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gè)身形嬌小的女子卷縮著,她口里塞了白布,手腳也被布條固定著。
淚水和汗珠交織著爬滿了她的臉,看來十分狼狽。
夜明珠發(fā)出的光亮,照得雕花木床上的人兒面容蒼白。
等李瑾珮走上前去將她口中白布取出,方才開門的黑衣女子這才開口道:“她最多可再撐七日,你可想好了?”
李瑾珮也不搭理她,徑自動(dòng)手解開女子手腕上的布條,動(dòng)作十分輕柔,像是生怕弄傷了她。
黑衣女子見他不說話倒也不著急,只是出聲提醒道:“藥效頂多再有一柱香的時(shí)間,她若是醒了就用白布塞住嘴,若是咬斷了舌頭救下來也是個(gè)啞的?!?p> 說完,黑衣女子便推門出去了。
李瑾珮動(dòng)作一頓,待黑衣女子關(guān)好了門,他才動(dòng)手將木床上女子凌亂的發(fā)飾稍稍整理了一下。然后用清水沾濕干凈的白布,坐到床邊用濕布輕輕擦拭女子滿是汗水的絕美臉龐。
女子身形單薄如蘭,生了一張嬌白如玉的鴨蛋臉,光潔素凈,看來十分秀氣。
李瑾珮動(dòng)作輕柔,像是擦拭著罕見的美玉,一舉一動(dòng)都透著小心細(xì)致。若是讓后宮那些秀女宮娥見了,怕是要傷透了心。
李瑾珮對女人向來是冷冷淡淡,尋常女子見了這般翩翩美少年,都是心馳神往的。
哪里需得他李瑾珮這般謙卑!
女子娥眉緊鎖,雙眼未睜卻仿似見了鬼魅,臉上神色變得驚恐。身子也開始不安的扭動(dòng)起來,嘴里發(fā)出一些喃喃自語。
李瑾珮正要去拿白布,只見女子雙目怒睜,一雙明眸里承載的滿是恐懼。
看得李瑾珮心中一痛,頓時(shí)忘了動(dòng)作。
驚恐慢慢退去,女子神色清明起來,櫻紅的唇微微一動(dòng)。
李瑾珮忽的回過神來,想到黑衣女子出門時(shí)說過的話,動(dòng)作迅速的把白布送到女子嘴邊。
卻是遲了。
聲音傳來,卻不是預(yù)料中的尖叫哭喊,而是一聲虛弱無力的呼喚。
雖未聽清女子的話,李瑾珮卻從她的口型看了出來。
她說
江郎,救我!
女子似乎完全清醒的了,泛白的雙手緊緊抓住李瑾珮的左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浮木。
一滴清淚從女子眼中劃落,臉上盡是悲愴的神色,仿佛她即刻便要香消玉殞了。
李瑾珮的拳頭握得咔咔作響,一拳頭重重的敲床褥之上。
“害你的人,我必定讓他死無全尸。”
“活人尚可誅心,惡鬼怎滅?”女子似乎并沒有因?yàn)槔铊樀脑挾鴮捫?,臉色反而更加深沉了,慢慢輕輕的說了這么一句,又昏了過去。
李瑾珮心中一窒,伸出手來輕撫過女子臉龐,又迅速收回。眼中似是能飛出刀子來。
活人誅心,惡鬼怎滅?惡鬼怎滅?
李瑾珮將女子手腕重新綁好,特意綁得有些松垮,猶豫了半響,終究還是將白布塞回了女子口中以免她傷到自己。
然后他推門而出,對著門外站著的黑衣女子看了一眼,示意她跟自己走。
兩人來到一間院落西廂廊下,李瑾珮才開口問道:“別無他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