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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子衿

第三章 云臺村來客

情定子衿 戲精本本精 2275 2019-04-13 09:00:00

  話說這盜尸走尸的事情到博陽縣麓湖鎮(zhèn)才算停了,麓湖鎮(zhèn)東緊靠著一座大山,名蒼云山,蒼云山再往東是汪洋大海。山海之間低平之地,坐落著一處漁村,名云臺村。

  云臺村臨??可?,雖然閉塞些,但是村人自給自足靠水靠山生活,也是安居樂業(yè),正如常言‘知足常樂’。

  村東有一個儒艮廟,供奉著海上鮫人‘儒艮’,有傳言海中鮫人儒艮是奉了青鸞國主的命令守護海上,有傳言儒艮是青鸞國國鳥鸞收服的妖怪,鸞讓其保護海上漁民。漁村里關(guān)于海上儒艮的神話很多,多是其救助海上遇難者的,是以村民出海常來廟中祭拜。在云臺村,這儒艮廟的香火比國師玄云的廟還要興盛些。村人嫁娶生葬一類大事都會來兩座廟里拜一拜。

  不過如今這云臺村,空有數(shù)百房舍,卻人煙罕見。之前發(fā)生幾件詭異的事,村中凡是有些本事的,都搬離了這里,到其他地方生活了。只余下些年邁孤老的人,或羸弱的寡婦幼兒,不愿離開故土的,仍守著自家祖宅在此生活。

  村子雖然空了,好在地上仍然種菜得菜種瓜得瓜,海邊每日潮起潮落沙灘上仍有無數(shù)海螺海貝的,留下的人仍能養(yǎng)活自己。

  村子沒落了,儒艮廟的香火自然也隨之沒落了。無人再來祭拜,也無人清理院子里的雜草,廟堂里的浮灰。廟門上的牌匾日日夜夜在海風(fēng)的吹拂下晃悠,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也無人前來修理,或許根本就沒人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

  一天夜里,電閃雷鳴,海風(fēng)陣陣,樹影攢動,一身血衣拂過山上的雜石,拂過地面枯黃的荒草,緩緩前行,來到儒艮廟前。人首緩緩抬起,看了看門楣上的牌面,嗓子里發(fā)出嘶啞地聲音,‘齊郎’。

  一道閃電亮起,照亮了這人的模樣,一身破爛的草枯色麻布衣服滿是血跡和一路拖拉粘帶的泥土和雜草葉子,赤著的粗大腳上滿是傷痕隱隱見骨,雙手更是蒼白泛著死氣垂在兩側(cè),臉上灰白帶著黑斑,眼睛無神呆滯,嘴唇干裂的不成樣子,頭發(fā)凌亂,發(fā)髻垂在腦后面。

  ‘齊郎’

  只聽他嗓子里又發(fā)出輕微的聲音。門楣上拉著牌匾的桿子終于經(jīng)受不住風(fēng)的侵襲而斷裂,隨即牌匾落下,砸在了這人身上。滿是塵土的地上,激起一地灰塵與草葉。身形還算高大的男人掙扎著,帶動牌匾動了幾下,就沒了動靜,空氣中散發(fā)著臭味,竟不似剛死去。一只野鼠嗅著鼻子從墻角爬了出來,正要靠近牌匾被一聲驚雷嚇走,隨后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沖刷了一路血跡,渾濁的泥水匯成小溪奔流入海。

  月色朦朧,樹影如魅。

  山路一人啷啷嗆嗆地走著擦著臉上的汗,“一點風(fēng)都沒有,真是熱死了。”

  雖然日頭已經(jīng)落下去好些時候,這天氣還是燥熱的很,估計有場大雨要下下來。

  “都怪那老頭指錯了路,要不然我也不用繞這么大圈,耽誤這么大半天,都天黑了。”這人一路罵著一路加快了步子,只望能在大雨下下來之前找到借住的人家。

  “不認路就說不認識,非給我亂指路。”

  一聲夜鴉的叫聲,這人嚇得縮了縮脖子,機警地瞅了瞅四周,沒有什么動靜,才繼續(xù)趕路。一手緊緊抱著胸前的包袱,一手捏住脖子上掛著的三角護身符咒?!案髀飞裣杀S?,保我平安過山,今后我再也不說渾話了?!?p>  眼珠子骨碌碌的上下左右瞅著,生怕草里林中穿出個野獸什么的。

  到了林子的邊緣看到前面似乎有屋舍,激動地狂奔而去。

  近了,發(fā)現(xiàn)是個破舊的廟,并不是村莊。

  這廟確實太破了,牌面都掉在地上沒人理會,門里門外雜草叢生,墻頭都長了草。怎么也是個遮擋的地方。此人沒有多想,欣喜地加快了步子,可是到了跟前看著黑洞洞的廟,又咽了咽口水,有點害怕。

  抬腳慢慢地進去,一腳踩在了牌匾上,發(fā)出咯吱地斷裂聲,他忙撤了腳。月兒躲過烏黑的云,露出了自己圓潤的身形。這人借著月色卻見牌匾并未被自己踩壞,好像是牌面下面的東西,他咽了咽口水捏緊了手里的符咒,探著腳用腳尖猛一用力把牌匾踢翻,露出下面來。隨即他驚叫一聲癱軟在地,在地面后退幾下,手中摸到地上雜亂的枯草又嚇得蹦起來,拔腿就跑。

  邊跑邊清楚手上的東西,跑了好遠,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瞅著身后并無什么東西跟上來,而剛才手上纏著的不過是長草葉子罷了?!芭?,晦氣。”

  他扯了扯嘴角,笑話自己的膽小,聽到自己的笑聲干啞著在這寂靜的夜色里添了幾分恐怖,就閉上了嘴。

  方才牌匾翻開,露出的是一副骸骨,不知經(jīng)歷了多久,已經(jīng)腐爛的只剩骨頭撐著衣物,而自己踩到牌匾上那斷裂的聲音,估計是骸骨被踩斷發(fā)出的。一只好似蜈蚣的長長的蟲子正從頭骨的眼窟里爬出來,正是恐怖的很,牌匾上斑駁的‘儒艮廟’更是詭異的很,世人都拜國師,這‘儒艮廟’是哪個邪神?他嚇得不清,后退時手里好似摸到毛發(fā)更是整個人都激靈了。不過現(xiàn)在看,那不是什么毛發(fā),只是干枯的草葉子罷了,真是自己嚇唬自己。

  起風(fēng)了,風(fēng)來得快,刮得猛,燥熱瞬間少了,身上的冷汗被風(fēng)一吹更涼了些。這人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繼續(xù)走了。前面隱約有很多屋舍的影子,不過他卻沒了方才的高興,腳步卻不慢,仍是快走著。

  令他松了口氣的是,這確實是個村子,不是什么破廟了。

  但是村里人都已經(jīng)睡下,連續(xù)拍了好幾家門,都沒有回應(yīng)?!拔沂沁^路的商人,想在這借宿一晚,可否行個方便?”

  他挨家挨戶地喊,沒人理會。

  他咽了咽口水,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沒有人聲,連個狗叫都沒有,這個村子太靜了。

  矮墻邊都是些白花花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花,他隨腳踢了下,立即被風(fēng)吹散,在空中飄著,而他也看清了那聚集在一起,墻邊草叢石頭角的是什么了,冥幣。白花花的圓圈圈被這一腳掃過,在天上飄起來,隨風(fēng)蕩啊蕩或落到墻角或飛入夜空。

  有冥幣,卻無白帆,這些冥幣都被吹到邊邊角角堆著了,路中間卻沒有,想來不是剛死人送殯的,或者是送葬的人家離這比較遠不在看到的這條街上。

  他繼續(xù)走著,注意著四周屋舍里的動靜,看看有沒有人沒睡的,能收留他一晚。實在不行,找個茅棚將就著擋了風(fēng)雨,天亮了再打算也行。

  過了個街角,一抹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戲精本本精

進入恐怖故事了,抱緊小枕頭,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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