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瓊府無功而返,玄平卻在正殿自己桌案上找到了線索。
一張拜帖夾雜在奏報之中,“英明神武法力高強的國師大人,我是您忠實金粉絲,青子衿,仰慕國師大人光風(fēng)霽月,特呈送拜帖,希望面見國師大人?!毙娇赐臧萏麅?nèi)容,忍不住笑了。
這孩子,果然如同風(fēng)師叔所說,極其擅長拍馬屁,天生會哄人。使用傳音術(shù)給遠(yuǎn)在番音山修仙的風(fēng)邈師叔遞了消息,青子衿已在安城,無傷勿念。
希仁與青子衿確實是去了王宮,欲找管事的執(zhí)事報到,不過在錦繡門外大街偶遇故人,被人拉走,直到無人的巷子才停下來。
“洛羽!”
他鄉(xiāng)遇故知,青子衿拉著洛羽的手,高興地蹦跶起來。
“洛公子”希仁把青子衿拉開,自己禮數(shù)周全的拱手為禮,問候道。
洛羽回禮,“希公子,子衿?!?p> “你怎會在這?落燕姐姐呢?是不是也來了?”
“她沒有,只我一人來了?!?p> “洛公子來安城做什么?”
“你可是想我了?”
“正是想你了,子衿?!甭逵鸸室夂雎韵H试絹碓匠舻哪槪卑椎貙η嘧玉票砻餍囊?。就算子衿與你親近,她也是被我先定下的,等她慢慢懂了情愛,也是愛上我嫁給我。洛羽抬手整了整青子衿的衣領(lǐng),發(fā)現(xiàn)她果真隨身帶著自己送的銀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洛羽來這里數(shù)十日了,在安城租了個私宅住著。希仁和青子衿走了很多彎路,一路游玩所以來得晚了許多。洛羽要帶兩人去私宅落腳,希仁推說先去王宮報到,以免延期。
“我早早來這候著,就是怕你們?nèi)m門報到?!?p> “這是何意?”
事情從幾個月前兩人離開洛水縣說起。
洛羽受青子衿所托,照顧落燕,雖然不能娶她,但是經(jīng)常往來,并提議為她贖身。落燕拒絕了贖身,卻順便坑了洛羽一把,讓他把飛燕樓買下送給她?!澳闳羲臀?,我就在子衿面前多多說你好話,保管她嫁了你,還不逼著你把我也娶了?!甭逵鹱匀磺笾坏?,買了飛燕樓送給落燕。
秀女入京會途徑洛水縣,又恰逢齊司刑的人馬同路,洛水縣縣令少不得巴結(jié)招待。落燕做了飛燕樓老板,更想著跟達(dá)官貴人沾點交情,好為飛燕樓發(fā)達(dá)鋪路。自請為縣令大人操辦,在飛燕樓設(shè)宴款待齊司刑等人,另請來當(dāng)?shù)赜忻麣獾幕镒髋恪?p> 宴席間談起了洛水縣的秀女青子衿,縣令讓齊司刑一路照看些。齊司刑一副正人君子模樣,不喜女色,不醉花酒,但明白縣令示好心意,還是撤去浮華與縣令清茶淡水談官話,答應(yīng)了照看,也自然要見一見青子衿模樣,一問才知道她不在官府護(hù)送之列,申請了私行。拿來私行記錄冊子一看,‘洛水縣美人青子衿自愿脫離官府護(hù)送,由兄長希仁護(hù)送入安城王宮報到,逾期后果自負(fù)。’
“青子衿,希仁”齊司刑念叨著這兩個名字,想起了云臺村沙灘的一幕。“青子衿是洛水縣本地人?”
“不是,是云臺人,但是是代表洛水縣進(jìn)京的,是我們洛水縣的榮譽哦?!?p> “此人大罪,十分危險,立即設(shè)關(guān)卡逮捕此人。希仁同謀,也當(dāng)逮捕。”齊司刑厲聲命令道。
“大大大大罪?何罪?”縣令嚇破了膽,自己竟然把罪人當(dāng)秀女還送去安城,這搞不好烏紗帽不保,小命也要丟了啊。
齊司刑說不知者無罪,答應(yīng)在國主面前解釋,替洛水縣令脫責(zé),但是對于青子衿犯了何罪,卻未言明。
落燕自然不信,去與洛羽商議。
齊司刑在洛水縣設(shè)關(guān)卡等了兩天并沒有攔到青子衿和希仁就離開了,讓洛水縣令繼續(xù)督辦,有消息立即通知他,卻又不讓他張揚此事。
“我看子衿并非大罪,而是得罪過齊司刑。滿口律法公正,卻做這等濫用職權(quán)之事?!甭溲嘀淞R道。
“不能坐以待斃?!甭逵鹁屯低蹈R司刑的人馬也來了安城,一路沒碰到青子衿和希仁,也未見齊司刑公開捉拿‘大罪’之人,更加確認(rèn)他是有私怨。
齊司刑回京后,一路沒有捉到青子衿和希仁,決定守株待兔,安排了官兵到宮門錦繡門守候,美名其曰,協(xié)助選秀執(zhí)事迎接秀女,實則一發(fā)現(xiàn)青子衿就扣押下來帶去齊府。洛羽猜其歹意,日日在門外大街閑逛,終于這日見到,把人攔了下來。
“他干嘛追著我不放啊,殺也殺了燒也——”青子衿正說著被希仁捂住了嘴巴。青子衿知道自己說多了,希仁警告過她不要把自己借尸還魂的事情亂說,以免被世人當(dāng)作異類,再給殺掉。那個齊司刑就是典型的例子,而青子衿在云臺村幾年孤獨的生活也正是因為村人對她的恐懼,當(dāng)然更多的是花染的余威,青子衿并沒有做什么害人的事情,相反還偷偷幫過他們。青子衿對希仁眨眨眼睛示意自己明白了。
希仁放下了手,“他認(rèn)錯了人了。不過這事不好解釋,躲著些他就好。去不了錦繡門也好,我們直接給國師寫拜帖,求見他試試?!?p> 洛羽見兩人互動,有些嫉妒,很快掩飾住了自己的不愉快,“我?guī)湍銈冞f帖子?!?p> 國師自然不是誰相見就見的,正門送的帖子被宮人隨手不知道扔到哪里了,根本不可能到國師手上。洛羽花了好些銀子,買通了個送奏報的小官,把拜帖夾在奏報里送了進(jìn)去。
洛羽忘了說的是,他來京的時候把青子衿留給他的信囊給了落燕。
“為何要我覺得嫁你的時候才能看?我不嫁你,不是永遠(yuǎn)都看不了了?”落燕不以為然,把布囊收了起來。
在洛水縣等待著的某天,打開了信囊。
里面一封信,一本書。
信中,青子衿實情相告,把自己偶遇華宇,華宇中毒身亡,自己借用了華宇的身體,又被齊司刑射殺燒死的事情。
書,則是華宇親筆所書,記錄的那些路途上聽聞的故事,末頁‘建昌縣人華宇親錄’,均是熟悉的情郎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