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我與這件事有關(guān)？”
厲明謙遞上了幾張視頻截圖，“我們查過了。在王源鑫死的那天，你曾在凌晨兩點(diǎn)多開車出門，后來，我們又在東浦路附近的道路監(jiān)控里，看到了你的車。大半夜的，你是干什么去了？”
“睡不著，開車兜風(fēng)?！?p> “這么巧？”
“對，就是這么巧?！?p> 黃榮良自信滿滿。也不知道他的這份自信，是因?yàn)檫@件事真的與他無關(guān)，還是他那準(zhǔn)了厲明謙他們現(xiàn)在證據(jù)不足。
“那咱來說劉瑞?！?p> 他是黃榮良唯一害怕的對手，“我只知道他三不五時的給琴琴送禮，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知道?！?p> “他死了，這是你知道嗎？”
黃榮良一愣，“死了？前幾天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怎么就……什么時候死的？怎么死的？”
“與王源鑫同一天，也是十月二十七日，只是比王源鑫遲了幾個小時，遇到了車禍?！眳柮髦t隱瞞了劉瑞的真正死因。
“難怪他這幾天沒有出現(xiàn)，我還以為他被食管局煩得脫不開身呢！”
“劉瑞的冰柜是你破壞的吧，那死貓，也是你偷偷放進(jìn)去的？”
黃榮良敢作敢當(dāng)，“誰讓他仗著自己有點(diǎn)小錢，天天給琴琴送禮物的，我就是想讓他消停幾天，好讓別人也有點(diǎn)機(jī)會嘛。”
“他和王源鑫之間的事，也是你在這中間躥騰的？”
“這與我無關(guān)，那是他們倆自己想太多了，特別是王源鑫，一邊想著自己的前妻，一邊與店里的員工不清不楚的，還想著要追琴琴，劉瑞借題發(fā)揮，也不是沒道理的?！?p> “那你呢？”都說不要明揭別人的短處，厲明謙今天倒是想揭一揭，“就沒想著方法在卓韻琴的眼里，留個好印象？”
“用不著，我的好，琴琴早晚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的。”
“你倒是有志氣?！?p> 黃榮良知道厲明謙說的是反話。作為男子，毫無底線的對一個女子妥協(xié)，有時候連他都看不起自己，更不要說卓韻琴了。
問厲明謙要了一根煙。
“27日凌晨一點(diǎn)多，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那人說，琴琴在東浦路一家小酒吧喝多了，電話也沒電了，讓我去接她，但那電話里面沒有說清楚具體的地址就掛斷了，等我再打過去，那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我想著，東浦路上也沒幾家小酒吧，找一找，還是能找到的?！?p> “那你看到了什么？”
“劉瑞拎著一大桶汽油，在王源鑫的店樓下來回轉(zhuǎn)，那時候應(yīng)該是兩點(diǎn)多，因?yàn)槲壹敝仪偾?，就沒有在意，稍微減了速度，多看了兩眼，就把車開走了?！?p> “同在東浦路，為什么你不下車看看，說不定卓韻琴在呢？”
黃榮良笑了。
這么簡單的道理，厲明謙竟然沒瞧出來，“要是琴琴在他們那里，還會給我打電話？”
“那你找到卓韻琴了？”
“沒有，我轉(zhuǎn)了好幾圈都沒找到什么小酒吧，我覺得都幾個小時了，也許琴琴已經(jīng)酒醒了，所以我就去了琴琴家，但我瞧了半天門，也沒有人開門，還把她家鄰居吵醒了。后來，我就到處開車轉(zhuǎn)，一直到天亮，我又去了一趟琴琴家，結(jié)果她還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后來，我就想著，開車到處轉(zhuǎn)也不是一個辦法，琴琴總要回家的，就在她家門口等她。早上九點(diǎn)多的時候，我看到有一個男的送她回來?！?p> “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當(dāng)時我是坐在車?yán)锟吹降?，而且那男的也沒有下車，后來我問過琴琴，可我一問，她就發(fā)脾氣。”
厲明謙思索著黃榮良的話，“你的意思是，你之前沒有見過這個人？那車牌呢？”
“我不記得了?！?p> “還有一個問題，你怎么會對卓韻琴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按理，這是她個人的私事，旁邊就算知道，也未必有他這么清楚。
“只要我沒事，下班就會去琴琴店里幫她看店?！秉S榮良頓了頓，“警察同志，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經(jīng)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厲明謙取走了黃榮良行車記錄儀的內(nèi)存卡，又交代了幾句，便讓他離開了。
“厲隊(duì)，為什么黃榮良會忽然松口？”唐毅不解。
“也許是他自己想明白了吧?！眳柮髦t不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你去查查黃榮良剛才提到那神秘男子是誰，讓米伊琳查查那神秘電話?！?p> 腦海中縈繞著的兩個疑問：為什么有人打電話把他騙出去，騙出去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偏偏是東浦路，讓他看見劉瑞拎著一桶疑似汽油東西，在酸菜魚店樓下徘徊？
不過，折騰了一天，事情總算是有了些新的眉目，厲明謙的指尖在桌子上敲了幾下，起身去鑒定中心。
看見厲明謙出現(xiàn)在辦公室，蒲千凝立刻找了一個借口躲出去了。
“喲，你這幾天來的勤快??！”而且專挑下班前，“又想來敲我一頓呢？”
“我是想問劉瑞的事?！?p> 厲明謙把自己查到的事情，大概說了說，“不是我懷疑你，而是我總覺得這里面的事，有些說不通。”
自從三個月前，劉瑞的銀行賬戶里，除了定期交的水費(fèi)電費(fèi)，以及給他爸爸的錢，沒有任何的資金流轉(zhuǎn)。
店里的員工表示，柜臺里的東西，劉瑞根本不讓他們碰，所以每天賺多賺少，錢去哪里，他們一概不知。
換句話說。
每天店里賺的錢，他沒有存到銀行里。
這或許是因?yàn)樗趲讉€月沾上了毒，需要使用現(xiàn)金，而后就不再去銀行里存錢了。即便店里的生意不錯，卻也經(jīng)不起他這樣的開銷。
然，劉瑞目前遇到的狀況，還沒有到揭不開鍋、尋短見的地步。所以厲明謙是在懷疑，劉瑞的死亡是否存在疑點(diǎn)，前來質(zhì)問梁子遠(yuǎn)了。
“卓韻琴很漂亮嗎？”
“我覺得一般。”
“長得一般，卻能讓這么多男人為之著迷，你不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厲明謙伸出了大拇指，暗示他，這是連手指頭都知道的事情，他又怎么會看不出來，“關(guān)鍵是，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