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人砸了
在謝凡的前世，自己是個底層屌絲，不高不帥沒錢，沒想到魂穿來到這古代異世，自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七品縣令，而且還這么有錢。
不過這錢嘛，拿著太燙手了呀！
現(xiàn)在自己的名聲可不好，若哪天真有人告上去，朝廷的人下來細(xì)查，這一大筆錢便是自己的罪證。謝凡越想越覺得現(xiàn)在的處境堪憂，這筆錢該怎么處理才好呢？！
接下來的兩天，謝凡以養(yǎng)傷為由，待在縣衙里閉門不出，謝絕賓客，不過這兩天，謝凡倒是挺忙碌的。
首先，謝凡將柳‘越’公子向衙役們介紹認(rèn)識了，兩人演了場戲，柳玥的身份設(shè)定為一個江湖流浪者，不料來到山臨縣西桓山被惡賊重傷，昏倒在半途，多謝縣令大人路過時出手救助，并帶來縣衙繼續(xù)治療。
柳‘越’公子表示江湖人最重義氣，受人恩惠當(dāng)還恩，‘他’希望暫留下來為謝大人效力，以報其恩義。謝凡表示客氣了，但他目前確實缺得力之人，就答應(yīng)了下來讓‘他’做自己的護(hù)衛(wèi)。
給了柳玥以報恩理由跟隨在自己身邊后，謝凡故意憤怒斥道最近居然有人在罵他狗官大人，他很生氣，以此為借口遷怒之，將那條‘他’很喜歡的大狗‘小汪’轉(zhuǎn)送給了廚房吳媽。
處理完這兩件事后，不知為何，縣令大人忽然來了興致突襲，開始翻看起縣衙里所有的公文與案卷，足足看了兩天，這倒嚇著了某個別人。
不過這謝凡大人并沒有認(rèn)真看，而是囫圇吞棗般地翻閱了一下而已。看完后，他也沒有任何吩咐與表示，似乎就是隨意翻翻看看。
到了第三天清晨，謝凡心中思忖著某些事，他手中拿著一本大昌國律法之書，即《大昌律》，不知不覺踱步來到了寬大的后花園。
后花園周遭草木蔥郁，花香怡人，中間是一處開闊空地，此時一位身著白色衣衫的俏公子手持利劍，輕叱著，凌空利落地?fù)]斬、舞動，動作優(yōu)美有勁，煞是好看！
在這空地的前面有張圍棋石桌，旁側(cè)四個石凳，謝凡選了靠前的石凳坐下，暫拋去心中雜思，欣賞著眼前麗人舞劍。
這位白衣俏公子自然就是女扮男裝的柳玥，現(xiàn)在化名柳越公子。
“好美！”謝凡欣賞這美人舞劍，不由贊揚了一聲。
見謝凡來了，柳玥當(dāng)即停止練劍，她臉色微紅，平緩了下呼吸，收劍入鞘，來到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輕哼道：“有什么美的？”
“劍舞得美，這兒的風(fēng)景美呀！”謝凡開心地笑了笑，接著在柳玥耳邊補充了一句，“當(dāng)然，人也美！穿男裝都美。”
“你…”
“我夸你美，瞧你樣兒居然還不樂意了。”謝凡撇了撇嘴，接著朝柳玥又道，“這才過兩三天，你就活蹦亂跳的，背上的傷好了？”
“一點皮肉傷而已。”
“大氣！”對于這個，謝凡還真挺佩服眼前這個性格倔強的兇女子，當(dāng)時流了那么多血，謝凡瞧著都疼，而她一個十多歲的女子硬是吭都沒吭一聲?！澳阋彩?，對自己夠狠的呀！原本只是叫你演場戲，你真夠拼的，流了那么多血，幸好傷在背上，要是劃在臉上，你以后就嫁不出去嘍！”
“要你管，你才嫁不去！”
“是是，我嫁不出去。我還是看我的書，你繼續(xù)練你的劍吧！”謝凡見柳玥臉上俏怒，聳了聳肩，接著翻開《大昌律》繼續(xù)看起來。
“話說，怎么每次我來你就不練劍了。繼續(xù)練你的劍呀，我好好看這《大昌律》，不出聲就是了?！边^了會兒，謝凡見柳玥只待坐著，并沒有去練劍的意思，不由抬頭道。
“我、我暫時不想練了。”
柳玥的這個理由，自然不是真正的原因，她之所以不想在別人面前練劍，其實是因為她所在的這個封建時代大環(huán)境的思想枷鎖。男人們認(rèn)為，大多女人們自己也認(rèn)為，好女人就應(yīng)該溫婉賢淑，為婆家傳宗接代，做好家務(wù)，相夫教子，孝順公婆，不拋頭露面。更不應(yīng)該去張牙舞爪似的練武練劍，那是男兒們做的事。
雖然柳玥認(rèn)為女子練武并沒有什么不對，而且她爹很開明，很支持她練武。但她所處的這個社會整體都認(rèn)為女子練武不好不妥，為此柳玥心中還是有所芥蒂。
“那隨你吧，女俠高興怎樣就怎樣吧。”謝凡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后，繼續(xù)埋頭看書，不過他似乎很沒耐心，書看得很馬虎，很快。
“我說謝大人，你真的有認(rèn)真在看嗎？你看這么快，還有這兩天，我瞧你看那么多的公文還有案卷，都翻閱得好快，而且看完后也不做任何處理。你這樣馬馬虎虎能做個好官嗎？”
“那天我不是已經(jīng)向你發(fā)過誓了嗎。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謝凡當(dāng)不了一個好官，我也是有底線的，不會去做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再者有你玥女俠監(jiān)督著我。”
“誰知道呢。你看你光做樣子老是不處理事，不作為，也是個昏官，狗官！”柳玥語氣犀利道。
“得，反正在你玥女俠眼里我就不是一個好的唄。做樣子是吧，我這樣子都不做了！”謝凡忽有些心堵，他合上書干脆不看了，起身離去。
“你去哪兒？站住！”
“我去外面玩樂行不行？”謝凡置氣道。
剛才的話好像確實說重了些，柳玥不由有點愧意，畢竟這兩天她也看在眼里，謝凡確實努力地在看公文、案卷，雖然他沒處理事，但也瞧得出他想認(rèn)真做事了，而且他喜歡的大狗都送人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p> 因為原‘謝凡’的記憶不全，所以這兩天謝凡主要是在適應(yīng)，并回憶‘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同時他快速地瀏覽山臨縣衙幾乎所有的公文與案卷，是為了大致了解自身現(xiàn)在所面臨的真實處境，以便更好地適應(yīng)山臨縣令這個身份角色。
閱覽了那些案卷與公文后，謝凡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比自己想象的更殘酷，這山臨縣的百姓們真的不好過呀。
剛開始謝凡認(rèn)為當(dāng)個好官應(yīng)該不難吧，畢竟他是山臨縣令，這山臨縣境內(nèi)應(yīng)該都是他說了算，依照律法，有什么冤假錯案，緝拿懲治惡人，保護(hù)釋放好人就是。
看了不少案卷之后，謝凡發(fā)現(xiàn)真的好難呀！
最主要的是，他本想依賴的這大昌律就根本不合理，不公平，好多明顯區(qū)別對待，比如權(quán)貴與百姓同樣犯法，權(quán)貴則縱容輕判，百姓卻極刑重判。還有萬惡的株連刑法，各種摧毀身體的酷刑極刑。
身為現(xiàn)代社會21世紀(jì)魂穿過來的謝凡來看，這大昌律有太多不合理不平等不人道的地方。他這幾天看的案卷，特別是方肅村的，有好幾件明顯就是惡人耍了卑鄙手段，被騙在土地契約上按了手印，為此侵占了他們的土地。
但大昌律上關(guān)于這個極不完善，就只簡單的一條明則，那便是依照土地契約來判，只要是自己簽了字或按了手印的就生效。為此，那幾家苦主有冤屈來擊鼓鳴冤，最后都被‘謝凡’以土地契約上本人簽字或手印為證駁回了。
如此的處境，自己該如何做才更好呢？謝凡心中也思考了很久，目前還是沒想到什么好的辦法。
謝凡回房換了一套灰衫便衣，柳玥仍是白衫男裝，兩人出了衙門，有柳玥這個高手隨在身邊，謝凡也就謝絕了其他衙役的跟隨。
出了縣衙后，柳玥頓時感覺心情似乎輕松了不少。
城鎮(zhèn)大街上熱熱鬧鬧的，行人來來往往忙碌著，各種商品擺買，柳玥跟在謝凡身邊，有些訝異，她見謝凡活脫得像個大孩子似的。
他一會兒去打量這個，一會兒打量那個，又去嘗嘗這個小吃，嘗嘗那個小吃，手上嘴上就沒停過。
“喂，柳玥！過來，這個買下送給你怎么樣？”謝凡手中拿著一個微笑有趣的彌勒佛木雕，向不遠(yuǎn)處的柳玥招招手。
“木雕我拿來有什么用呀，不喜歡！”
但謝凡不識趣地還是將它買了下來，拿到柳玥身前晃來晃去：“收下吧，你瞧你每天擺個嚴(yán)肅臉，跟個苦瓜似的，你真應(yīng)該向這木雕佛多學(xué)習(xí)，常常笑笑多好。笑起來的女人才會好看！”
“…你別打擾我！”
“誒，你東瞧西瞅的在找什么呀？”
“有個人似乎一直在跟著我們，我剛都找到他身影了結(jié)果被你打岔了。”
謝凡聞言心中緊張了下，旋即又放松了，開口道：“這么熱鬧的大街上，就算被人盯上了，至少他現(xiàn)在也不會動手的?！?p> “就是他，小心！”
柳玥視線忽然捕捉到了那人，就在謝凡身后不遠(yuǎn)處，他高揚手?jǐn)S物襲向謝凡，柳玥忙出口提醒，同時一把推開謝凡，但還是晚了一步。
“哎喲！”
一顆小石頭從身后飛砸而來，正中謝凡的后腦勺，頓時痛得他大呼一聲，被推了一把，他踉蹌了好幾步后方才站住身形，手摸向后腦傷處，睚眥欲裂：“靠，好痛呀！”
“他要逃了！”
“柳玥，快去幫我把他抓住，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蛋背后砸我！”
柳玥猶豫了一下，隨即撥開行人，迅速朝那瘦小的人影追了去。
“放開我！放開我……”
沒過多久，柳玥便將人抓了回來，是一個衣著破衫、面黃肌瘦的稚嫩少年，謝凡右手按撫著后腦勺，那里已腫起一個大包，還流了些許鮮血，很是疼痛。
謝凡將右手上染有的鮮血攤給那少年看，怒斥道：“你這熊孩子怎么回事，為什么拿石頭砸我，都砸流血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哼，我就是知道你是誰，才砸你的。狗官！”那少年滿臉的憤怒，不服輸?shù)氐上蛑x凡。
“知道我是誰你還敢砸我，我跟你有仇嗎？你今天若說不出個道理來，我非打你板子不可，甚至把你關(guān)進(jìn)牢房里去！”謝凡真有些怒了，前兩天身上的傷才剛好，這下腦殼又被人痛砸，而且因為老是去想那些殘缺的記憶，本來就夠腦袋頭疼的了。
“好呀，你把我關(guān)進(jìn)牢房呀！反正你這狗官不分青紅皂白，明明是那胡惡霸不對，你卻偏袒于他，把我姐關(guān)進(jìn)牢里受苦受罪，都這么多天了，我姐現(xiàn)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你若還有點良心，麻煩把我和我姐關(guān)在一起，讓我姐弟倆有個陪伴?！蹦切∩倌暝秸f越覺委屈，漸漸眼眶溢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