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涂陰山軼事——五百年前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殺意滿滿的青年杜不歸和小杜不歸，一個(gè)殺機(jī)氣息鎖定著柳月娘，一個(gè)也不安分的口中念叨著：“一會把她碎尸萬段，打回原形，拿回去給永仙鎮(zhèn)的鎮(zhèn)民當(dāng)柴燒，敢打小瑤兒的主意，小爺弄不死你?！?p>　　本來一副殺機(jī)滿滿的畫面，卻不知道是不是對面那女妖被杜老爺?shù)臍C(jī)嚇傻了，還是被杜小爺?shù)氖侄螄樋蘖耍灰妼Ψ缴⑷パΓ敛辉O(shè)防的向己方走來，邊走邊哭，身子都怕得發(fā)抖了。

　　怕了吧？怕就對了。別以為哭小爺就會放過你，打小瑤兒主意的一切無論人、妖、鬼、怪，一縷砍死。

　　只是你這撲通一下跪下是不是有點(diǎn)太沒畫面感了？你不是反派嗎？你不是妖怪嗎？你做妖的膽氣呢？口口聲聲要噴小爺一身血，這么你現(xiàn)在倒先跪下求饒了？

　　沒有如小杜不歸一樣胡思亂想，青年杜不歸畢竟是元神之體，察覺到對方那全無敵意的氣息和毫無防備的架勢，再加上那激動的神情。

　　青年杜不歸很疑惑？怎么了，剛才還打算生死相搏，怎么一下你就好不防備的過來了，難道打算偷襲？

　　嗯，故事里的妖怪見勢不妙都是先虛以為蛇然后趁機(jī)偷襲。

　　要不我直接一掌打死她得了。

　　就在青年杜不歸打算先機(jī)奪人，滅了對方之際。對方竟然跪下了，還口口聲聲喊自己恩公？

　　不至于吧，妖怪就算想活命也不至于那么美尊嚴(yán)吧？二十丈外就跪下？膝蓋不疼嗎？

　　看著地上被柳月娘雙膝挪過遺留下的痕跡，痕跡上那斑斑血跡。

　　再看看對方痛苦流涕，真情流露的樣子，這么看這么都不像是假的。

　　專業(yè)演員也沒這么敬業(yè)，這么真實(shí)的演技吧？

　　只是自己根本不認(rèn)識她啊，這么就成了恩公了？自己才出山幾天啊？從第一章開始加起來都沒半個(gè)月。不對，貌似混入點(diǎn)莫名其妙的東西。

　　看著跪在自己身前，一直磕頭，還口中念這：

　　“小月兒叩見恩公?！?p>　　“小月兒拜謝恩公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p>　　“小月兒居然對恩公的后輩出手，求恩公責(zé)罰?！?p>　　“小月兒……”

　　杜不歸被一連串的小月兒弄懵了，直到柳月娘的額頭都叩出血了，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停，停，停！”

　　看著跪在眼前，額頭鮮血直流也顧不得擦，一臉虔誠地看著自己的柳月娘，杜不歸把傘遞給一邊目瞪口呆的杜小爺，一手撫額，一手戳著鬧門。

　　“你先等等，讓我緩一緩，你叫我恩公，你確定你沒認(rèn)錯人？”

　　青年杜不歸滿口懷疑的詢問著。

　　柳月娘毫不猶豫地急忙回答：“恩公的音容相貌，這些年來猶刻小月兒心底，如何敢忘？小月兒日思夜想，不敢忘卻恩公的相貌，只盼能再次遇見恩公，以報(bào)恩公多年來的活命之恩！”

　　這么堅(jiān)定、肯定以及確定的語氣。真沒弄錯？杜不歸不由懷疑，難道自己失憶前真的救過對方？但自己降臨荒界就一直呆在潛龍谷，這妖精少說也有幾百年的傳說了，這么也不應(yīng)該見過自己啊。難道是前世？不對啊，殘缺的記憶和思瑤的記憶里，我們是直接在地震中就被那時(shí)光隧道吞噬的，難道我在時(shí)光隧道里干了什么事？

　　嗯，我還是再問問。

　　“你說我是你恩公，那你說說我是誰？”

　　柳月娘沒想到杜不歸還整這么一出，難道恩公不記得我了？是了，恩公當(dāng)年仁義無雙，又如何會把救人之事放在心上。

　　“小月兒不知恩公全名，當(dāng)年恩公只言自己姓杜，讓我等稱恩公為杜書生便是。但在小月兒心中，恩公便是恩公，如何能檀越。”

　　杜不歸聞言一凜：果然是騙我的嗎。

　　卻不料柳月娘繼續(xù)說到。

　　“但恩公言自己有一女，名為思瑤，言與思瑤小姐走散，讓我等遇上就代為關(guān)照。小月兒一直銘記在心?！?p>　　“還有，恩公還說，恩公出自黎山落雁峰，若遇上無端尋隙之人又?jǐn)持贿^，可報(bào)落雁峰之名。一般人都會給落雁峰三分面子。小月兒有幸得落雁峰之名庇護(hù)，在涂陰山茍延五百年，全賴恩公之恩澤也。”

　　“我勒個(gè)大去！”大小杜不歸心中同時(shí)一凜然，“見鬼，她怎么知道那么多事！難道是古易凡告訴她的？”

　　二人相視一眼，然后同時(shí)搖了搖頭。

　　不對，古易凡要弄死自己一行動動手指就好了。甚至不用他動手，那個(gè)金丹期的掌柜就能收拾他們，前提是杜不歸元神不出手。大佬的游戲？也不像，大佬沒那么無聊吧？

　　就在大小杜不歸驚疑之際，永仙鎮(zhèn)里的古易凡悠然的喝著美酒，吃著杜思瑤研究出來的美食。

　　“這小丫頭真不賴，居然能把凡間凡食做成美食，口味獨(dú)特，雖然比不上仙珍，但也能填填老朱的口腹之欲。落雁峰，當(dāng)年算出這三個(gè)字與我有緣，為此布局兩百余年，想不到等到如此有趣之人和有趣之事，原來老朱與落雁峰的淵源如此之深，落雁峰，呵呵。小釣童，待老朱看看你留下的門派，是如何不同。居然百萬年來名聲不顯，五百年前一鳴驚人，只是一個(gè)在任的閑職長老就把半個(gè)修真界橫掃了，果然有趣。有爭霸的實(shí)力，沒有爭霸的野心，這才是我截教門人，師兄師姐當(dāng)年若有這份氣度……但是，截教門人不可欺，要怪就怪那群家伙欺人太甚！那些叛徒，別讓老朱找到機(jī)會，我道教不是那么好算計(jì)的，算計(jì)我闡截二教的仇，老朱早晚會報(bào)的。會報(bào)的……”

　　想到傷心事的古易凡，酒不醉人人自醉?；杌璩脸恋厮诉^去，全然不知正有兩個(gè)小鬼在腹誹自己。

　　再回過頭來，看著偷偷摸摸走到一邊嘀咕的大小杜不歸，柳月娘一頭霧水。

　　“難道恩公真的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凈了？”

　　大小杜不歸遠(yuǎn)離柳月娘，這才低聲交談著。

　　“我說老杜，你真是她救命恩人？”

　　“老杜是什么叫法。有這么叫你自己的嗎？不過我真不記得救過她啊。但她能說出來的事我肯定除了朱罡烈，也就是娘知道，丫頭沒被抓住，娘還困在谷里。你我一直在一起，不可能泄密了我不知道啊？”

　　“這不是方便稱呼嗎？不然你我之間不好稱呼，融合完前就先湊合著用唄。反正都是我自己，計(jì)較什么。也就是說這妖怪說的都是真話？但她提到是五百年前你告訴她的。我去，你五百年前見過她我怎么不知道！我們不是一起出生一起長大的嗎？哦，好吧，你多活了一世。不對，你上輩子也沒活過五百年??？”

　　“鬼知道，五百年前，五百年前娘還在修真界當(dāng)落雁峰的弟子呢，我這么可能在五百年前就認(rèn)識她。算了，先應(yīng)付她，反正不用打就最好，我們不在乎，我就怕傷著思瑤。”

　　“嗯，那你應(yīng)付她，我就裝你后輩得了，反正她誤會了?！?p>　　商量完畢的二人重新走向柳月娘，至于二人的談話她一無所知。雖然周圍都是她的耳目，但誰讓對面那二貨本就是一體，透過眼神的靈魂交流，比傳音入密還牛的境界，你這么偷聽。再說她也不敢啊。

　　于是，忽悠二人組開始了他們的忽悠之旅。

　　“小月兒啊，算了，我聽你方才自稱月娘，想來已嫁做人婦，我還是稱你為月娘吧，可好？”

　　“不敢不敢，小月兒但憑恩公吩咐?！?p>　　“咳咳?！鼻嗄甓挪粴w故作姿態(tài)的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這才開口說著。

　　“月娘啊，對于五百年前的事啊，我其實(shí)已經(jīng)不記得了?！?p>　　“啊？”柳月娘傻眼了。

　　杜不歸生怕突生變故，趕緊說到：“是這樣的，五百年過去了，發(fā)生了很多事。你別看我現(xiàn)在這樣沒什么變化，但你仔細(xì)瞧瞧，是不是，我現(xiàn)在就剩個(gè)元神了，還是殘缺的……”

　　“什么！”

　　杜不歸話沒說完，柳月娘就炸了！

　　“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如此對待恩公，難道真當(dāng)我妖族無人！居然敢對我妖族恩人如此無禮！下此毒手。難道不怕我妖修聯(lián)盟的報(bào)復(fù)，不怕落雁山再次暴動嗎？！豈有此理，恩公快快告訴我是何人將恩公傷成這樣，小月兒這就給修真界妖族的兄弟姐妹們傳書，集合我妖族大軍，除了四山中的黎山因落雁峰的關(guān)系，還有二城中的酆都鬼城，就算是那名列十大派的一寺一谷，二城中的紫蘭城，三島和四山中的其他三山，我妖族何時(shí)怕過他們，難道五百年前一戰(zhàn)他們還不怕嗎？清影姐姐的事還沒結(jié)束，他們居然又膽敢傷害我妖族恩人？小月兒這就去傳信！”

　　氣憤難當(dāng)?shù)牧履锶徊活櫳砩系膫麆?，一骨碌地從地上竄起，就想施法聯(lián)系修真界。

　　“我去！老子只想忽悠一下你，這么就挑起修真界人妖之戰(zhàn)了？這鍋我背不起??！打打殺殺多危險(xiǎn)啊，你那么沖動真的好嗎？你們妖族有多少同胞是死在你們腦補(bǔ)和沖動之下的？”

　　小杜很無辜的示意老杜趕緊攔住柳月娘，不然麻煩大了。

　　老杜也懵逼啊，我就說我靈魂不全，失憶了，你自己怎么就腦補(bǔ)了那么多東西。還動不動就要發(fā)起修真界大戰(zhàn)。這玩意是你一個(gè)小妖精說了算的嗎？算了，也許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真為妖族干了什么大事。我還是攔下再說。

　　“月娘，月娘，別沖動！你聽我說?！眮聿患袄×履锏亩挪粴w只好直接禁錮了她，連忙解釋著。

　　“我現(xiàn)在這狀態(tài)不關(guān)別人的事。這是……天劫，對，天劫。我渡劫不成也沒修成散仙，差點(diǎn)魂飛魄散，還好我娘救了我。所以我失去以前的記憶了。”

　　“你娘？恩公不是說你娘是我妖族大能，早就飛升了嗎？飛升之后還能下界的嗎？”

　　“有嗎？我娘飛升了？我這么不知道。杜清影什么時(shí)候飛升的？”

　　“啥？清影姐姐是你娘？她不是你師姐嗎？”

　　“啊？”

　　我去，這娘們認(rèn)識我娘？還叫姐姐，豈不是我阿姨？這亂七八糟的事到底怎么回事?。?p>　　“原來杜清影是我?guī)熃銌?？我說她這么生的出我這么英俊的兒子呢。不可能嘛，原來是趁我失憶騙我玩?！?p>　　強(qiáng)行解釋一波的老杜無視了一旁正鄙視自己的小杜，為了忽悠，老杜今天也是墮落了。

　　“啊，恩公知道清影姐姐的封印之地在哪？太好了，我這就聯(lián)系妖族的兄弟姐妹集合，我們?nèi)ゴ罹惹逵敖憬恪！?p>　　我去，你確定你是百年老妖，不是小妖片子變化來耍我的？動不動就跟我炫耀你的妖族兄弟姐妹，動不動就要傳信集合，你們妖族都那么閑的嗎？

　　杜不歸連忙勸阻，真想直接拍死她，心累啊。

　　“別別別，清影師姐馬上就要渡劫了。只要渡劫完，她立馬就破封而出了。再說了，封印我?guī)熃愕倪€是我落雁峰自己家長輩，你去搗什么亂。”

　　柳月娘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喂喂喂，你要是小姑娘吐舌頭那叫可愛，就好比我們家小瑤兒。你一個(gè)成熟婦女形象吐舌頭什么的太有損形象了吧。這么感覺遇上老杜這妖怪就智商下降了，已經(jīng)接近白癡程度了？

　　小杜心中腹誹，連連示意老杜趕緊轉(zhuǎn)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