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煙出門的消息,很快就傳到蘇府的各個女人耳朵里。
老太太呵呵笑了一聲,她地位超然,不用擔心這些。
“也算她聰明,還知道去找慶哥兒?!?p> 任媽媽應和的說道:“誰說不是呢?咱家可能也就慶哥兒好說話了?!?p> 老太太對此不置可否,慶哥兒好說話?那你是沒見他將小六罵哭的時候了?
老太太可是記得很清楚,那天小六說了小七幾句。話語里帶著一些對于小八的蔑視。
當時慶哥兒可是狠狠地訓斥了小六一頓,事后雪蘭那丫頭被罰了整整抄了二十遍的《女二十四孝》,沒當時可是把雪蘭那丫頭給氣壞了。
也不知道雪煙這丫頭,是怎么說服慶哥兒的。
這等于慶哥兒自己出手,把自己娘的臉面給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了。
李氏也是聽了管家的回報,才知道蘇雪煙這個丫頭居然搬出自己的兒子,蘇府的嫡子。還假傳自己的命令,居然出府去了。
好吧,不算假傳,但她當時答應的時候,就打算好了。反正門房是不會讓她出去的。
一個女孩子家的,還是待在屋里,繡個花就好了。
但誰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丫頭居然去找了自己的兒子,李氏想著,就算是管家當時來求問了,她估計也只有打落牙齒往肚里吞,給兒子作證了。
等管家一走,李氏就將手里的茶盞一把扔到了地上。
陳媽媽勸說道:“夫人啊,你可不能這樣。等會主君來了,看到你這樣,不知道又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李氏一口氣不順,又不知道怎么說好。
蘇雪蘭說道:“二哥哥也是,上一次就是如此,居然偏幫那丫頭。這一次居然讓二哥哥幫她違抗母親的話,真真是……”
陳媽媽聽這話,越說越不靠譜,看著李氏臉上變幻的神色。
急忙說道:“夫人啊,這話可不能這么說。主君聽到了不好。而且,今天早上您到底是親口答應了的,二哥兒知道了,肯定是會幫忙的。”
李氏都能想到,其他幾個女人,這會兒估計都在屋里頭樂得不行了。
她李氏出了個昏招,以為隨口答應的,蘇雪煙也沒有辦法。
大不了到時候賞點東西,安撫一下。
誰知道怎么就找到了那個臭脾氣的兒子!
李氏感覺自己的頭好疼!就連午飯的時候,都沒有心情吃。
這邊,蘇文慶到底最后也沒有問蘇雪煙和柳芷秋說了什么,謙謙君子的做派,表里如一。
馬車在門口停下,蘇文慶還是讓書泉給蘇雪煙拿了個板凳,踩著下來。
剛進門,就遇到了回來的蘇華榮。
“你去做什么了?”蘇華榮臉色不好看,他都下了命令,不讓蘇雪煙出去,怎么就給她出去了?
蘇雪煙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她打定主意出去之前,就已經(jīng)想到了。
行了個萬福,蘇雪煙說道:“父親,荊州柳姨娘家來人,我去見一見姨母。順便告知姨母,我在蘇府還好,讓有不用掛心?!?p> 這話有問題么?沒有問題!
蘇華榮還能真禁錮蘇雪煙,不讓她出門?
沒有正當理由,他也不好下這個明令!
再說,人家親戚來了,不請進府里見面也就罷了,連蘇雪煙都不讓出去,這就有一些說不過去了。
一甩袖子,蘇華榮也不開心,他表示自己吃癟了。而且還是讓自己的女兒給氣的。
蘇文慶一路回到蘭暉閣,他的院子就在蘭暉閣的附近不遠處。
他早就知道李氏的性格,但進來后,受到了冷落,還有地上摔碎的瓷器,還是讓蘇文慶一陣不舒服。
“你還知道回來?你就是這樣忤逆母親的么?”李氏冷言說道。
蘇文慶坐下,接過陳媽媽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讓書泉將食盒放下。
那里面,是小七給他的兩封點心,他自己只吃了一塊,剩下的都在這里了。
“母親,這是說的哪里的話?!?p> 他還是那個咸淡的性子,仿佛萬事都不能讓他著急,一切都是胸有成竹一般。
李氏都不知道怎么說好,這個兒子,像極了她的丈夫,一樣的云淡水清。
但蘇華榮的樣子,是刻意的做出來的。
蘇文慶卻是打骨子里,就是如此。平常就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勢,連她這個母親,還有他的親妹妹雪蘭,都有些受不了他。
李氏氣急了:“你還說呢,我說的哪里的話。我明明都讓人攔著她,不讓她出去,可你呢?”
蘇文慶挑眉:“哦?可我聽說,是母親您親口答應七妹妹,讓她外出去見親戚的!”
李氏一滯,這話她確實說過。
但那不是因為,她知道就算是她說了,蘇雪煙也出不去么?
可這話怎么答?
“親戚,那算是哪門子的親戚?說到底不過是個妾,她的親戚和咱們有什么關系?”
李氏這是有些口不擇言了。
蘇文慶嘆息一聲,知道自己說不通母親的話,家里又要平添一番波折。
他只是淡淡的問道:“母親可是愿意撫養(yǎng)小七和小八?”
“屁,誰愿意養(yǎng)那兩個人,不過是庶女一個,還妄想放在我的名下,變成嫡女?還有一個病懨懨的,看起來就像是個……”
只是李氏的話還沒說完,蘇文慶就立刻打斷了李氏的話。
“母親,請慎言!”
蘇文慶看著母親,這個以前那么驕傲的女人,也因為和妾室斗法,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蘇文慶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再怎么說,那也是爹爹的親生子女,是我的弟弟妹妹,母親說話,不可再那么刻薄了?!?p> 稍微說了一句,蘇文慶又道:“我知道母親不愿意養(yǎng)她們,所以索性讓她去找些外援,不外呼就是要一個院子,每個月給些月錢,讓她們自己去生活,不好么?”
李氏一愣,兒子的話,好像也不無道理啊。
可她就是覺得,自己的權威似乎受到了影響,她就是氣不順!
蘇文慶卻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他諄諄教導的說著:“母親,你到底是嫡母,就算是心里不舒服,那和小七和小八也沒有關系。您管著家里的財務,只需做到公平公正,爹爹也越不過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