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碩北城,一個不起眼的酒樓里,出來了兩個醉漢,搖搖晃晃的互相攙扶著。
“杜哥,剛那小妞真不錯,那腰肢細的,屁股扭的?!?p> “嘿嘿,以后跟著哥混,有的是女人?!?p>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在那石子路上走著,卻沒看見迎面走來一隊人馬。
來人身穿墨綠色鱗甲,頭戴一黑色遮臉斗笠,一看便是那戒律寺的弟子。
“站?。 睘槭椎囊幻渎伤碌茏雍鹊?。
那聲音極具穿刺力,震得那兩人酒醒了一半。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小聲說道:“倒霉,是戒律寺的人?!?p> 然而臉上卻是堆著笑,迎了上去。
“幾位大人有何吩咐啊?!?p> “馬上宵禁了,你們倆在這晃蕩什么?”
“好的,大人,小的馬上走?!?p> 說著,兩人急忙小跑,直到看不見戒律寺的人,才停了下來。
“咳...累死我了,這幫孫子,老天爺遲早收拾他們。”
“杜哥,我說你跑啥啊,再怎么說咱也是在星火閣修煉過的,真打起來也未必輸給他們?!?p> “閉嘴!別說我沒告訴你,以后見著戒律寺的,不想挨板子,就不要說自己是星火閣弟子?!?p> “杜哥,這是為什么???”
“不對付唄,算了,看你初入行,我就給你多講講?!?p> 原來,這四大宗門里,戒律寺算是比較特殊的一支。
祗支國內(nèi)的人幾乎無人不知,戒律寺門規(guī)森嚴,門下弟子均是精挑細選,才德兼?zhèn)洹?p> 而其現(xiàn)任宗主,為當今皇帝長兄,重明貫。
自從他執(zhí)掌戒律寺后,便在各城建立戒律司,分派弟子駐守,維護和解決日益嚴峻的治安問題。
各地的旗師,多為半路出家的修煉者,心性,素質(zhì)也是良莠不齊。
有些害群之馬恃著自己練了幾天靈術(shù),欺凌普通百姓,又或是一言不合,互相爭斗,波及無辜。
星火閣弟子便是漸漸成為戒律寺的眼中釘,到如今,幾乎已是水火不容的狀態(tài)。
“哦,怪不得之前紅葉林發(fā)生那么大的事兒,戒律寺都等明鏡門的人撤了才進去查看。”
“得了,別多說了,各自歸家吧。”
說完,兩人便是消失在夜幕當中。
而此時,城北的一隅,卻有四個人影悄聲閃過。
只見幾人一身夜行裝,避過了守衛(wèi)的眼線,出了城門。
“穆哥,你們跟我來,就在這邊?!?p> 走在隊伍前邊的,正是多日未見的李源。
原來這幾日他一直在跟蹤蕭肖,已經(jīng)基本掌握其行蹤。
果然,四人剛出城約莫半個時辰,便隱約地看見十幾道燈籠發(fā)出的亮光,正是蕭肖所帶領(lǐng)的一隊旗師。
前方的李源放慢了步速,擺擺手,示意后邊的三人注意不要發(fā)出聲響。
穆晨點了點頭,對著張權(quán)使了個眼色,對方馬上心領(lǐng)神會地變動手印,一個晶藍色的靈印顯現(xiàn)額間。
“三個瓊之氣二階和十二個瓊之氣一階?!睆垯?quán)輕聲說道。
居然有三個瓊之氣二階的高手,這有點超出了穆晨的預料。
隨后幾人保持距離一直緊跟著蕭肖一行人進入了紅葉林。
蕭肖走在隊伍中間,身穿一身棕色皮甲,自從進了林域之后,神色便是十分戒備。
那是自然,自從在血鶴林被搶了一次之后,他心里便是有了陰影。
入夜的紅葉林,寂靜不已。
“二公子,有發(fā)現(xiàn)!”
“哪里?”
說話的人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只見幾簇藍色靈晶閃爍著微弱的亮光。
“來個人用鐵鋤敲了,收起來?!?p> 穆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幾個時辰的功夫,蕭肖一行人居然采了十幾簇靈晶,途中還獵殺了十來只白狐,幾只角鹿。
他算了一下,這一趟入林,蕭肖的收益起碼是十多枚金幣。
果然還是人多效率高啊,他暗暗下了決心,之后一定要組建一個屬于自己的旗師隊伍。
在挖掘完一簇火系靈晶后,蕭肖一行人終于是開始原地整理,準備撤退了。
而此時穆晨四人正埋伏在一旁的草叢當中。
“柯文,準備好東西?!?p> “老大,早就弄好了?!?p> “李源!”穆晨喊道。
一旁李源心領(lǐng)神會,接過柯文手中的一個小陶罐。
手印變動,一個橙色的靈印顯現(xiàn)在他額間。
“影蹤步?!?p> 李源大腿肌肉似乎粗了一圈,飛快地沖進了蕭肖隊伍之中,隨后一把將陶罐拋起,草叢中張權(quán)故技重施,靈術(shù)冰指一出,正好擊中陶罐,頓時粉末飄散在蕭肖一行十幾人身上,幾乎同時,李源一個影蹤步,便是回到了穆晨幾人身邊。
這一切幾乎就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還沒等那些人反應過來,穆晨微微一笑,手中火石彈出,落入蕭肖一行人當中。
“嘭!”
“嘭!”
“嘭!”
......
連續(xù)不停的爆炸聲響,以及隨之而來的慘叫聲起伏不斷。
“時候到了,上!”
穆晨一聲令下,連同幾人飛掠至蕭肖一群人的位置。
他趁亂拾起一包又一包的林貨,隨后便是狂奔離去。
“又是你們,哎喲!疼死我了。”蕭肖余光督見有人影晃動,怒道。
然而爆炸仍在繼續(xù),蕭肖身上多處炸傷,慘叫著在地上不停打滾。
李源扛著兩包林貨,正準備撤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頭踹了蕭肖幾腳,這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幾人一路疾跑,眨眼間便是跑了兩三里地,身上扛著東西,難免乏力,穆晨便是提議休息一陣再趕路。
“哈哈哈,阿文,你那什么瀲滟粉末真是不得了??!”李源拍了拍柯文的肩膀,然后對著他豎起了拇指。
穆晨也是驚訝不已,當初計劃的時候,原本他只是因為會引發(fā)一次性的爆炸,然后趁機搶走林貨。
沒成想這瀲滟粉末粘在身上之后居然連續(xù)不停地炸裂,限制了蕭肖一行人的行動,但估計他們也是兇多吉少了,這么個炸法,正常人抗不過幾下。
“還行,我知道有一種更厲害的粉末,可惜時間太短,沒找到?!?p> “還是我穆哥眼神毒辣,隨意在街上一逛都能撈著你這么個大寶?!?p> “快走,有人趕過來了,速度好快?!?p> 張權(quán)剛說完,便是扛起包裹就跑。
穆晨幾人一聽,連忙拿起東西跟上。
“臥槽,太刺激了?!?p> “李源,閉嘴,趕緊跑。”
“我要跑早沒影了,穆哥?!?p> “不行,那人太快,你們躲去一邊,我來應付?!睆垯?quán)停下了腳步,準備獨自應對,他認為幾人中他煉氣境界最高,這樣最為穩(wěn)妥。
說著他把包裹分別扔給李源和穆晨,自己則催動體內(nèi)瓊之氣,一個金色靈印出現(xiàn)在額間。
“金剛印?!?p> 隨著靈印出現(xiàn),張權(quán)周身皮膚像是發(fā)出一絲淡淡的金色光芒。
穆晨幾人扛著包裹躲在一旁大樹后,準備隨時策應。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穿黃衣的健壯男人出現(xiàn)在張權(quán)面前,只見他衣衫因爆炸燒的破破爛爛的,但是身上卻是沒有太多的傷害,只是皮膚有幾處灼傷的痕跡。
“額,影蹤印?!崩钤匆谎鄱揭娔墙涯腥祟~間的靈印,正是與其一樣的影蹤印。不過明顯更為精純,顯然修煉的境界比李源高。
“膽兒挺肥啊,連蕭家的貨都敢搶?”
健壯男人看著眼前張權(quán),手上動作飛速變幻。
“黃階靈術(shù)-射炎!”
一束連續(xù)火炎對準張權(quán),從那健壯男人手掌中噴射而出,那火炎溫度之高,直接將那空氣中的水分燒成水蒸氣,并且速度飛快。
張權(quán)早有預備,一個側(cè)身蹲下,躲開了火炎。
那健壯男人把手掌方向一變換,那火炎改變了軌跡,又是對準張權(quán)噴射。
這一下張權(quán)怕是躲閃不及了,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身影閃出,擋在張權(quán)面前。
正是穆晨!
只見他將魔刀橫于胸前,擋住了熊熊火炎。
“燙燙燙!”
那火炎把魔刀燒得滾燙,穆晨不禁脫手,魔刀掉落在地。
“血煞?。 ?p> 念動間,穆晨額間顯現(xiàn)朱紅色靈印。
他便是一個手刀劈去。
那健壯男子不慌不忙,手印變換,隨即用閃爍金色光芒的右手臂擋住了穆晨的手刀。
隨后又是一腳,把穆晨揣飛。
“不行,實戰(zhàn)經(jīng)驗差太多了?!睆垯?quán)急忙對著穆晨喊道。
“嘔!”
穆晨掙扎起身,拾起魔刀,殊不知喉頭一涼,一口鮮血吐出。
僅僅一踹,竟有如此威力!
“你們快走,我拖住他?!?p> “風罡!”
那邊張權(quán)手印變幻,一股氣旋從他雙手虎門飛出,席卷著地上的落葉沖向健壯男人。
“想跑?妄想!”健壯男人又變幻手印,一個影蹤步,躲開了氣旋,突然對穆晨一個飛踢。
忽地,李源一個影蹤步,也是一個飛踢直沖著那健壯男人而去。
那健壯男人見躲閃不及,硬生生挨下了李源的飛踢,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還有人么?今天讓你們見識見識爺?shù)膮柡?。嘿嘿?p> 那健壯男人抹了嘴角的血絲,手印既成,一個朱紅色靈印出現(xiàn)額間。
“我靠!三個靈印,這人變態(tài)吧?!崩钤闯泽@道。
“爆燃!”身后傳來柯文的聲音。
“嘭?。?!”
突然,隨著一聲巨大的響聲,健壯男子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右腿直接被炸飛了去。
頓時鮮血如泉涌,那健壯男人痛苦地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穆晨三人頓時驚呆,張開的嘴半天都沒合攏上。
“這.....”
“別愣著,快跑,后邊還有人追來?!睆垯?quán)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催促幾人快跑。
于是喊上樹后的柯文,四人往度碩城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