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知道江彬是正德皇帝的寵臣,但是,如此抬舉一個邊關(guān)走出來的將領(lǐng)很定不太好,也許正德皇帝有他自己的想法。
崔瀾感覺事情對沈凌不利才對沈凌說這些。
沈凌自己也感覺歷史的車輪還在一如既往的進行,有偏差會不會是史料的記載有誤?這些無從查證啊。
崔瀾對沈凌說:“你不要以為這江彬是個普通人,這人最會討正德皇帝歡心。雖然是守官邊將出身,可據(jù)說帶兵非常了得,現(xiàn)在統(tǒng)領(lǐng)遼東,宣府,大同,延綏四大重鎮(zhèn)全部軍士,皇上的護衛(wèi)軍也大多是這些人中抽調(diào)來的?!?p> 沈凌笑笑,“師祖,此子不足為慮,這江彬上次將寧王,哦,是逆王被王守仁擒獲的捷報按下,密而不發(fā),朝堂上人盡皆知,用不著我們出手,楊首輔就會替咱們當這個惡人?!?p> 崔瀾盯著沈凌,想些什么沈凌不清楚,但是自己終于有了意外收獲。
自己這位師祖不僅默認了自己的計劃,還有源源不斷的情報送出。
這些都是沈凌判斷當前形式的重要信息。
崔瀾想著的是怎么將楊廷和扳倒。
“你對楊廷和還是不怎么了解啊,楊廷和現(xiàn)在的心思都在新政,哪里有功夫?qū)Ω督??!?p> 沈凌沒答話,崔瀾感覺沈凌對現(xiàn)在的形式認知有偏差。認為自己應該解釋一下。
“現(xiàn)在就是內(nèi)閣首輔楊廷和也拿江彬沒有辦法。”
崔瀾剛說了一句就被沈凌打斷。
“想必是因為錦衣衛(wèi)吧。”
本來這時候打斷自己說話,以崔瀾的性子自然是要對沈凌進行教育再教育??墒谴逓懸宦牥l(fā)現(xiàn)這位伯府庶子遠遠比自己想的知道的多得多。也就沒在意其他的細節(jié)。
崔瀾看看天色還晚,繼續(xù)對沈凌說道,“你說的倒是不錯,我不知道你的這些想法的依據(jù)從何而來,但是現(xiàn)在楊廷和和錦衣衛(wèi)現(xiàn)在就是這種關(guān)系?!?p> 沈凌說道:“說實話,弟子還是佩服這位當朝大學士的,歷史上的推行新政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但是總得有人來做啊。師祖認為隋煬帝如何?”
崔瀾皺了皺眉頭,看著沈凌的眼神在油燈光亮的照射下,分外明亮。仿佛在透視你的心靈。
“你想說什么?”崔瀾要沈凌一個解釋,自己猜不透突然提到前朝亡國之君的目的。
沈凌松了一口氣,終于要講到正題了。
“師祖,我想說的是楊廷和的新政其實是為了我們啊。”
崔瀾更是一頭霧水了。
沈凌抿嘴一笑,也不賣關(guān)子了。
“師祖,隋煬帝的過錯,天下皆知,三征高句麗,勞民傷財?shù)拇筮\河,科舉建制?!?p> 崔瀾點點頭,這些別說自己這種書院山長,就是窮鄉(xiāng)僻壤的教書先生都知道。
沈凌繼續(xù)引入正題,“可是后來的唐到現(xiàn)在的大明可是將這大運河填上了?或是將科舉廢除了?都沒有,后世的我們在享受京杭大運河的漕運便利和科舉的寒門出仕的同時,還在恬不知恥的笑話著隋煬帝二世而亡?!?p> 崔瀾現(xiàn)在才真的是震撼了,這種見解是自己沒聽過的,雖然不愿意承認,可后世的人都是這樣做的。
“你是說楊廷和也是如此?”
沈凌整理一下稍有些凌亂的衣物,后退一步,拱手鞠躬行了一個大禮。
沈凌心里面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到什么時候都得用白鹿書院這張王牌,自己該做的都得做,為了自己的將來,也為了自己的良心。
崔瀾靜靜的看著沈凌這一套程序,自己清楚得很,這是拜師正式禮儀。
沈凌低頭看著地面說道,“弟子得受師祖大恩,沈凌沈獨安萬不敢忘,只是這些朝廷柱石,不可交于那些奸佞之輩,這個計劃一經(jīng)實施,朝堂上的走向由我們這些一心想將大明推向更加明理的時代的人,要是讓奸佞之輩混入其中,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p> 崔瀾聽到沈凌對國家還有這樣負責任的態(tài)度,很是欣慰,也為自己能有這樣的弟子感到高興。
“快起來,快起來,要說這王子鳴平日沒有什么討喜的地方,沒想到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錯。”
看著崔瀾同意了這些,沈凌也感到自己終于有了堅實的后臺,自己終于可以將這些理想逐步實施。
“師祖,這圖紙上的內(nèi)容是最后一步才能進行,這種機械并不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而是由純金屬打造,弟子將其命名為“蒸汽機”,只要維持圖紙建造就可以將遠處的水源送入需要用水的地方,這只是最簡單的用途,還需要進一步改造。”
崔瀾聽完后說道:“不急,不急?!?p> “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等,等楊廷和繼續(xù)推行新政?!?p> 沈凌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知道自己已經(jīng)說了一晚上了。
崔瀾開始梳理思路,絲毫沒注意沈凌的動向,突然抬起頭。
“你現(xiàn)在只需在白鹿書院復習策論,明年春闈一定要考入前十,那樣,也就有機會將你提到前三名,到時候也不求別的,正德皇帝在江彬的身邊短時間不會回京主持殿試,不過也好,會試也就沒有其他擾亂的事情了?!?p> 說著看著沈凌的哈欠連天,崔瀾看著天都快亮了,“今日就到這里,午飯過后,我那位書童鹿兒會叫你,到時候細談。”
說完背過沈凌,自己也打了個哈欠。
沈凌拱手作揖崔瀾都沒看見,一回頭,已經(jīng)不見沈凌人影了。
崔瀾可沒有上午睡覺的習慣,隨即拿著墻上面的那份名單,走出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