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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情根深種

第十六章風雨擊花花不休

不過是情根深種 有鳳來儀兮 2081 2019-04-21 22:08:48

  忙活了半天不覺晌午就過去了,似乎慕云從來忙的都是別人的事,而自己的事卻永遠放在最后。

  她想通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斃,所以她必須要親自去趟行軍營去找韋雄。

  雖然她也考慮到軍營是女子禁入的地方??墒悄皆祁櫦安涣四敲炊嗔耍茱@然這次是她少有的沖動。

  還未踏入軍區(qū),慕云便被韋拓厲聲攔住,

  “凌王妃好大的膽子,也不思量這是什么地方?!?p>  “你且說說,這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蹦皆茢[起王妃的威儀。

  “你……”韋拓不屑一顧。

  “哼,怎么,連王妃兩個字都省去了,這又是誰給你的膽子?!蹦皆埔话逡谎蹍柭暡粶p。

  “如果是孤呢!”

  慕云隨即看到獨孤玦步履生風,威風凜凜的向她走來。

  “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磥砉缕綍r太縱容你了?!豹毠卵垌晭棚L。

  “那么王爺至少應(yīng)該說清楚,臣妾到底是如何膽子大了?”慕云氣勢不減直視著獨孤。

  “你能這么質(zhì)問本王,就是膽子,你擅闖禁地便是天大的膽子?!豹毠乱喾堑乳e,強忍著怒氣。

  “王爺之見,妾身自不敢茍同。妾身怎敢有質(zhì)問之意,疑則惑,惑則問,問則答,有什么錯么?至于擅闖,妾身便更不能認,這里可有明令又可有明碑示人。正所謂不知者無罪?!蹦皆埔豢跉獯?lián)首尾不卑不亢。

  “好,很好,可惜了你一張厲害的嘴。軍營非女子明入,擅入者死。街坊小民縱是交耳相傳王妃也該知道了,還在這里裝糊涂么?”獨孤順勢一手掐住了慕云的脖頸。

  “道聽而途說,德之棄也。妾身怎能有違圣言。更何況,我可有明入,我這是暗入,不曾犯的什么王法。”說著說著慕云盡自連謙卑之語都拋下了無所畏懼地直視著獨孤。

  “哼,如果本王說孤就是王法呢?你若是認罪,孤還能饒你一命,若是不認,休怪孤不賣你爹面子?!?p>  若未提到她爹,慕云或許還能考慮到后果??墒堑忠簧闲念^,火氣頓時沖頂早已沒了思考。

  “怎么王爺還要硬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無罪還要認什么罪?!蹦皆撇灰啦火垺?p>  “來人上軍棍先給孤打五十軍仗打到她認罪為止?!豹毠屡豢啥襞Z火燎地命令道。

  眾人聽此皆驚,軍仗不同于行仗,它棍棍皆受全力。普通男子二十便已是極限,受完下肢致殘也是常有的事,更何況五十軍仗。

  待一切準備待續(xù),獨孤玦看其并沒有求饒的意思。一聲命下,“行杖?!?p>  一棍下去,慕云忍著強來的疼痛,并沒有叫出聲,而是用牙床咬著木凳。

  她想著,也許這次逃不過去了,不過也好,這樣她便不再背負三千煩惱絲,陽間不得團圓,陰間相聚也是好事,這么想著想著,她便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而這第一棍下去后,獨孤玦的心穆然收緊,可是看她依舊沒有求饒的樣子,反而一聲不吭準備著暴風雨的來臨,便氣血沖頭,

  “給我繼續(xù),誰若是敢偷工減料與其同罰?!?p>  隨后兩仗三仗七仗。慕云知道這估計是極限了,她好想讓那第八仗快相撂下,那么她便可以解脫一切煩擾。

  而立在一旁的獨孤玦看著忍著,心不停地抽搐著。似乎那軍仗落在了他的身上一般,他從沒遇見過如此剛強的女子,看著她隱忍的汗水從額頭傾瀉而下,他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滋味。

  他能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心在隱隱作痛。這種痛是他從未有過的痛,它不同于刀光劍影留下的刺痛,也不同五臟六腑的震痛。它是壓抑了他整個心神,控制了他的思想,是靈魂要抽離出身體的痛。

  獨孤的靈魂好想將她抱起,撫平她臉上隱忍的波紋??墒撬纳眢w和自尊由不得他這么做,他只能一遍遍的問著她到底認不認罪,似乎只要她一開口,她便可以獲得新生。

  可是到最后他也沒有聽見求饒的話語。而回答他的永遠只是沉默。當他正愁沒有理由止住軍罰時,但聞韋拓稟道,

  “藺將軍拜見?!?p>  獨孤玦用他最后僅存的理智回道:

  “請他進來?!?p>  藺守之是來交接兵權(quán)的,當初南下欒金平亂,藺守之并沒有調(diào)動自己的將兵,他的將兵大部分都在鎮(zhèn)守邊疆。所以獨孤玦便調(diào)遣了一支兵馬與他助其后援。

  今天便是交接的時候。藺守之初踏成王府時,與他并無太多交集的杏雨表妹便淚眼婆娑地乞求他前去解救凌王妃。

  他本不相在意,亦不會多管別人的家務(wù)事。

  可是來到行軍營前,看到奄奄一息的凌慕云,藺守之想起了這便是那個離兒常提起的才華橫溢機智萬分的表妹。便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成王這么好興致?!?p>  “將軍說的哪里話,府上的人不聽話,自然是需要調(diào)教的?!豹毠略频L輕地言語道。

  “臣本無心管成王的家務(wù)事,只是害怕莫老的一張嘴,朝廷之上,讓您落了個殘忍冷血的罵名影響了名聲便得不償失了?!碧A守之依舊面無表情,似乎早已把自己置身度外。

  “藺將軍說的有幾分道理,文死諫,武死戰(zhàn),武官再怎么保家衛(wèi)國也不敵文官的一張嘴。來人,扶凌王妃下去上藥,這次姑且留她姓命,下次便沒這么好運了。”獨孤終于卸下一口氣。

  而慕云已經(jīng)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韋秋水從軍機處快步走來主動請纓要扶慕云回去。

  慕云走前,感激地看了藺守之一眼,雖然未得到他的回視,但是一個側(cè)臉便已然從此讓她在心中有了一份執(zhí)念。

  而一旁的獨孤玦本想親自抱她回去,礙于藺守之在場只能目許秋水表妹送她回去,她是在場除慕云之外唯一的女眷又身強體健,性格又豪爽深得獨孤信任。

  獨孤想著,此時的她肯定是疼壞了吧,服個軟就這么難么?連死不畏了么?可是我怎么能讓你死呢?你欠孤的命還未償,孤怎么舍得讓你死。還有你爹,哼。

  隨后兵權(quán)交接,藺守之便無再多話語,獨孤玦本想下宴,卻被他直截了當?shù)耐妻o了,若非本就了解藺守之的為人處事,他早就對如此不禮的藺守之借機報復(f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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