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家主沒有怪罪自己,但是門房依舊是覺得這個家主所謂的朋友實(shí)在是太沒有禮貌了,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該如此沒有禮教。這般想著,便已是走回了大門口。
抬眼望去,又是嚇了一跳,只見一個陌生之人此時正站在院中左顧右盼,賊眉鼠眼的著實(shí)是不像是什么好人,本就放跑了一個了,這要是再被家主看見了,那還了得,趕緊便是趕了過去,小步快跑了起來,不再似之前的那般閑庭信步了,焦急之中也是不停地想著:“今天是不是沒看黃歷啊,怎么回事,哎呀,也是怪我,太著急,居然忘了關(guān)門,都是那個沒品的家伙,要不是他,我哪能如此這般手忙腳亂,弄的現(xiàn)在又跑進(jìn)來一個人,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家主只怕再好的脾氣,也要處罰我了!”想著已是滿頭大汗了,不知是想得太多,急的,還是跑的太快,累的!
跑的近了,便是趕緊喊道:“哎,那人,你干嘛的?怎么不打個招呼就往里面闖?。俊?p> 那人聽了,轉(zhuǎn)過頭來終是看到一個人朝自己跑了過來,剛才還一臉迷茫的臉立刻便是變得嚴(yán)肅了,本來因著急而手足無措的手此時也是自然而然的背到了身后,瞬間便是擺了一個大爺?shù)淖藙莸乳T房跑過來。
待兩人離的近了,方才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態(tài),完全不去看已是氣喘吁吁的門房,趾高氣昂的說道:“你們這是怎么待客的???”
門房剛跑過來,氣喘吁吁的,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是聽到了此番問話,也著實(shí)是感到了無奈,這人未經(jīng)人允許便私闖宅院也就罷了,居然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的不好意思,反而是趾高氣昂的,不過自己是一個下人,屋里的家主們雖然武功高強(qiáng),但是也都沒有什么勢力,雖然很生氣,但是也不敢隨便得罪,只好擺出一副笑臉說道:“這位客人,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剛才老叟有事去了,怠慢了,敢問客人到此所謂何事?。俊?p> 那人又是‘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就憑你,還不配知道,去把你們當(dāng)家的叫出來!”
門房也是好脾氣,點(diǎn)頭哈腰道:“客人,你說的是!只不過,這是小人的職責(zé)所在,也是沒有辦法!要不,你告訴小人你的姓名,容小人前去稟報(bào)一番如何?”說罷便是眼巴巴的看著這位態(tài)度傲嬌的客人。
只聽那人又是傲然的冷哼了一聲,方才說道:“我乃是興仁府府尹大人府上的管事,找你們家主有事,趕緊領(lǐng)我進(jìn)去,一大早就跑到這來,連口水都沒喝上,渴死我了!”
門房聽了居然是官家的人,也是不敢得罪,但是又不敢隨便領(lǐng)進(jìn)去,畢竟家主現(xiàn)在正在會客,如此貿(mào)然怕是不妥,只得繼續(xù)舔著笑臉說道:“官爺,你且先請移步門房,小人先行奉上茶水點(diǎn)心,你在此暫歇,容我前去稟報(bào),很快便能回來?”
這位管事回頭看了看門房所指的門房,直接便是露出了十分鄙夷的目光,然后也不管這是什么地方,對著門房便是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你個瞎了狗眼的奴才,你知不知道大爺我什么身份,這種狗都嫌棄的地方,你居然讓大爺進(jìn)去等著?”說著說著,便又是回想起來大早上的便被老爺叫來干這個既沒有油水,又沒有功勞的苦差事,再加上這門房對自己的態(tài)度,便更是生氣了,抬手便是準(zhǔn)備揍門房了。
門房心里也是苦,原本安安靜靜的三個月了,都沒有什么事,也沒有人上門,今天倒好,一來便是兩個完全不講理的,此時看著管事那抬起的手,說實(shí)在話,是個人都想要躲開,而且都能躲開,可是門房也活了四十多年,也是知道如今的這些官爺?shù)钠?,只怕要是躲開了,后面事情怕就要鬧大了,索性牙一咬,眼一閉,挨他一巴掌又如何,家里大大小小的十幾口人呢,還是得忍啊!
‘咔嚓’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忽然響起,如同就在耳旁一般炸裂開來,管事和門房哪遇到過如此驚悚的場景,嚇得兩人都是立即的捂上耳朵蹲在了地上,瑟瑟發(fā)抖。
三人來到正廳,各自坐定之后,一個丫鬟泡了幾杯清茶便也是退了下去,此時陳云啟端起茶水來喝了一口,便如同大山里出來的野人一般,左顧右盼的,還不是夸贊道:“好地方??!好地方??!還真是有考究??!可惜啊,居然讓你們這幫武夫住,真是浪費(fèi)?。 ?p> 趙乾禮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水,看了一眼這毫無風(fēng)度的劍客門門主,微微笑了笑說道:“陳門主覺得這里的擺設(shè)很有品味嗎?”
陳云啟此時直接便是站了起來,左右看了起來,聽了趙乾禮的疑問,頭也不抬便是‘嗯嗯’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趙乾禮又是端起茶水來愜意的喝了一口,然后放在舒心的說道:“那只怕,這里只有我們這般武夫才能住了!”
陳云啟聽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也是感到奇怪,疑惑地抬起了頭來問道:“為什么?”
趙乾禮卻是不回答他,依舊是悠悠的品著自己的茶,好似完全沒有聽到陳云啟的問答一般,陳云啟無奈,只得轉(zhuǎn)過頭看向了李宇巽,希望在這個剛對自己有所改觀的美女處尋得答案。
李宇巽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刁難人的性格,而且此時陳云啟不管如何也是客人,便開口說道:“因?yàn)檫@個客廳是艮弟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重新設(shè)計(jì)裝飾的?!?p> 陳云啟這才恍然大悟的‘奧~’了一聲,然后拍了拍擦拭的锃亮的紅木太師椅嘖嘖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你們挺有錢的啊,這材料都選這么好的!可以??!”
趙乾禮和李宇巽聽了都是不敢再說話了,以他們對陳云啟的了解,只怕要是被他知道了這些花的都是他的錢,估計(jì)二話不說能直接弄輛車給拉走了,兩人倒是默契,都是直接端起茶杯來假裝喝了起來。
陳云啟拍了拍子,突然發(fā)現(xiàn)兩人都不說話了,也是奇怪,疑惑的抬起頭來,想要看看怎么回事,可是剛抬起來還沒看到什么,便是聽到了廳外似是有人在爭吵,三人便又是同時疑惑的看向了屋外。
趙乾禮也是感到了十分的疑惑,實(shí)在是不知道又是發(fā)生了什么,站起身來便準(zhǔn)備前去看看怎么回事,只是步子還沒邁開,便是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傳了過來,趕緊便是看向了練功房。然后激動的說道:“出關(guān)了!”說罷便是準(zhǔn)備過去看看情況。
就在要動手那一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對李宇巽說道:“巽妹,我先過去看看,你去大門看看發(fā)生了什么情況!”見李宇巽點(diǎn)了點(diǎn)頭,方才準(zhǔn)備去找陳云啟,可是這那還能找到,這老小子在聽到雷聲的第一時刻便是竄了出去,跑的賊快,趙乾禮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是趕緊跟了上去。
李宇巽也是著急,但是門口的事也不能放任不管,便也不再耽擱,轉(zhuǎn)身便是走了過去。
雷聲響徹了一段時間之后便也是消停了,李宇巽恰好也來到了大門口,只見地上趴著兩個人,瑟瑟發(fā)抖的捂著耳朵,這樣子也著實(shí)是好笑,也是沒有想到這普通人對于雷聲的抵抗力居然如此的微薄。
李宇巽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直接便是蹲了下來,拍了拍門房的肩膀柔聲的問道:“孫伯,這是怎么了?”要不說還是女生比較溫柔,這要是換了陳云啟和王艮,估計(jì)直接上腳踹起來了。
門房在感受到有人有人在拍自己,而且雷聲似乎也是停了,茫然的抬起頭來,看了看,轉(zhuǎn)過頭便是看到了李宇巽蹲在了自己的身后,趕緊便是爬了起來,后怕的說道:“家主,你是不知道啊,剛才那個雷啊,就在我的耳邊炸開了,嚇?biāo)牢伊?!?p> 李宇巽點(diǎn)了點(diǎn)頭安慰道:“雷聲的確是近了點(diǎn),嚇到你了,不好意思??!”等到孫伯情緒穩(wěn)定了,方才指著依舊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管事問道:“這是誰???”
“奧~”孫伯見管事依舊趴在地上,趕緊便準(zhǔn)備過去叫起來,順便回道:“家主,這人可是官家的人啊!”說著便是彎腰推了推管事的,說道:“官爺,雷聲停了!”
那人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來,只是捂著耳朵的手卻是一直舍不得放下來,驚恐的眼睛不停的注視著周邊,看樣子著實(shí)是被嚇的不輕啊。似乎是覺得周邊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xiǎn)了,這才緩緩的松開緊緊捂住耳朵的雙手,想要爬起來,只是這四肢已經(jīng)被嚇得疲軟了,幾次的嘗試都是以失敗而告終了,孫伯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攙扶起來,只是這管事的也挺重的,著實(shí)是費(fèi)了一番功夫呢!
待那人起身,李宇巽和孫伯方才看到,只見這地上已是濕了一片,李宇巽也是沒有想到這人居然這么沒有骨氣,就算是害怕,也不至于如此,便也是語氣不善的問道:“你是何人,來此何事?”
那人在孫伯的攙扶下依舊是顫顫巍巍的,已經(jīng)是被之前的雷聲給嚇的失了神,現(xiàn)在哪還有精力理睬李宇巽的態(tài)度,手忙腳亂的從懷里掏出了一份文件,便是直接遞給了李宇巽,然后慌張的說道:“這…這…這是府尹…大人…讓我?guī)А瓗А瓗Ыo你…你…你們的,我走…走…走了!”說罷,也不管李宇巽和孫伯了,手腳并用的便是爬出了莊園去了。
李宇巽十分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接過了那管事的遞過來的文書,想要打開來看,卻又想起來了剛才那失禁的場景,是在沒有勇氣打開,孫伯眼力見倒是挺足的,掏出一塊布來,便是包裹了起來,然后才又遞給李宇巽,李宇巽這下方才可以接受,并且朝著孫伯善意的笑了笑以示感謝,然后方才離開去找趙乾禮他們了。
孫伯見管事的和家主都走了,也是松了一口氣,看著地上這一大灘的濕漬,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便是看見大門還沒有關(guān),也是后怕,趕緊跑過去,也不管有沒有人,先關(guān)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