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照著熟悉了的路線,一路躲過暗哨,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個屋子前。
躲在暗處,顧清歌看著這個屋子,只感覺這屋子周圍布滿了秘密麻麻的暗哨,在無時不刻監(jiān)視著這周圍。
顧清歌在外面一直觀察著這個周圍。暗哨幾分鐘掃視一次,掃射哪一塊區(qū)域,頻率是多少,有沒有漏洞。
有了!
顧清歌發(fā)現(xiàn)照這個監(jiān)視圈的規(guī)律,在三十秒后有一息的盲區(qū),拱起了身,閃爍著光芒,蓄勢待發(fā)。
三!
二!
一!
走!
全身收斂氣息,快速運氣靈力,一個閃身進入了記名堂。
沒錯,顧清歌來到了白天來過的記名堂。
夜里門口的屏風看著更詭異了,明明沒有一絲光線,竟然還是能看清屏風上的骷髏。
穿過屏風,來到了露天,大缸依舊按原來的位置放著。
穿過露天,來到了擺滿牌位的屋子。顧清歌掃視了一周,沒有看到那個老頭。
于是抬步朝老頭的房間走去。
穿過通道,來到門前。
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顧清歌淡定的邁了進去。
“來了?!币粋€干巴巴的聲音響起。
“你叫我來的?!?p> “呵呵呵。”老頭又發(fā)出了怪異的笑。
“倒是聰穎?!?p> 顧清歌挑了挑眉。
老頭拿著他剩下的那只眼睛幽幽地望向顧清歌。
“聽說,你白天徒步走上了萬人階?”
顧清歌面色不顯,暗自忖度,那件事之后,所有人都閉口不談,依照之前引起的轟動,好歹會有些反應,結果所有人當沒有發(fā)生一般,就很怪異。
這個老頭三更半夜叫自己過來,問起來這件事,更加怪異。
“嗯?!鳖櫱甯杷伎剂艘粫?,應聲了。
老頭看到了,眼睛微微睜大,隨后,眼睛深處竟然流露出一絲暢快,興奮和濃濃的嫉恨。
“你隨我來。”佝僂的的身體慢慢從破床上坐了起來,然后踏上了那雙磨破的草鞋,慢慢的走到了小木桌旁,然后趴在了地上,慢慢地往里面挪動。
顧清歌皺了皺眉,看著這老頭的舉動。
隨后也趴在了地上,隨著他往前挪動。
木桌底下的里面的墻竟然是空的,有容納一人的通道。
老頭正慢慢匍匐前進著,顧清歌緊隨其后。
大概爬了很久,前方出現(xiàn)了兩條路,一條往左邊,一條往右邊。三條路線呈丁字形。
老頭先往左邊的路爬了幾步,捋直了身體,然后開始倒著挪動,倒爬進了右邊的路。
“來!”老頭扯開一個瘆人的笑,彎了彎手掌,招呼顧清歌爬進右邊的路。
顧清歌皺了皺眉頭,跟著爬了過去。
就這樣一前一后在右邊的路過了好久。
老頭停了下來。
他指了指一旁的的墻壁,然后耳朵貼了上去。
顧清歌一見,也將耳朵貼了上去。
“掌門,那個顧清歌怎么辦?”
“就先讓她在獸房飼養(yǎng)那些畜生?!?p> “她可是踏上了萬人階?!?p> “閉嘴?!?p> 緊接著一個重重的倒地聲,然后一個劇烈的咳嗽。
“掌門,恕罪。”
“滾!”
隨后一陣慌忙的出門聲。
屋子里一下就安靜了。
緊接著,似乎像觸動了什么機關的聲音。
“倒著爬,進入剛才的左邊的路,速度要快?!崩项^聽完立馬讓顧清歌倒著爬。
顧清歌依言,迅速的往后面爬著。
聽了剛才那段對話,心里一下子猜測了不少。
很快,經(jīng)過了剛才爬進來的那條路,顧清歌倒著爬進了左側那條路,而老頭的速度也慢慢的加快,看這架勢,有點瘆人。
沒一會兒,顧清歌就感覺爬到了底,老頭也停了下來。指了指一旁的墻壁,然后貼上了耳朵。
顧清歌挑了挑眉,也貼上了耳朵。
“啪!啪!”
一陣抽打聲傳來,緊接著又是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
“啊~”一陣嘶啞,微弱的痛叫響起。
緊接著,一個石門聲響起,似乎進來了什么人。
“陰輕風。你好樣的。呵呵呵。”
是那個掌門的聲音。
“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猜猜?!?p> 這個被綁在架子上人低垂著腦袋,只有細微呼吸。
掌門面目猙獰,扣住了這個渾身上下每一處好皮肉的人的臉。
“今天來了一個姑娘,那姑娘徒步走完了萬人階?!闭崎T扯著怪異的笑,等著這個人反應。
架子上的人有細微顫動,輕微睜開了那個血肉模糊的眼。
“可惜,你覺得她能好好留在山陰派嗎?”
架子上的人似乎有一瞬間憤怒,隨后卻昏了過去。
“呸。沒用的東西!最近真的不順心,上回去落巖也沒撈到什么寶物?!?p> 隨后一陣腳步聲離去。
顧清歌聽到這里,心里陷入了沉思,原來上回落巖低下是陰世豐和他下屬,而如今自己看到的這一切,似乎陷進了更大的陰謀里。
“懂了?”老頭干巴巴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想說什么?”
老頭陰測測的笑了。隨后,表情卻變得嚴肅。
“陰世豐不會放過你的?!?p> “我知道。”
“不怕?”
“都進來了,怕有什么用?”
“救他?!?p> 老頭點了點墻壁。
顧清歌沉默了。
“救他,他會護你?!?p> “他可是自身難保。”
“你唯一的機會。”老頭的目光變得陰沉。
顧清歌皺了下眉,“好歹告訴我事情原委吧。一個身受重傷,一個全身被廢,即使救出來。還是會被人發(fā)現(xiàn)然后再以更狠毒的手段對付。”
老頭聽了,有一瞬間僵硬,然后顫巍巍地摸著自己沒有的眼睛。
沒錯,顧清歌很確定眼前的老頭經(jīng)脈全廢,是個普通人。
氣氛安靜,他似乎陷入了回憶。
許久后,老頭點了點頭。
顧清歌他們回到了之前那個臥室,老頭坐在床邊,望著那個昏黃的燈光,開始慢慢敘述著事情的原委。
原來山陰派的開山祖師陰太白當年徒步走上了這個萬人階,從此在上面建立了門派-陰山派。
之后,為了考核入派的弟子,專門設了萬人階這個關卡。根據(jù)上的階梯的多少來評判一個人的天賦,然后收入弟子。錄取做弟子的,會每人發(fā)山陰派的弟子袍,然后可以無阻力順利上山。
再后來陰太白似乎有急事要離開,留下了祖訓:山陰派掌門由自己信任的一個人陰繼風來繼承,之后的掌門也只能由這一脈的嫡系來繼承,收弟子標準照舊。
至于完全能走完萬人階的人,則直接將山陰派傳給那個人,不管當時誰當掌門,都得讓位。
過了好幾千年,一直照之前的規(guī)矩運轉著。而走過萬人階的人也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到了陰輕風這一代……”
“陰輕風?”
老頭點了點頭,“對,陰輕風才是陰繼風的嫡系后代。
至于那個陰世豐,只是搶了位置的小人。他不滿只有嫡系才能當掌門,貪圖這個權利,所以耍詭計暗中弄傷了陰輕風,并將他囚禁。
隨后山陰派大換血,把自己的人全都布上。而我是僥幸的幸存者,但也付出了代價”
老頭說到這,面露兇光,滿是仇恨,慢慢的摸上了自己沒有眼睛的那個地方。
“為何囚禁?”顧清歌有點疑惑,照這個小人行徑,應該是斬草除根。
“因為弟子袍?!崩项^陰測測地笑了,似乎說到了解氣的事。
“弟子袍的秘密只有繼承的掌門人知道,陰世豐這個冒牌貨,一直想從陰輕風那邊得到秘密,但是沒有成功。”
“那之后的弟子怎么收進來的?!?p> 按照這個說法,陰世豐不知道弟子袍的制作手法,自然沒有弟子袍來收后面的人進山門。
老頭像翻了個白眼,看了下顧清歌,“因為派中還有點庫存,但照目前的情況,應該沒幾件了。他如果還想壯大山陰派,成為那至高無上的掌門。會耐不住性子,繼續(xù)逼問。”
說到這,老頭沉默了,透露著擔憂。
顧清歌陷入了沉默。
“主人,不好了。那個掌門半夜不睡覺,突然前往獸房!”嗜血蟻派人監(jiān)視周圍一切,到這個消息,急忙告訴顧清歌。
顧清歌眼睛一縮,“老頭,之后我會來聯(lián)系你。那個冒牌貨去獸房了,我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沒在那邊?!?p> 說著,斂住全身氣息,按照之前的規(guī)律,一息間,沖出了監(jiān)視圈,跑向了獸房……
老頭呆呆的望著她消失的背影,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