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由于庭院中的房間不夠眾人居住,所以,陳一鳴和李元慶父女被安排在同一間屋子,陳一鳴和李元慶同睡一張床,而小魚兒單獨睡另一張床。
房間中。
小魚兒拿著屋內(nèi)的剪刀不斷的挑弄著燈芯,看著火苗忽大忽小,感覺十分有趣,不由地樂出了聲。
“元慶叔,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陳一鳴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李元慶。
“一鳴!庭院中除了我們,其余認(rèn)你都不能信!”
陳一鳴有些詫異:“為什么?連周楠他們也不能信?”
李元慶面色凝重,道:“我們都是發(fā)現(xiàn)這座庭院后才遇到他們,他們之前的情況我們并不了解,這一點就足夠了,我們無法證明他們是安全的,就必須警惕!
一鳴!你要記住,行走江湖時,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別人對你有威脅時,就已經(jīng)為時已晚?!?p> 陳一鳴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記下。
“我們并不清楚這座庭院是否真的有危險,也許如同周楠所說,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罷了,迷霧或也是自然現(xiàn)象,但是這一切都不能證明我們就是安全的。
所以我們接下來絕對不能分開,分開之后,你我之間再見面也不能信任,所以現(xiàn)在最好就是靜觀其變?!?p> 陳一鳴點頭道:“我記住了,絕對不能分開!”
“恩!一鳴,你如今修為如何?”
陳一鳴,道:“我如今才達(dá)到練氣境,而且我是劍修,慶元叔,你呢?”
“劍修?”
這時李元慶沒想到的,劍修在人們印象中是最為厲害的,可那也是求真境之后的事情了,前期的劍修,由于修為不高,劍術(shù)也不能破去術(shù)法,所以劍修前期都很難有戰(zhàn)斗力。
聽到李元慶的驚訝,陳一鳴有些自責(zé)自己如今修為不足,不能幫到李元慶,反而還會拖累他。
李慶元琢磨片刻后,道:“我是一名儒修,雖然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蘊靈境,但是戰(zhàn)力卻不敵同境界的練氣士、體修、劍修,因為儒修更擅長的是治國安民,而不是戰(zhàn)斗。
所以我們的實力在這庭院中應(yīng)該是最弱的,不過我們可以嘗試著與周楠他們合作。
因為不算未知的詭異,光是周楠一群人的勢力也比我們強。
雖然他們當(dāng)中并沒有人境界比我高,但是,周楠起碼有著筑基境的修為,他們同行的另一名儒生也有和你一樣有著練氣修為,只是在他們出手之前,我還無法分辨他們到底是否真的是儒修,有可能只是一幅儒生打扮。
不過他們那四名護衛(wèi)都是筑基境界的練氣士,這點我敢肯定,他們腳步沉穩(wěn),氣息綿長,雖然佩戴兵器,可是每當(dāng)警惕之時,他們都下意識的用拳腳防御,并沒有想著拔出身邊的兵器。”
陳一鳴驚訝于李慶元的修為竟然如此只高,他看見李慶元在山路中行走自如,從未顯露出疲態(tài),加上高大的身材,一點也沒有儒生如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還以為他只是習(xí)慣于儒生的打扮,沒想到真的是。
他同時也沒想到周楠一群人的實力竟會如此之強。
李元慶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道:“你以為我在我們見面時是騙你的?別以為儒生都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傳說,在中州大漢帝國中的儒生,上馬能安天下,下馬能治國?!?p> 陳一鳴被拆穿后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慶元叔,那這座庭院的主人呢?就是那位說曾經(jīng)為官的老人。
他應(yīng)該也是儒生,而且當(dāng)過大官,修為肯定不弱,說不定我們加在一起都抵不過人家一根手指?!?p> 李慶元想了想,道:“按照常理來說,能夠為官的都應(yīng)該是儒家弟子,他的修為自然不會低,至于多高?他自己不說,我們也無法看出!”
陳一鳴吃驚,道:“儒家這么強大?”
李慶元臉上頗為自豪“當(dāng)然,自從中州大漢帝國獨尊儒術(shù)以來,天下各國皆以其為榜樣,從此,天下各國非儒家弟子不為官,其余修士想要依附在人族國家中,就只能成為供奉,或者從軍,要么就改修儒道。
可以說人族中除了能夠逍遙室外的傳世宗門,其余懾服在儒家之下,遵守圣人之道,中州的百里書院更是儒家圣地,傳說其中還有半圣鎮(zhèn)壓天下儒家氣運?!?p> 李慶元敲了一下陳一鳴腦袋,道:“好了,這些不是你關(guān)心的問題,今晚我們兩人輪流值夜,一點都不能放松!前半夜和后半夜你自己選吧!“
“哦,那我就后...前半夜吧!”
本來陳一鳴覺得自己選前半夜太占便宜,不好意思,可是想到自己的修為,也只能選擇前半夜,前半夜想比起來還是更安全一點。
這時,小魚兒邁著小腿跑到陳一鳴身前護住他,對李元慶生氣的說:“爹爹,小魚兒不許你打一鳴哥哥!”
陳一鳴看著身前的小魚兒,心底暖暖的,摸著她的小腦袋,故作囂張的說道:“慶元叔,聽見沒!不準(zhǔn)再打我!我們小魚兒可是很厲害的!”
“那是!”
小魚兒將下巴揚起,自豪的看著李元慶,似乎在說,你動手試試!
李慶元搖了搖頭,沒有理會他們兩個,自顧自走到床上躺下,閉目養(yǎng)神。
“耶!爹爹不打一鳴哥哥了!”
小魚兒看著離去的李元慶,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
陳一鳴對小魚兒說:“小魚兒,你已經(jīng)保護了哥哥,現(xiàn)在去睡覺吧,你爹爹都睡覺了?!?p> “不嘛,人家不困!”
小魚兒拉著陳一鳴的衣角,不停搖晃著。
小魚兒似乎想到什么,咚咚的跑到床邊,拿起周楠給她的那個包袱,又跑回陳一鳴身邊:“一鳴哥哥,你吃這個??珊贸粤?!”
說著小魚兒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嘴里,美美的吃著,眼角似月牙滿含期待地看著陳一鳴。
陳一鳴從未吃過如此精致好看的糕點,面對小魚兒期待地目光,拿起一小塊也放入嘴里,點點頭。
“恩,好吃!”
小魚兒聽到陳一鳴的表揚,高興的跳了起來。
看到陳一鳴也認(rèn)同她的評價,又舉著其余的糕點:“一鳴哥哥,你再吃一點!”
陳一鳴怎么會和一個小姑娘搶東西吃,搖頭道:“不了,我吃一塊就夠了,再吃小魚兒就沒了。”
小魚兒看著手中不多的糕點開始有些猶豫起來,隨即還是舉起手,道:“一鳴哥哥,你再吃一塊嘛!”
陳一鳴再次拿起一塊:“這下可以去睡覺了吧?!?p> “恩!”
小魚兒一臉滿足,蹦蹦跳跳的走到床邊,將糕點放置好,鉆入被窩中。
似乎還舍不得誰去,小魚兒時不時的調(diào)皮的睜開一直眼看向陳一鳴,發(fā)現(xiàn)陳一鳴看過來,又將眼睛閉上。
陳一鳴陪著小魚兒不停玩著這個簡單的游戲,小姑娘樂得開心的大笑起來,但又怕被李元慶發(fā)現(xiàn),于是鉆入被子里,用被子死死地捂住了頭。
夜已深。
油燈的火苗不斷的跳躍著,似乎越來越小。
這時,陳一鳴將燈芯挑了一下,火苗隨即旺盛起來,屋子里也更加明亮。
小魚兒正在熟睡,嘴角淌出一絲晶瑩的口水。
當(dāng)口水快要滴落時,又呼哧一聲,吸回嘴里,然后小聲的嘟囔著。
好在前半夜還算平靜,什么都沒發(fā)生。
剛過午時,李慶元就醒過來,走到陳一鳴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一鳴,你去睡吧!我來值夜?!?p> 陳一鳴雖然沒有多少睡意,想著必須養(yǎng)足精神,于是點頭同意。
陳一鳴躺在床上,伴隨著透過窗戶縫隙灑入的皎潔月光,很快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
虛界。
沈清盤坐在地上,靜靜地聽著陳一鳴講述他這幾天的經(jīng)歷。
因為陳一鳴這幾天都是在深山老林中趕路,面對野獸的威脅,他并未進(jìn)入虛界,此刻看到沈清,他感覺有著說不完的話。
沈清聽完陳一鳴講述完這幾天的經(jīng)歷,道:“你那位慶元叔不盡閱歷豐富,而且說的也很有道理,你應(yīng)該和他多學(xué)一學(xué),這對你以后有很大幫助的。”
正說著話的沈清突然沉默了。
片刻后她抬起了頭,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陳一鳴,你要盡快溫養(yǎng)玉清,你是劍修,如果沒有溫養(yǎng)飛劍,根本沒有攻擊力,當(dāng)你面對危險時也是毫無還手之力。”
陳一鳴疑惑道:“可是,我溫養(yǎng)了玉清,那么不就是玉清認(rèn)我為主了嗎?到時候我還怎么再將它交給你?”
“這件事你不用擔(dān)心,你如今的修為,不該考慮這些?!?p> “可..可是,飛劍認(rèn)主不是唯一的嗎?”
“呵,陳一鳴,你記住它是玉清!”
陳一鳴似懂非懂的點頭答應(yīng),雖然還是不明白,難道就因為它是玉清就不會認(rèn)主了?
陳一鳴忽然想到什么,目光中帶著期待看向沈清:“等我在青山書院求學(xué)兩年后就來找你,怎么樣?”
沈清對陳一鳴道:“不怎樣!而且,你知道我們相隔到底有多遠(yuǎn)嗎?”
陳一鳴懵懂的搖了搖頭,他從未想過。
“你在東靈州,而我在西華州,雖然只相隔了一個中州,可是你知道這中間的距離有多遠(yuǎn)嗎?起碼億萬里,期間更有無數(shù)山川湖海。
這么遠(yuǎn)的路程,蘊靈境修為都要經(jīng)歷無數(shù)艱難重阻,僥幸存活才能到達(dá)。
至于你,你起碼要有神通境以上,才能比較安全的行走這么遠(yuǎn)的路程?!?p> 陳一鳴有些失落道:“神通境?。∧秦M不是要好幾十年?”
沈清“恩”了一聲。
“所以我以前就告訴你,只要你一百年內(nèi)將玉清給我?guī)砭托?!?p> “要一百年啊!好久的!”
沈清看著陳一鳴失落的表情,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有些慌亂:“那你還不趕快修煉!”
“?。亢玫?!”
......
深夜,剛過末時。
房間里。
李慶元靠在椅背,伴著昏黃的燈光,津津有味的看著手中的書籍,時不時翻頁的動作,將油燈吹的一陣搖晃。
突然,李慶元放下手中的書籍,拿起桌上的長劍,警惕看著窗外,側(cè)耳傾聽著什么。
片刻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李元慶堅信自己沒有感應(yīng)錯。
這時,輕輕地敲門聲在屋內(nèi)響起。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