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破風之聲,黑色的刃斬斷血族的雙翼和頭顱,動作干凈利落。
這是林楓瀾殺死一名試圖在背后偷襲龍斯曼的血族。
“帶我去找艾爾莎?!绷謼鳛懻f道。
“那里有琳瀟大姐大,還有家族的精銳護衛(wèi)在,安全的很?!饼埶孤鼔旱吐曇粽f道:“你來的正好,家主大人可是讓我趁機帶你去一個你很感興趣的地方呢啊?!?p> “我必須先要確認艾爾莎的安全,帶我去找她?!绷謼鳛懻f道。
“家主不希望你這個時候去見艾爾莎,我想你能理解家主大人。”龍斯曼迎著林楓瀾的目光。
“好吧?!绷謼鳛應q豫了良久,最后點頭。
在圣城塞亞,他能做的事情有限,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艾爾莎離他遠一點并不是沒有好處。
“跟我來?!饼埶孤鼛е謼鳛?,借著混亂的場面,二人一路沖殺,悄然的離開了大演武場。
“你要帶我去哪里?”林楓瀾在奔行中問道。
“去見你最想見的人,不過可能會有阻礙,這個我就幫不了你了,我只負責引路?!饼埶孤f道。
“你是說,班大師?”林楓瀾有些驚詫。
“是的,按照伊戈家主的吩咐,我會找機會帶你去見班大師,今天不就是個好機會么?場面越混亂,越好渾水摸魚啊?!饼埶孤f道。
林楓瀾漸漸地停下腳步。
停下的地方是學院教堂的門前,教堂是典型的尖頂對稱結構建筑,下方是層層的石階。由上至下雕刻著無數(shù)的天使、龍與惡魔,這是描繪一場宏大的神魔戰(zhàn)爭。
今天學院中幾乎所有人都前往大演武場了,今日的教堂空無一人。
“怎么了?”龍斯曼問。
林楓瀾不答,緩緩地抽出天劫那柄黑色的刃,凌厲的線條在夜色中賦予它森然與莊嚴的美。
“被你發(fā)現(xiàn)了?”龍斯曼笑了笑。
“你不是伊戈的人?”林楓瀾問。
“我是伊戈家主一手栽培出來的。這點毋庸置疑?!饼埶孤鼣偸帧?p> “也就是說,你還有別的主人?”林楓瀾凝視著龍斯曼,這個看著玩世不恭的少年,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總之,有人不喜歡你,希望抹殺你就是了,至于理由,實在是太多了,不需要我為偉大的屠龍者一一道明了吧。”龍斯曼微笑。
林楓瀾默然。大周的飛羽,力戰(zhàn)勝了熾天使,甚至他還可以算作是伊戈的臂助,這些似乎都會為他惹來一些禍端。
“我知道了?!绷謼鳛懺捯粢宦洌碜颖阆螨埶孤睕_而去。
既然一戰(zhàn)不可避免,那么就先解決掉眼前的一個對手。幼獅龍斯曼真正的實力,或許并不只是那日交手所表現(xiàn)出來的。
龍斯曼渾身肌肉緊繃,他早已處在隨時可以爆發(fā)的狀態(tài),腰間的佩劍取出,格擋。
兩個人的出手都很快,刀與劍切割出一片燦然的火花。轉瞬間二人對攻了足有二十多次。
“你倒是藏私了?!绷謼鳛懣粗埶孤@名幼獅的身手并不是那么簡單,至少并不弱于阿爾杰斯。
“可和你比,終歸還是差了一籌?!饼埶孤鼰o奈地聳了聳肩:“不過,我的任務只要是拖住你就夠了,并不需要戰(zhàn)勝你,獵殺野獸可不是一個人就能得手的!”
話音方落龍斯曼又沖了過去,他與林楓瀾戰(zhàn)做一團。
兩個人都是近戰(zhàn)的高手,刀與劍刺向的地方都是要害,稍有不慎受到的就是致命傷。
二人又是擦身而過,林楓瀾翹了翹眉尖,異色在臉上一閃即逝。
龍斯曼笑了笑搖頭,手中的騎士劍不堪重負化為兩截,斷口處光滑如鏡。
“大周的神兵真是不賴,我這柄劍可也是大師的作品啊。”龍斯曼丟掉了斷劍:“不過我的任務完成了?!?p> 一群男人借著夜色緩緩包圍了過來,為首的男人,面色冷硬的像是一塊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接下來交給你們了,我需要趕回大演武場,時間長了,伊戈家主會起疑心?!饼埶孤f完臉上洋溢著笑容,向林楓瀾擺了擺手。
“哦對了,建議你們速戰(zhàn)速決,別說一些沒有營養(yǎng)的無聊話,對手可是飛羽啊?!饼埶孤R行前,對那冰冷的男人說道。
林楓瀾環(huán)視四周,這是一群很專業(yè)的殺手,除了那個冰冷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前。他的同伙們都隱身在隱秘的角落中,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自己,幾乎封鎖了全部角度。
那個冰冷的男人站的位置也很講究,對方來得及掏出火銃開火,可是林楓瀾卻來不及用天劫刺穿他的胸膛。
“大周的飛羽,今天真是威風八面?!蹦腥碎_口,聲音也很冰冷:“本想借機好好奚落你一番,不過我相信龍斯曼的判斷,還是少說話吧?!?p> “可你還是那么多話?!绷謼鳛懨偷爻兜羯砩系囊律?,身子迅捷地滾落,指間滿是幽幽的寒光。他將雙手運用到極致,每只手的兩指間都是一柄短刀。
這是林楓瀾藏在衣襟內里的武器,都是精致的短刀,只有十五公分左右的長短。
男人心下駭然,以他的目力,隱約能夠看出,林楓瀾扔出衣服,藏在軍服內襟的短刀滑落,短刀還在半空中的瞬間,被他以奇異的手法夾在指間。
短刀的破空之聲,隱藏在火銃的陣陣響聲之中,空氣間滿是火藥的味道。
幾聲悶響聲傳來,這是尸體倒地的聲音,他們甚至來不及發(fā)出慘叫。林楓瀾投擲出的短刀精準地命中了八名殺手的眉心,在他們探出頭射擊的瞬間。
男人的臉色陰沉似水,林楓瀾那一瞬間的爆發(fā)力實在太強了,他那身軍服已經(jīng)被射成了篩子,可林楓瀾成功地躲避了這必殺的一擊。
隨即男人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飛羽再怎么可怕,也不過是血肉之軀罷了,地面上斑斑點點的血跡表示,所謂的飛羽也是人,也會受傷!
在男人的手勢下,余下的殺手發(fā)動猛攻,火銃瞄準那個翻身落地的身影。
殺手們手中是軍用的連射火銃,頓時銃聲陣陣,焰火彌漫。
林楓瀾像是一只極速奔行的豹子,躲避殺手的掃射,落空的彈藥打在地面上,掀翻了學院精心培護的草坪。
林楓瀾縱身一躍,躲在了教堂前矗立的神像背后。
神像被雕刻成慈眉善目的模樣,負手而立,用他那慈愛的眼光看向世人。
林楓瀾在神像的背后,殺手們在神像的身前。一場慘烈的圍殺在神的注目中上演。
“錯過了一擊必殺,那么你們將沒有機會。算上那個首領,還剩下25人?!绷謼鳛懙吐曌哉Z。
林楓瀾側耳傾聽敵人的腳步聲,心中默默數(shù)著數(shù)字,他在計算對方前進的步伐。
“對不起了,西方的神?!绷謼鳛懞苷嬲\的道歉,因為神像將是他發(fā)動猛攻的第一件武器。
為首的男人似乎聽到一聲龍吟。不,這不是龍吟,這是斬擊發(fā)出的破空之聲,利刃在宗師級高手的手中,發(fā)出凌厲的一擊,切割空氣發(fā)出的尖銳嘯聲!
“警戒!”男人怒吼道。他的眼中布滿了駭然,是怎樣驚艷的斬擊能發(fā)出龍吟虎嘯,又是怎樣利落的一擊能砍斷眼前的神像。要知道這尊神像可是堅硬的石材鑄造啊。
神像從腰部開始斷裂,緩緩的倒下,像是要擁抱前來朝圣的凡人。
神像忽然在頭頂落下,有人下意識的扣動扳機,火銃開火。子彈打在神像的身上臉上,濺起點點火光。
四支飛刀,帶著凄厲的光,穿過四名殺手的喉嚨,林楓瀾的身影隱藏在神像之后,他像是鬼魅,又像是一道青煙,手持著黑色的刃,來到了殺手們的中間。
殺手們調轉冰冷的槍口,可林楓瀾就像是一道幽靈,悄無聲息地在殺手的隊伍中游蕩。
火銃聲與慘叫聲響起,火光與鮮血齊齊噴濺。
“停止射擊!”為首的男人下令。
林楓瀾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在無情的嘲弄著獵人們,他在獵人的周身游蕩,獵人們揮舞著獵叉,拿他無可奈何又傷了彼此。
每個人都有一個絕對的視覺死角,那就是他的身后,林楓瀾像是一道影子藏在殺手們的身后,所有向他擊發(fā)的火銃,紛紛擊打在殺手的身上。
殺手們還剩下十八人,他們紛紛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刀。為首的男子面色沉凝,他握著刀的手在微微的滲著冷汗。
他們是家族豢養(yǎng)的殺手組織,他們是最精銳的刺客,他們甚至曾經(jīng)成功的擊殺了那個輝煌的男人,可是殺手首領在今天第一次沒有了信心。
這個東方男孩,沉著冷靜,身手高絕,更為重要的是,這個男孩似乎是個更加優(yōu)秀的殺手。在刺殺的技術上,他們完全處在了下風。
冷兵器的對戰(zhàn)開始,這是一場殺手與殺手之間的斗爭。
林楓瀾動了,手中天劫像是死神手中的武器,他凌厲的一擊,最后一定是殺手的喉嚨或者心臟,下手毫不容情。
安靜的夜中,人影交錯繚亂,衣袂摩擦聲中,刀與刀激撞,天劫洞穿心臟,不帶一絲聲息。
林楓瀾站定在殺手首領身前,手持天劫,一滴血珠沿著天劫滾落在地。
在他的身后,殺手們還保持著持刀攻擊的姿態(tài),只是他們一動不動,像是被時間定格了一般。
“在你們第一次攻擊失敗的時候,就注定你們沒有了機會?!绷謼鳛懨鏌o表情。
首領喉結滾動,忍不住吞咽口水,林楓瀾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鮮血方從殺手們的胸口與喉嚨爆出,像是一朵朵凄艷的紅花,接著是殺手尸體倒地的撲簌之聲。
殺手首領深吸一口氣,這個現(xiàn)象足以說明,這個東方男孩的出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鮮血來不及噴出,他便已經(jīng)割破了下個人的喉嚨。
不過,殺手首領認為自己并不是沒有機會,鮮血汨汨地沿著林楓瀾的左臂流淌,不斷的滴落在地,濺起零星的血花。
那是他最初受的傷,一枚流彈射中了他的手臂,現(xiàn)在正有一顆金屬的彈丸,深藏在他手臂的肌肉之中。
“我并不一定會輸?!睔⑹质最I雙手持刀,雪亮的刀豎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