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u深了,宴席也散了。宮里留著一部分人守歲,竇漪房年邁,受不得這守夜之苦,早早退了席回宮歇息去了。而一些年幼的孩子也都受不了,便在自己母親的帶領(lǐng)下回宮睡覺去了。
只留下劉啟和一眾妃嬪強撐著,“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新年的鐘聲敲響,代表著新年的一年來臨。在鐘聲敲響后,劉啟就讓人都散了,晚上宣了范慕錦侍寢。
“陛下?!狈赌藉\在嬌聲的叫劉啟,劉啟站在一旁看著躺在床上擺出妖嬈姿勢的范慕錦,十分撩人,覺得口渴異常,吞了吞。紅鸞帳暖,一夜春宵。
粟芙靜靜站在窗口看著窗外飄雪,月亮很亮,天很明朗。落白也陪著粟芙看著,不敢說話。
“落白,你說陛下今夜會宣誰侍寢呢?”粟芙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不知道。”落白也很迷。
“唉,反正不會是我。今日瞧那個范長使,真當(dāng)是張狂?!彼谲焦o自己的大氅,轉(zhuǎn)身走了。落白趕緊把窗戶關(guān)上,怕粟芙著涼。
“夫人也別太過生氣,陛下今日不是向您了嗎?!甭浒鬃哌^來給粟芙端上一杯熱水。
“這是杯熱水又怎樣,終究是會涼的,對了閼于哪里如何,找人瞧過了嗎?”粟芙將水放在一邊。關(guān)心起自己的三子,她清楚的知道,若不是她肚子爭氣,生了這么多個男孩,劉啟念舊情也不會讓她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還將宮中大小事宜都交與她來辦。
落白跪坐在一旁“已經(jīng)出宮找了大夫來看,大夫說是中了巫蠱之毒,只是毒量小,并不危及生命,已經(jīng)去了毒,好好調(diào)養(yǎng)就是了?!?p> 粟芙一聽震怒,拍著桌子“是什么樣的卑鄙小人,竟敢如此對我的閼于?!?p> “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結(jié)果,只是閼于在宮里的日子比較多,又還沒有被封王。怕是遭了宮里的那個小人的暗算了。”
“我又何嘗不知。此次只能怪我太過不小心,明日你將閼于身邊伺候的人都換了,里面只怕也有別人的眼睛。記住把家底都要查清楚了?!彼谲椒愿赖?。
“奴婢曉得的。您放心,奴婢伺候您洗漱歇息吧?!?p> 粟芙坐在銅鏡前,看著落白她們將自己頭頂?shù)娘椢镆患患鹣聛?,放在一旁。將頭飾拆完后,只留落白一個人給粟芙整理頭發(fā)。落白整理頭發(fā)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根白發(fā)“夫人您操勞過度,有了白發(fā)了。”
粟芙先驚后淡然“有了白發(fā)了?!罷了,我終究是老了,拔了去吧,省的瞧著心煩,提醒我已經(jīng)老了?!?p> 落白將白發(fā)用力扯去“多用些首烏,便可烏發(fā),夫人何須擔(dān)心?”
“那個人不會有老去的那一天?我只希望我在的時候,我的孩兒們能好好的,原先還希望陛下能一心待我,現(xiàn)下卻是沒了這個想法。恩寵便是有恩,才有寵,如今無法承恩,哪里還有寵?”粟芙站起身走到一旁用混著牛奶的水凈手。
落白勸著“您與陛下是年少多年的情分。怎可能就如那些個只能靠著榮寵過日子的人一樣?!比缓竽闷鹋磷釉谝慌缘戎谲讲潦?。
粟芙接過帕子擦干,往床上走“你無須勸我了,我已經(jīng)看開了,有沒有榮寵又如何,太后不也曾恩寵不斷嗎?老了也是靠著,陛下當(dāng)上皇后,太后。那慎夫人再得寵又如何?太后將她送出宮,讓她隨了先帝一起去了。所以啊,這后宮中的女人,子嗣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