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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客劍子

第四十章 天下攘攘

浪客劍子 賞金客 3237 2019-05-23 22:34:20

  一個(gè)人的心性往往決定了一個(gè)人的命運(yùn),而何太沖便是太過于剛烈,才會導(dǎo)致最后死不瞑目,只是縱然生死,卻依舊信任著自己的兄弟,倒也是一個(gè)耿直的人。

  在何太沖的手落下的那一刻,吳曠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反手便是抓住了,雖然自己的選擇與之背道而馳,但是幾十年的兄弟情卻是真真切切的,縱然是鐵石心腸,依舊是沒能框得住眼中的真情淚,劃過因悲傷而變得抽搐的臉,落在了漸漸散失了溫度的手上,無奈的搖了搖頭。

  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閉合了那空洞卻仍然含恨的雙眼,顫抖的聲音長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兄弟,道不同不相為謀,一路好走!”

  程浩宇也是信步來到了何太沖的身邊,默默的看了一眼,說道:“哎呀,可惜啊,也算是一代梟雄,只是這脾氣臭了點(diǎn),可惜,可惜??!”雖然嘴上說著可惜,可是這語氣中卻是沒有半分的悲傷,只有戲趣而已。

  吳曠也是聽了出來,只是已經(jīng)選擇了這條路,也無退路可言了,只得趕緊放下何太沖那已是冷了半截的手,反身跪了下來,說道:“少主所言極是,不識時(shí)務(wù)者,留之無用!”

  程浩宇聽了趕緊伸手便是將吳曠扶了起來,說道:“哎呀,吳大哥,你這是做什么?你可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如此豈不折煞了我,趕緊起來,趕緊起來!”

  經(jīng)歷了此間事宜,吳曠又豈敢將此話做真,哪敢起來,趕緊說道:“少主言重了,當(dāng)年只不過是有幸做了少主身邊的伴讀而已,豈敢居功自傲,從今往后,只愿在少主麾下,效犬馬之勞!”

  程浩宇見吳曠如此實(shí)誠,也是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吳大哥,你放心,對我有恩的人,我是不會忘記的,從今以后,有我的,便有你的,不必如此,你且起來,我們還有要事要做!”

  “是!”吳曠這才敢站起來,只是依舊畢恭畢敬,不敢稍有越雷池之舉。

  程浩宇轉(zhuǎn)身悠閑的看著大廳中的眾人,然后悠悠的說道:“降者生,違者死!”話音剛落,便聽得大廳中幾十號殘影齊聲大喝:“降者生,違者死!”

  其氣勢之恢弘,其殺氣之凌冽,驚得本就因一場大戰(zhàn)而灰心喪氣的黑影眾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左顧右盼,一時(shí)皆不知所措了。

  “降者生,違者死!”又是齊聲的一喝,嚇得一人趕緊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求饒道:“我愿降,我愿降…”

  當(dāng)眾人都茫然而不知該何為之時(shí),一個(gè)人的態(tài)度往往便會引起連鎖反應(yīng),只見眾人爭先恐后的跪了下來,驚慌失措的喊道:“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程浩宇聽了,便‘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嚇得這一幫已如驚弓之鳥一般的眾人都不敢作聲了,一個(gè)個(gè)惶恐的看著他。

  程浩宇未笑幾聲便是收了笑聲,然后看著眾人說道:“哎呀,好??!不過我呢!沒有多少錢財(cái)來養(yǎng)閑人,我要的是能做事的戰(zhàn)力,你看你們這有的五勞七傷的,怎么辦呢?”

  這看似自語的一段話,聽得一眾人等也是茫然,只是聰明人之所以是聰明人,不僅僅是懂得察言觀色,而且還懂得搶占先機(jī),只見其中一人,伸手便是將身邊一重傷不愈之人殺了,鮮血徒然之間便是再一次的渲染在了大廳之中,嚇得眾人又是膽戰(zhàn)心驚了一番,周邊一圈之人趕緊便是躲閃了開來。

  程浩宇伸頭看了看那已是死的不能再徹底的人,‘嘖嘖’了幾聲,假意的搖了搖頭說道:“哎呀,這是干嘛???你看著多可惜???”

  那人趕緊單膝跪地說道:“屬下失態(tài),還請舵主見諒,只是此人已重傷頹廢,留置無用,既然茍活人間而痛苦萬分,倒不如送其一程,全其忠杰之名?!?p>  程浩宇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看著那人問道:“你叫什么名字,身居何職?”

  那人抱手一禮回道:“稟舵主,屬下京東西路分舵執(zhí)事肖寒?!?p>  程浩宇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好,不錯(cuò)不錯(cuò),自現(xiàn)在起,你便是這京東西路總執(zhí)事了?!闭f著便伸手指了指大廳的這群人說道:“這群人交給你了,容你三日時(shí)間整頓,然后跟隨殘陽天回秦鳳路修整,你可明白?”

  肖寒抬頭環(huán)視了一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眾人,然后決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屬下明白,一定不會讓舵主失望?!?p>  程浩宇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也不再說什么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不覺間,天邊已是露出了魚肚白來,夏日的早晨來的的確是早啊,而且朝霞似火,美不勝收啊。程浩宇抬步走了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舒展了一番身骨,愜意的說道:“早晨的空氣就是好啊,清新,敞亮,真好!”

  嘈雜而紛亂的鳥鳴之聲四起傳來,嘰嘰喳喳的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程浩宇抬頭望了望,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人為財(cái)死,鳥為食亡,蕓蕓眾人,追求一生的不過名利二字,妙妙妙,今日早飯便吃這燕雀何如?”

  話語剛畢,便只見數(shù)十支飛鏢鋪灑空中,瞬間飛鳥的尸首便是落了一地,不帶細(xì)查,便已有人去打理了。

  凄凄慘慘,翩然而落,只是這數(shù)十只鳥雀于這茫茫四起而出的晨起飛鳥,不過九牛一毛,除了幾只徘徊哀傷幾圈便離去的飛鳥,便是再無影響了,就如這大廳之中傳出的幾聲凄凄慘慘,與眾人之耳不過這鳥雀一般。

  興仁府,有??蜅L熳旨椎榷柗?。

  一夜的安歇,李宇巽似已是恢復(fù)了元?dú)猓p腳漫步便是來到窗前,輕輕的推了開來,偷得一襲晨光而入,照在了白玉紅脂的臉上,白玉為底,紅霞為彩,微入半分,相得益彰。

  ‘啊~’只聽得一聲哈欠傳來,隨即便只見王艮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從右屋中走了出來,李宇巽回過首看了過來,霞光只做后臺月,映的佳人攝人魂。

  王艮著實(shí)是被這美景看呆了,一時(shí)居然失了神,伸著腰,張著嘴便是這么看著,真是丑態(tài)百出,看的李宇巽‘噗嗤’一笑,更是佳人一笑若撥云散月,美不勝收啊。

  王艮自知失態(tài),趕緊假裝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后尷尬的笑了笑,對著李宇巽打招呼說道:“早啊,巽姐,怎么不多睡會?”說罷,便是走到了桌子旁,端起茶壺來倒了杯水,獨(dú)自漱起口來。

  李宇巽搖了搖頭說道:“睡不著,你呢?怎么起的這么早啊?”

  王艮吐了口中的漱水說道:“奧!我這習(xí)慣了,我自小便是要借東出之日氣來修煉的!”

  “奧?可以教教我嗎?”

  王艮將水杯重新的放回了桌子上,然后隨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可以啊,走,我們?nèi)ノ蓓斨?,上面早上的空氣不錯(cuò)。”

  夏日清晨的陽光也不是那么的焦熱,只是照在了熟睡剛醒之人的臉上,也是頗為的刺眼,趙乾禮也是睡醒了,只是被陽光刺激的睜不開眼,趕緊伸手遮住了,片刻之后方才看的清了,打了個(gè)哈欠,說道:“又是一個(gè)好天氣啊!”說罷便是翻身坐了起來,環(huán)首看了一圈,只見雷震依舊在呼呼大睡,而王艮卻已是不見了蹤影。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嚇了趙乾禮一跳,同時(shí)也是驚醒了熟睡的雷震,猛然間便是坐了起來,想來還有點(diǎn)睡意朦朧,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倉啷’一聲便是抽出了一旁的寶劍,‘唰’的便是橫了過來,雷震本就是在床前打的地鋪,離床本來就不遠(yuǎn),若不是趙乾禮閃的快,想必這子孫根便是沒有了,著實(shí)是嚇了一身的虛汗。

  反身一腳便是將雷震踹的清醒了,怒道:“干嘛啊,清醒點(diǎn)!”

  雷震舉著劍,茫然的晃了晃腦袋,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機(jī)械般的回道:“奧!”

  這一聲毫無情感色彩的‘奧’著實(shí)是氣得趙乾禮想在踹一腳,‘砰砰砰’之聲又是突然傳來,擾的趙乾禮好不煩躁,怒罵道:“來了來了,敲敲敲,敲什么敲!”說罷,便是走過去開門了。

  ‘吱呀’一聲,只見一人闖了進(jìn)來,看著趙乾禮急切的說道:“你是王艮嗎?”

  趙乾禮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說罷,便是上下看了看此人,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此人想來也是一路奔波而來,只見桌子上有杯水,也不管是誰的,拿起來便是喝干了,方才舒了口氣,想來著實(shí)是渴的很了,只見此人緩緩放下杯子方才說道:“我乃府尹大人府上管家,奉我家老爺之命,特來請王艮師傅過門一敘,不知王師傅何在?”

  趙乾禮環(huán)首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估計(jì)是練早功去了吧!你家老爺找他何事???”

  只聽馮府管家唉聲嘆了口氣,苦澀的說道:“閣下有所不知啊,自從我家少爺拜了王師傅之后,便天天鬧騰啊,擾的闔府上下是雞犬不寧啊,我家老爺也是打探多日方知王師傅暫居于此,特命老仆前來想請?!?p>  趙乾禮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奧,這樣啊,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他回來了,我讓他過府一趟,了結(jié)此事!”

  馮府管家聽了此言,如珠玉在耳,歡喜至盛,趕忙拜謝道:“多謝先生了!”說罷便是歡喜雀躍的離開了。

  客棧樓梯口,陳云啟與馮府管家擦肩而過,緩緩回過首去看著雀躍而去的馮府管家,思索片刻,皺了皺眉,便是露出了會心的一笑,然后繼續(xù)踏上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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