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花白的老郎中也不是一個善茬,他在軍營里服役了一輩子,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也是瞪起了眼睛:“去你娘的。”
“當(dāng)年你爹的命都是老子救的,你讓老子陪葬?信不信老子先抽死你?!?p> 換成別人,牛皋早就一拳頭砸過去了,碰見岳家軍醫(yī)術(shù)最高明的老郎中,嘿嘿一笑,腆著笑臉說道:“你老人家別生氣,都是俺不懂事,說了一些氣話?!?p> “再興真的沒救了嗎?!?p> 老郎中在軍營里行醫(yī)這么多年,一眼就瞧出了楊再興的病情,已經(jīng)沒救了,過來只是走走形勢罷了:“小牛,他是什么情況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還用我多說嗎?”
“他這是邪氣入體,撐不了多長時間了?!?p> 邪你妹的邪,分明就是傷口感染了,吃一粒青霉素就能痊愈,趙舜推開正在交談的兩個人走了過去,趕緊給楊再興服下了一粒盤尼西林。
趙舜的動作太快,牛皋都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趙舜就已經(jīng)把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喂給了楊再興。
牛皋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一把握住了趙舜的領(lǐng)子,銅鈴大的眼睛直直的瞪著趙舜:“你給再興吃了什么?!?p> 趙舜也不和他廢話,誰知道這個小巨人會不會撕了自己,抬起雙管獵槍抵住了牛皋的腦袋:“放開?!?p> 牛皋不知道抵在腦袋上的東西是什么嗎,不過他有一種直覺,這玩意很危險,危險到可以威脅自己的性命。
要面子的牛皋哪能因為趙舜的一句話,就輕松的放過他,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就在牛皋準備給面前這個長的很好看的士子一個教訓(xùn),楊再興突然醒了。
楊再興醒來的第一件事,下意識摸向了自己的長槍,‘噌’的一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滿臉的嚴肅。
楊再興醒了,算是給牛皋一個臺階,牛皋順手放開了趙舜,用力拍了一下楊再興的肩膀:“你小子總算是醒了。”
楊再興的胸口被一名千夫長刺了一矛,傷口還沒有痊愈,牛皋拍了他一下,傷口撕裂,白色布帶瞬間染成了紅色。
傷口撕裂的錐心劇痛,要是換成別人早就疼的在地上打滾了,牛皋自己也是嘗過一次,也是忍不住叫了一聲。
楊再興只是皺了一下眉頭,沉聲道:“走,趕緊去見岳帥,我有重要軍情要稟報?!?p> 說完這句話,牛皋楊再興這兩員悍將急匆匆的走出了營帳,留下了撫著胡須的老郎中和趙舜。
老郎中一把抓住了趙舜的手臂,就像是衙役抓住了犯人,就是不放手,生怕把犯人給放跑了:“老夫我懸壺濟世這么多年,還沒見過什么藥能夠治療邪氣入體?!?p> “說說吧,你小子是哪一個名醫(yī)的后人,張仲景?還是孫思邈?”
趙舜哪里是什么名醫(yī)的后人,只不過是仗著手里有淘寶app。
本來想掙脫老郎中離開這里,想起來自己在過來以前謀劃的一件事,就笑著拱手道:“名醫(yī)不名醫(yī)的,咱們以后再說?!?p> “我能把楊再興救活,也能救活其他人,難道老先生不帶著我去傷兵營?”
老郎中每次看著那些年輕的重傷員活活熬死,就感到很是痛心,也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沒辦法,別說自己了,就是宮里的御醫(yī)也治不好這種邪氣入體。
現(xiàn)在看到趙舜能夠治療邪氣入體,猛地揪了一下白胡子,拖著趙舜就往傷兵營跑去。
瞧他那腿腳的利索程度,完全可以比得上一般的年強力壯小伙子了。
傷兵營在大營外面,為了防止重傷員把瘟疫傳染給其他的軍士,不僅是單獨開辟了一處軍營,每天還會把一些傷勢最嚴重的軍士給活埋了。
趙舜來到傷兵營的轅門口,先是穿了一套醫(yī)用防化服,戴上口罩,走了進去,正好碰見一群軍士流著眼淚活埋自己的袍澤。
“老張,哭什么哭,記得幫老子多殺幾個金人?!?p> “老二,父親母親就交給你了?!?p> “大哥,來世咱們還做兄弟,到時候我請你喝酒?!?p> 趙舜看著眼前的一幕,也是不免產(chǎn)生了很大的觸動,鼻子有些發(fā)酸:“別埋了,趕緊把壯士們給拉上來?!?p> 在場的軍士看向了服飾奇怪的趙舜,不知道他是誰,也就沒有理睬他,繼續(xù)服從上級的命令。
但凡是有一點辦法,他們也不會把自己的兄弟給活埋了,可是不把他們活埋了,萬一產(chǎn)生了瘟疫,將會死亡更多的人。
這些軍士不知道趙舜是誰,老郎中卻是知道趙舜有什么本事,在軍中威望堪比岳飛的他,趕緊發(fā)話了:“都別埋了,趕緊把他們拉上來?!?p> “這位大官人有辦法治療這些重傷的軍士?!?p> 這句話要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就算是楊再興牛皋這些統(tǒng)制的嘴里說出來,軍士還是不怎么相信。
但是從老郎中嘴里說出來,就不一樣了,老郎中可是岳家軍里醫(yī)術(shù)最好的郎中,幾十年間,不知道救活了多少將士。
本來就不想掩埋兄弟的軍士們,立刻是用最快的速度跳進了深坑里面,把袍澤兄弟從深坑里抬了出來。
等到這些已經(jīng)嚴重感染的軍士們拖上來,趙舜拿出一粒又一粒的盤尼西林,喂給了這些抗擊金人的軍士們。
沒過多久,過去查看病情的老郎中就發(fā)現(xiàn)這些軍士的腦門已經(jīng)不燙了,病情得到了控制。
老郎中激動的握住了趙舜的手掌,拉著他趕緊往擺放著許多重傷員的營帳跑了過去,治療其他的重傷員。
匆匆離開的趙舜沒有看見,就在他離開的一瞬間,負責(zé)活埋自己袍澤的軍士們,全部是流著眼淚單膝跪地:“感謝救苦救難的活菩薩?!?p> 傷兵營里的重傷員還真是不少,趙舜跟著老郎中跑了一天,幾乎都快要把腿給跑斷了,才把整個傷兵營里面的七八百重傷員給救活了。
還有更多的輕傷軍士,傷口沒有感染,趙舜就沒給他們喂下盤尼西林,畢竟這玩意貴的要死。
趙舜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看著眼里有些崇拜意味的老郎中,皺眉道:“治療傷員,不能是說等著他們熬成了重病再去醫(yī)治?!?p> “要學(xué)會預(yù)防?!?
半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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