣?”
那時候,唐思才知道,原來她以為的,在大學里碰到的白馬王子,其實是一匹穿著羊皮,準備復仇的狼。
原來,她以為的愛情,純粹真愛,不過是凌越眼里的一塊跳板——
可笑。
她竟然把這樣一顆毒瘤,帶進了唐家最深處。
更可笑的是,她被利用完了想離開,凌越竟然還不許?
這種占有,讓唐思覺得惡心,這么多年,凌越到底把她當什么了?
一開始的跳板。
后來的復仇工具。
現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想用就用的骯臟女人嗎?
真可笑。
唐思忍不住開口笑了起來,她笑得厲害,扯動了腿上的傷口,笑著笑著,一行有一行的眼淚從她的眼眶里流了下來。
又慢慢的沒入醫(yī)院白色的被單里。
-
凌越一直在抽煙。
白色的煙圈糊住了他的臉,一切的東西都模糊了痕跡。
尼古丁的味道,讓他受傷的心緩了緩。
一邊的陳敏看著他仿佛剜了心的樣子,一臉無語,“越哥,你說你這何必呢……”
“一面舍不得,一面又……就算是說點軟話,也沒什么的?!?p> 男人凌厲了眼眸,用力把煙按斷在了玻璃桌上,“軟?憑什么軟?”
“我知道唐家和你們家的恩怨,但是……唐小姐這人,你也知道,這件事情能做第一次,她就能做第二次?!?p> “一個人要是真的心存死志,你是攔不住的。”
“她敢!”凌越心頭火起,直接一腳踢翻了茶幾,“如果她敢,我就讓整個唐家和她一起陪葬。”
“……”
這句話成功的讓陳敏無語了一陣兒。
后來,酒過三巡,陳敏看著好友,忍不住說了一句:
“越哥,你用唐家主和唐夫人做威脅又能用多久?”
“他們年紀多大了?總有走的那一天,你要是真想跟唐小姐過下去,要不就放軟態(tài)度——”
“不可能?!?p> “那要不,你就做絕一點。”
……
夜間的風吹在人的臉上,凌越半醉半醒,腦子里一直回蕩著陳敏那句話。
“要不,你就跟唐小姐要個孩子?!?p> 女人有了孩子之后,總是會軟一些的。
孩子,想到這個詞,凌越的心里有些恍惚了。
如果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