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一路攙扶著穆晨,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鬧市蕭家商鋪門前。
“老大,李哥被他們強行帶進(jìn)了這家商鋪當(dāng)中,當(dāng)時我就在一旁,幸好當(dāng)時他們只認(rèn)出了李哥,這才給了機會我去找你?!?p> “嗯。”穆晨抬頭怒瞪了一眼商鋪門前掛著的碩大招牌“蕭家木料”,抽出背掛的魔刀,劈砍而出,將之一分為二。
“啪啪”商鋪招牌重重掉落在地上,發(fā)出了兩聲巨大的聲響。
“什么人!居然敢來蕭家撒野!”商鋪內(nèi)出來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怒斥道。
“慢!”一個青衣男子緊隨其后出了店鋪,正是蕭賀的長子,蕭海。
“穆晨?”
“正是,把我朋友放了,不然就不是一塊招牌的事兒了。”
“呵呵,你那意思是要砸店?朱掌柜,發(fā)啥楞呢?趕緊去請戒律寺的弟子來,這都無法無天成什么樣了。”蕭海對著那中年男人怒喝道。
“老大,戒律寺來了就麻煩了,不如回去從長計議?!笨挛男÷暩蕉?。
“李源是幫我來鬧市辦事才會被這些人抓走的,就算戒律寺的人來了也不怕,光天化日之下行綁架之事,到時候也不知道誰事兒大了?!?p> “呵呵,少當(dāng)家怕是不知道吧?”蕭海一副得意的模樣看著穆晨。
“你說的那人,居然敢用贓物買貨,被我手下的人當(dāng)場抓獲,這下人贓并獲,我只是先把人抓住,到時候連同贓物一并交給戒律寺,他就等著吃牢飯吧?!?p> “贓物?”穆晨低頭沉思。
“難不成是指那天搶他們家林貨的時候李哥順走的錢物?”柯文小聲道。
“這二貨!”他恍然大悟,心里暗罵李源做事不經(jīng)大腦。
確實,如果情況是這樣的話,就算戒律寺來了李源還是會被帶走。
“你們究竟想怎么樣?開個條件吧?!蹦鲁可钪捹R陰險狡詐,他必然是因為跟馬泉有約不能對自己動手,所以逮著機會就拿穆晨身邊的人出氣。
“呵呵,少當(dāng)家果然是聰明人?!?p> “來人!”蕭海拍拍雙手,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端著筆墨紙張走到穆晨跟前。
“這是賠償條款合約,少當(dāng)家看一下?!?p> “200金?!你怎么不去搶?”穆晨看完怒道。
“那是少當(dāng)家的活,在下怎么敢逾越啊。還有啊,少當(dāng)家你想好了,不像我蕭家,戒律寺的人可沒有商量的余地?!蹦鞘捄Uf著,背過身去,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柯文在一旁尋思片刻,忽然計上心頭,緊忙湊近穆晨說道:“老大,祗支國律法只適用于國境之內(nèi),這事兒發(fā)生在林域之內(nèi),是不歸戒律寺管轄之內(nèi)的。只要證明這事兒實在林域內(nèi)發(fā)生,那么咱就可以反將一軍,告他蕭家綁架?!?p> 穆晨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對著蕭海說道:“看來這事兒沒有商量的必要了,就等戒律寺的人來好了。”
“呵呵,看來錢對少當(dāng)家來說比人重要多了,也好,我也懶得跟你這種人廢話,朱掌柜,聽見了么,速去請戒律寺的大人過來?!?p> “是是是,大公子。我這就去?!蹦侵心昴腥嘶问幹且簧矸嗜獬鲩T而去。
不多時,他便領(lǐng)著幾名戒律寺弟子回來了。
此時門外已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哎喲!這不是剛才在大擂臺獲勝的穆晨么!”
“看來是跟蕭家杠上了,連人招牌都砸了?!?p> “哼,林獵賽都沒正式開始呢,給他牛的呢。”
為首的戒律寺弟子不耐煩道:“當(dāng)我戒律寺沒人了是吧?戒律司辦案,休得干擾!搗亂的全給我抓起來!”
“是!”
“是!”
“是!”
圍觀群眾當(dāng)然知道戒律寺平日作風(fēng),都連忙紛紛閉上了嘴巴。
“這里是什么情況?”
“稟告大人,此人名為穆晨,手下的人手腳不干凈,銷贓的時候被我發(fā)現(xiàn),人贓并獲,現(xiàn)在被我捆在樓上,他來要人,還把我店鋪招牌毀壞,請大人為我做主?!笔捄R桓笔芰四笤┣臉幼樱蚰墙渎伤碌茏痈鏍畹?。
“真是如此?”
“呵呵,林域內(nèi)發(fā)生的事兒,什么時候由你們做主了?”穆晨冷笑道。
“那你就是不否認(rèn)偷盜之事兒了?”為首的戒律寺弟子厲色道。
“林域內(nèi)何來偷盜之說?不過是為生存而戰(zhàn)罷了,敗者付出點代價不是很正常么?”
“大人,你別聽他妖言惑眾,這根本就是在咱度碩城內(nèi)作的案?!笔捄_B忙說道。
“閉嘴,將疑犯帶過來!”
“是!”
不多時,李源被兩名戒律寺弟子押著下來了。
“穆哥!”
“沒事,別急,我替你做主?!?p> 穆晨對著李源使了個眼色,對方瞬間意會并且閉口不言。
“就是他?”為首那名戒律寺弟子指著李源問蕭海。
“嗯,就是他,此人名叫李源,游手好閑,整日游蕩在快意樓。還有,這是錢袋的主人,我家的一位好伙計陳二虎?!?p> “這個錢袋是你的?”
“是的大人。您瞧,這是從他身上搜到的錢袋,上邊所紋的正是我蕭家的家徽。”陳二虎緊忙回答道。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穆晨看了一眼柯文,對方輕微點頭示意。
“錢,錢袋可否讓我看一眼?”柯文怯生生地問道。
“呈上來!”為首的戒律寺弟子疑惑地看著這個年紀(jì)不過十五歲的少年,心里奇怪著他要搞什么名堂。
柯文拿起錢袋左聞聞右看看,片刻便將錢袋放回原位。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大人,你可看見這錢袋上的青色痕跡?”
“看見了,怎么了?”
“此乃盧濰粉末留下的痕跡,這種粉末是我自己調(diào)配的,世上只有我知道解除其藥性的配方?!?p> 眾人聽得云里霧里,柯文見狀,頓了頓,接著說道:“盧濰粉末一旦接觸到物體,就會粘附其上,滲透其中,這種功能是當(dāng)初設(shè)計是用來殺滅害蟲,附在害蟲身上不至于掉落。換句話說,除非用我調(diào)配的解藥,這個粉末的痕跡是不可能消除的?!?p> 蕭海聽完,大笑道:“這又如何!我怎么知道你們是不是之后為了抵賴才撒在錢袋身上的?”
柯文沒有理會蕭海,徑自走到陳二虎跟前,一把擼起對方袖子。
“哇!”圍觀的群眾驚嘆不已。
只見陳二虎手臂上布滿了青色漣漪般的痕跡,十分扎眼。
“大人,如果普通人吸入這個粉末,就會留下痕跡,隨著時間推移,而擴散至全身皮膚之上!”
“原來是你下的毒!那天在林域回來之后我就感覺身體不對勁,你快些把解藥交出來!”
“陳二虎,你給我閉嘴??!”蕭海見陳二虎失言,緊忙怒斥道。
然而卻是遲了,為首那名戒律寺弟子心中已有判定。
李源見風(fēng)使舵,立馬一副蒙冤受屈的模樣哭喊道:“大人你得為我做主吶!本來我就腿上有傷,這蕭家仗著人多,給我一頓虐打,想讓我屈打成招啊,我苦?。 ?p> 見李源飚演技,穆晨強忍著笑意,作揖道:“戒律司的各位,林域內(nèi)之事林域內(nèi)解決,這是祗支國內(nèi)的共識,但在城內(nèi)出現(xiàn)綁架這種情況,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理?”
為首的戒律寺弟子低頭思索片刻,隨后點頭道:
“來人!將蕭海等人給我拷上,回戒律司等候發(fā)落!”
“是!”
“是!”
“是!”
“等,等等,大人,我這是冤枉啊,我也不知他們怎么回事,我就是看見那錢袋是我蕭家的家徽,我才懷疑他是賊?!笔捄R宦?,連連掙扎喊冤。
“怎么,你還敢代我戒律寺行治安之事?放肆!給我抓起來。”
不多時,在圍觀群眾的目光注視下,戒律寺弟子便是將蕭海幾人帶走。
穆晨終于是松了口氣,身體癱軟一下差點跌坐在地上,幸好一旁柯文扶住。
“穆哥,沒事吧?怪我了!哎?!崩钤淳o忙過來幫忙扶住穆晨,滿臉歉意地說道。
“小事,下回讓你丫還貪圖小便宜?!?p> “哈哈哈!有便宜不占是王八!”
李源話音剛落,三人笑成了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