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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劍長生

蘊劍長生

窗外下大雨 著

  • 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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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4-1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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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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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陳一鳴

蘊劍長生 窗外下大雨 3490 2019-04-14 21:54:11

  盛夏時分,驕陽似火。

  炙熱的陽光肆意的傾瀉在大地,林山鎮(zhèn)在灼熱的空氣中如同扭曲一般。

  林山鎮(zhèn)偏僻角落的巷子里有著一座破舊的小院。

  此時,院子里有位清瘦的少年正埋頭在一個邊緣已經(jīng)殘缺了好幾處塊的破舊米缸里。

  一只按住米缸沿壁上,伸出另一只手艱難的探進米缸,在米缸里不斷摸索。

  良久,少年站起身來,雙手捧著一捧不多的糧食,吞咽了著口水。

  少年再看向已經(jīng)空蕩蕩的米缸,想著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銅錢,腦海里正猶豫著是否再去買一點糧食,不然今晚就只能餓肚子。

  “算了,撐到明天再去吧?!?p>  少年又想到枕頭下不多的銅錢還要堅持好長一段時間,決定能省多少算多少,明天再去買米吧。

  于是,少年小心翼翼的捧著手中的糧食走向廚房,準備享用今天最后的午飯。

  ..........

  少年叫陳一鳴,他父親在他出生前就被當?shù)毓俑畯娭普髡偃チ藨?zhàn)場,從此鳥無音訊,再也沒有能回來。

  當陳一鳴兩歲的時候,家里突然來了一個官府衙役。

  衙役進門后隨手將一個破舊包袱就塞到陳一鳴的母親手中,對陳母說了陳一鳴父親戰(zhàn)死的消息,再隨手丟下了幾塊碎銀子當做撫恤,就匆匆離去。

  陳一鳴的母親聽到陳父戰(zhàn)死的消息,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在意那只有幾兩銀子的撫恤。

  她只是愣愣地看著小吏離去的背影,雙手死死地攥著手中的包袱,十指深深地陷入包袱中了。

  沉默良久,陳母才低頭默默的撿起衙役扔出的碎銀子,打開那個屬于陳一鳴父親的包袱。

  包袱里并沒有幾樣物品,兩件破舊的衣衫,零散的幾十枚銅錢,連一塊銀子都沒有。

  最值錢的也不過是一塊拇指大小,用劣質(zhì)的玉石雕刻的裝飾小劍。

  陳母用繩子穿過玉劍劍柄底部的小孔,然后喚過來在院子中獨自玩耍的陳一鳴,將玉質(zhì)小劍輕輕地掛在了陳一鳴的脖子上。

  輕輕地拍了拍陳一鳴的小臉蛋,目光中帶著幾絲悲戚,卻作出一臉平靜,看著陳一鳴,道:“小鳴,你要乖乖的,好好的長大!娘親只有你了!”

  陳一鳴一臉爛漫,歪著腦袋,目光清澈的看著陳母,聲音稚聲稚氣:“一鳴記住了!一鳴會乖乖的!”

  ......

  隨著時間流逝。

  那一年,陳一鳴六歲。

  小院里更加破落,房間里,形如枯槁的陳母躺在破舊發(fā)黑的棉絮中,正虛握著陳一鳴細小的手腕,艱難的對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嘴唇微張,想說些什么,傳出的卻只有呼呼的喘氣聲。

  在床邊的陳一鳴,小臉灰撲撲的,被流下的淚水沖刷出一道道痕跡,目光中滿是焦急。

  從陳母得知陳父去世的消息沒多久就臥病在床,而且她每次發(fā)病都會疼痛難耐,這時候她反而會安慰陳一鳴。

  摸著陳一鳴的小腦袋對他柔聲道:“小鳴,娘不痛的,娘吃了小鳴的藥就一點都不痛了?!?p>  但是,這一次!

  陳母卻是已經(jīng)連手也抬不起來,只能輕輕地虛搭在陳一鳴的手腕處。

  陳一鳴年紀雖小,卻也感到了陳母的不正常,急的眼角帶淚:“娘!買藥!小鳴給你買藥去!吃了小鳴的藥就不痛了!”

  陳一鳴還沒意識到什么,只是想到以往母親難受時,吃了他買的藥都會說不痛,

  這是陳一鳴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連忙將母親那皮包骨般的手放進棉絮里后,沖飛奔似的朝著門外跑去。

  陳母看著兒子踉蹌地跑出院子,深深凹陷的眼眶中泛著淚花,神情滿是不舍,以及愧疚。

  陳母努力地張著沉重的眼皮,她好想等陳一鳴回來,再仔細看一看兒子,要將他的模樣牢牢地記在心里。

  可是陳母卻感覺眼皮越發(fā)沉重,視線也越發(fā)模糊,隱約間好像門口處出現(xiàn)兩個人影,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都好像都在朝她微笑著。

  “小鳴...”陳母漸漸地合上了雙眼,朦朧間看見那個小小的人影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陳母最終還是閉上了雙眼,蒼白的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手臂從破舊發(fā)黑的棉絮中滑出,五指虛握。

  ......

  陳一鳴一路跌跌撞撞的奔進了藥鋪,來到抓藥的柜臺前,踮起腳尖,一只手扒在比他還高的柜臺邊上,伸出另一只細小的胳膊,張開手掌,朝著藥鋪掌柜帶著哭腔道,

  “掌柜爺爺,我買藥!這次我有錢!你看!”

  那枚銅錢掌柜認得,昨天陳一鳴背來一竹簍雜草在藥鋪售賣,自己看他可憐才給了他一枚銅錢。

  “小一鳴,你這一枚銅錢不夠買藥?!?p>  “掌柜爺爺,求求你了!娘還等著一鳴地藥呢!

  等娘好了,一鳴就去山上采藥給掌柜爺爺,可不可以先讓一鳴買藥!

  求求你了!掌柜爺爺!嗚嗚嗚...”

  掌柜看著滿臉淚水的陳一鳴,他知道這個六歲的小孩,獨自照顧著自己生病的母親。

  從前,自己看他可憐便好心教授了他辨認幾種簡單的藥材。

  從那以后,小小的陳一鳴便每日天不亮就上山采藥。

  因為年紀的緣故,他即使在山上忙活一整天,也只能找到幾株不值錢的草藥。

  但更多的時候,他是毫無收獲,或則全部是是沒用的野草。

  掌柜看著眼前的陳一鳴真摯而又單獨地目光,心里不經(jīng)生出幾分柔軟。

  最后還是接過了陳一鳴那一枚沾滿汗水的銅錢,對著一旁的伙計說道:“阿宇,你帶著藥和一鳴去看看吧!”

  “這?好吧!“

  名叫阿宇的伙計本想說些什么,但是看著掌柜對他輕輕搖頭的動作,他也只是點了點頭。

  隨后,阿宇便轉(zhuǎn)身開始收拾藥箱,但是還沒收拾完就被著急的陳一鳴拉出藥鋪。

  回家路上,陳一鳴有些踉蹌地跑在前面帶路,而且還不停的出聲催促著阿宇。

  也會時不時的回頭看,確認阿宇跟上之后就繼續(xù)往家的方向狂奔,奔跑中的小小身影好似在風中搖晃,隨時都會被風吹倒。

  破院門口,阿宇被著急的陳一鳴急急忙忙的拉進房間。

  一進屋,阿宇就看見躺在發(fā)黑破舊的棉絮里的陳母,已經(jīng)緊閉雙眼已經(jīng)沒有半點生氣。

  阿宇輕輕地嘆了口氣,看著陳一鳴期待的目光,還是走到床邊,對陳母把了把脈,又伸出手指在鼻下感受了一下,回頭看著陳一鳴滿是塵土的花臉有些不忍,但還是了說出來。

  “小鳴,你娘走了...”

  聽到阿宇的話,陳一鳴滿是期翼的眼神逐漸暗淡,拉著母親地手哭泣著,如同一只被拋棄的幼犬。

  以往日子再苦再累只要看到母親陳一鳴就感覺自己小小地身體里充滿了力量。

  但是現(xiàn)在陳一鳴缺感覺心底卻是空蕩蕩,小手不停的揉著胸口,想要將那種感覺揉沒。

  這一年,陳一鳴六歲,開始了獨自的生活。

  ......

  時間如白駒過隙。

  今年,陳一鳴已經(jīng)十三歲,他早已經(jīng)獨自生活了五年。

  每日還是天不亮就上山采藥,隨著年紀增大,每日采到的藥業(yè)越來越多,賣藥的錢也足夠生活了。

  有時陳一鳴看著鄰居家的小孩因為頑皮被母親責罵的時候,也會難過一會兒,想起曾經(jīng)自己母親溫柔的眼神。

  這幾年雖然生活充滿了艱苦,陳一鳴卻也堅持下來了,時不時的去山上采藥賣給藥鋪換取幾枚銅錢,也會去河邊釣魚改善自己的伙食,偶爾幫鄰居們做一下農(nóng)活,收拾農(nóng)具,也會被邀請留下吃飯,雖然生活艱難,陳一鳴想到答應過母親要好好活下去,就充滿了力氣。

  .........

  天色微亮,陳一鳴背著破舊的竹簍,艱難的行走在茂密的山林中,時不時的扒開雜草尋找著生長里面的草藥。

  偶爾看到一株有用的藥草陳一鳴都會小心翼翼的將其采摘,然后輕輕地放在竹簍里,咧著嘴傻笑著繼續(xù)尋找。

  不知不覺到了午時,陳一鳴放下竹簍,靠坐在樹下的一塊平坦處。

  不遠處是一片斷崖,涼風不斷得從懸崖邊涌來,感受著清風拂面,陳一鳴舒服地差點叫出聲來。

  歇息了一會兒,陳一鳴從懷里摸出了早上買的一個饅頭,就著涼水大口的咀嚼起來,吃了一半就念念不舍的將其收回懷里,這是他今天一天的伙食,必須省著點吃,不然晚上又藥挨餓。

  陳一鳴最喜歡的就是吃飽的感覺,每次吃飽后,肚子脹脹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才是真的活著,暫時忘卻了生活的苦難。

  涼風依舊,枝葉草木在風中交織,晃動,莎莎作響。

  一片形狀狹長,整體呈紫色的葉片被風吹拂得從懸崖下冒出,露出一角,令人驚鴻一瞥,隨即又隨著遠去的清風隱沒在崖壁下。

  陳一鳴吃完了饅頭準備繼續(xù)尋找藥草。

  這時,陳一鳴眼角不經(jīng)意的掃過崖壁,瞥見了一抹紫色。

  隨后,陳一鳴駐眼一看那抹紫色又消失不見。

  陳一鳴有些驚奇,連忙站起身來,幾步就來到懸崖邊上,小心的趴在懸崖邊上,朝下望去。

  一株有著三片細長草葉的藥草頑強的扎根在崖壁上,草葉狹長泛紫,在空氣中散發(fā)著好聞的幽香。

  “紫柳草!”

  陳一鳴驚喜地看著崖壁上的紫柳草,一眼就認出來了。

  紫柳草是一種比較名貴的草藥,因為紫柳草在曬干后,磨成粉末再混合其他藥材制成藥膏,涂抹在臉上可以讓肌膚美白,養(yǎng)顏。

  所以這種藥草很女人們的受歡迎,特別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更是高價收購。

  就算在藥鋪里也可以賣到二兩銀子,這些銀子已經(jīng)足夠陳一鳴生活三個月樂,而且還可以富余下來一些。

  陳一鳴趴在懸崖邊上,慢慢地探出身子,伸出手準備采摘,小心翼翼的避開草根,扒開泥土。

  炙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陳一鳴滿頭大汗,卻也不敢有一絲放松,若是傷到了紫柳草,那么價值就會下降很多,這是扔錢,陳一鳴完全不能接受。

  不遠處,一抹灰色的影子從一個隱秘的洞穴竄出,發(fā)現(xiàn)陳一鳴的舉動后,沿著崖壁凸出的石塊跑躥到陳一鳴手邊,對著陳一鳴發(fā)出吱吱的叫聲,似乎在警告陳一鳴。

  陳一鳴側(cè)頭看去,一只巴掌大大的灰鼠正對著他發(fā)出嘰嘰嘰的叫聲。

  對面即將到時的紫柳草,陳一鳴哪里舍得放棄,于是隨意伸手驅(qū)趕著這只灰鼠。

  灰鼠靈活的避開陳一鳴驅(qū)趕而來的手,沖著陳一鳴就一躍而起。

  “噗嗤!”

  陳一鳴臉上一疼,頓時,鮮血從臉上被劃破的傷口滲出。

  陳一鳴顧不得處理傷口,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忍著疼痛將紫柳草完全挖出,看見再次襲來的灰鼠,連忙撐起身子避開,然后跑離了崖壁。

  只留下了灰鼠不甘心地刺耳叫聲。

  看著手中的紫柳草,陳一鳴興奮的差點叫出生來,顧不得臉上的傷口,將紫柳草小心地放進竹簍里。

  隨著陳一鳴彎腰放置紫柳草的動作,鮮血順著他臉龐滴落在地下,也有幾滴鮮血順著衣襟滴落在陳一鳴胸前的玉質(zhì)小劍上。

  幾滴鮮血被陳一鳴胸前的玉質(zhì)小劍慢慢吸收,玉質(zhì)小劍如同干渴已久的土地遇到了春雨,煥發(fā)出一絲生機。

  透過表面斑駁的玉色,好似可以看見里面流動著某種光彩。

  陳一鳴取出隨身攜帶的竹筒,倒出了清水,清洗了一下臉上的傷口,絲毫沒注意胸前的變化。

  想到竹簍里的紫柳草,開心的朝著山下走去,心里開始琢磨著即將到手的銀子該怎么花。

  想到這些,陳一鳴不由得樂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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