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找到派破碎的尸體壓在奄奄一息的班身上,他的雙臂緊緊護住班的小腦袋。
其實搜救隊檢測過已沒有幸存者,也許真神總是在偷懶,但這次真神睡醒了,也讓班醒過來。
我父親說班醒后一個多月沒有吃任何東西,他每天都在看我父親找到的那些存儲器,那里面是班和派兒時的記憶,還有他父母最后留給自己的溫暖。
在錄像上,火海前面好多人都背身站著,我聽到很多抽泣的聲音。只有一個被火灼焦的男人,他的頭部包扎著厚重的繃帶……
(“準備好了嗎?”
“好了爸爸?!?p> 那個人撕開了繃帶,他焦黑的面龐立刻微笑起來。
“班,我是爸爸,很帥吧,啊,我還沒有洗臉,可能有點黑,不過爸爸是不是有點像球之神丹爾了。
你看我懷里世界上最美的人,她就是你媽媽,她睡的很香,我們不打擾她了。
班,一定要記得我們,你也要聽哥哥的話。
派,一定要照顧好弟弟?!?p> “班一定會很幸福?!?p> “班,你哥哥非常聽話,懂事,可我也害了他。對不起,活著死去永遠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我們很后悔丟下你們,我們不會再做英雄,可惜沒有…?!?
“班說炮彈落在他們身邊時,哥哥對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
?。ā皩Σ黄穑绻也辉?,你要照顧好自己?!保?p> “說完派就把班狠狠壓在了地上?!?p> 這時矗立的秩序之神金色鱗甲翅膀把自己包裹起來,秩序之神翁悶的沉音同時想起。
“從班走進我的世界,他做什么事都會提起哥哥,他總是癡癡地看著眼前,我真的有些害怕,那時我真的很怕他變成我們世界里的另一個地獄使者。”
“多米?也許一個惡魔需要繼承者?!?p> 陽曉更加疑惑的注視著躲在自己世界中的秩序之神。
“他一直存在著。
天堂星歷2069年,我父親為了結束這場戰(zhàn)爭,不斷在兩個同盟核心國之間奔走,可是根本沒有任何進展,一次在瑞特聯(lián)邦與總統(tǒng)會談期間,一個身著特殊制服的警衛(wèi)在總統(tǒng)身邊的本斯奧耳邊說了一句話。
(“多米可以結束這場戰(zhàn)爭。”)
我父親會唇語,也許我爺爺和父親都有特工的天賦,在我這里失傳了,后來我的父親找到本斯奧,給他開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條件。
(“結束戰(zhàn)爭,這是天堂星人共同的期盼,他們會喜歡一個實現(xiàn)愿望的瑞特聯(lián)邦總統(tǒng)?!?p> 本斯奧立刻撥通了瓦里的電話。
“這次你可以成為英雄?!?
“但記載中瑞特總統(tǒng)并沒有發(fā)生任何事?!?p> “哼哼,沒人愿意永遠穿著防護服躲在黑暗中,而且只是用和平就可以得到新鮮的空氣、陽光。
本斯奧不會改變他自己,他不會背叛祖國,皎克宮里上萬名工作人員和周圍的幾千平民成為結束戰(zhàn)爭的犧牲品,本斯奧,瓦里成為了天堂星的英雄?!?p> “多米為什么會一直存在著,這個世界不會饒恕他兩次。”
“那時我父親也告訴我們…
?。ā斑@個世界已經(jīng)不需要多米這個惡魔?!?p> “多米毒氣,這種毒氣只對天堂星人有效,只需要十秒鐘?!?p> “最重要的,它有解藥?!?p> 慢羅和班同時看向斌羅先生。
“我也無能為力?!?p> 慢羅輕嘆了一口氣,便和班唱起了雙簧。
“誰能想到多米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卻創(chuàng)造了天堂星最可怕的毒氣。
在瑞特最好的私立小學班納中只有他和一位克拉克的老師活下來,但是學校中的所有動物都安然無恙,進入學校的化學武器專家卻連毒氣的影子也沒有檢測到。
據(jù)這位老師說,在無意中經(jīng)過實驗室時,看到整個班級除了多米,其他人都已倒下,他進入質(zhì)問多米時,多米后退的身體撞倒桌子上的試管,他看到滑落打碎的試管中沒有任何的物體,自己卻立刻失去任何感知,倒在多米的身體上,在接觸多米身體后自己又立刻恢復了正常。”
“在審判庭上克拉克老師說多米雖然是一個孤僻的孩子,但是他很愛幫助人,不知道為什么多米要殺死同班同學和學校的所有人,多米也沒有說出殺死學校所有人的原因,由于戰(zhàn)爭中全世界的壓力,他成為唯一被判處絞刑的孩子。
傳說軍方曾經(jīng)答應,只要多米說出毒氣的配方與解藥,他就可以活下去,這個一直沉默的孩子說出了一個字。
不?!?p> “多米毒氣就此成為一個傳說,以后軍方一直在實驗多米毒氣,但是都沒有取得進展?!?p> “斌羅叔叔,你曾說中立的蘇哈不是我們想象的天堂,我們的經(jīng)濟、武力根本無法保護蘇哈,這片凈土是黑色的,保護蘇哈的其實是像凱琳一樣的外來者,因為有他們這里才變成了所謂的凈土。
多米毒氣,我想試試。”
斌羅擦拭了一下眼睛,微笑看著班。
“慢羅,班,你們可以見多米最后一面。)
“看到多米讓我想起第一次看到班,他有一種令人顫抖的恐懼,眼睛里充滿血絲,牙齒折裂,右手臂灼焦萎縮成一根骨棍,只有一個警衛(wèi)伊萊陪在他身后。
(“多米,你好,我是慢羅,班?!?p> 伊萊伸出左手與慢羅在多米面前靜止的的左手相握。
“伊萊,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
“伊萊,你好?!?p> 一個碎裂的卡片出現(xiàn)在伊萊與班相握的手心。
“我以前遇到一個勇敢的年輕人,但你不是他。”
“我是他勇敢的弟弟?!?p> “派現(xiàn)在怎么樣。”
“哥哥每天一直都在我身邊,告訴我爸爸媽媽在天堂的消息,他們都很好?!?p> “非常抱歉?!?p> 慢羅拿出了一份制造新能源草圖放在多米的桌子上。
“這是改變世界的第一步,天堂星人不會再出現(xiàn)能源戰(zhàn)爭,我們想邀請你加入?!?p> “我想要的都是錯誤。”
“我們不知道那件事為什么會發(fā)生,但你沒有把毒氣交給軍方,我們不想一個善良的天才就這樣放棄自己?!?p> “我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拋棄了我。
謝謝你們?yōu)槲宜托?,不過我還是沒有什么禮物,再見。”
“十年,除了我,你們是他愿意開口的人。
對不起,多米只想安靜的離開。”
伊萊帶著慢羅和班走出了潔白的隔離房。
“班,很高興再次見到你,薩蒂和派是一起離開的,她最后撥通了那張卡片,克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適合這里?!?p> “你呢?你在害怕什么?
放心,我們的干擾器很強大,他們看到的我們可以在里面說上一整天。”
“有些事比死更可怕,遇到你們那天,我的長官(本斯奧)接到一個命令,我聽到了。
(“艾斯蘭德如果背叛我們,整個彩虹市的人都要消滅,記住,無差別攻擊。”
“是的,先生?!保?p> 伊萊微笑著搖頭繼續(xù)說道?!拔液芘宸菚r的自己?!?p> (“抱歉,長官,我很榮幸可以成為絕密行動組的一員,我想和我的隊長諾一一樣成為戰(zhàn)場上最勇敢的英雄,而不是一個儈子手。”
“諾一是我最好的手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很希望他的歸宿可以是戰(zhàn)場?!?p> “為什么?”
“諾一和搭檔的任務是刺殺額爾,諾一無意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伙伴在彩虹市放置了很多毀滅性炸藥,而他的搭檔另一個任務就是無差別攻擊。
信仰告訴他們自己都是正確的,也都是不可戰(zhàn)勝的。
諾一被那個醫(yī)生救了,他記得那個聲音。
信仰害死了他,也會害死你,我不想等必須要殺死你的一天?!?
“我的心很亂,我差點害了你們,以后我一直在多米身邊,不過我想這天還是來了?!?p> “伊萊,真相應該傳承下去,即使真相永遠只能被埋藏,你是最了解多米的人,我想只有你可以說出答案?!?p> “我見到多米時,他的身體一直在顫抖,我接了杯熱水給他。
(“多米,你好,我是伊萊,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p> “謝謝伊萊先生,我不冷。
他們說伊萊是個非常有趣的好人,以后會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能感覺到你和他們不一樣,可你救不了我?!?p> “沒想到你會害怕?!?p> “哈哈,我錯了,應該接受死亡?!?p> “可以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嗎?”
“我對自己實驗過,不會有事的,我有解藥。”
多米的雙手摟在了伊萊的腰間。
“多米,慢慢說,喝口水?!?p> “謝謝,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
我配置了一種迷氣,他們睡得很香,整個實驗室都是我的,毒氣很少,我想計算它影響的范圍。
突然我聽到有人敲門,我有些緊張,看到克拉老師打破了窗子沖進來對我怒吼,我不小心撞倒了全部的毒氣,我還沒有給他們解藥,十秒鐘,我只能救他一個人。
學校中的所有人都是我害死的,我很后悔?!?p>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創(chuàng)造它?!?p> “生命同盟就是瘋子,他們只針對平民攻擊,也許他們找不到其他可以攻擊的對象吧,他們從小奪走了我的媽媽,我要報仇。
我想創(chuàng)造一種可以選擇目標的毒氣,消滅生命同盟那群瘋子?!?p> “可是現(xiàn)在沒有人得到你的毒氣?!?p> “爸爸說,我也像你一樣恨不得把生命同盟的瘋子都殺掉,可是爸爸不知道誰是那個瘋子。但是今天我看到了一個害死自己學校所有人的瘋子,那個瘋子擁有世界上最可怕的毒氣,他會害死更多無辜的人。
我問爸爸該怎么辦,爸爸說對不起,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你們只想要我的毒氣,也許我可以活下去,可是我不怕死。”)
我以為他是一個科學小瘋子,其實他是一個偉大到普通,普通到偉大的小男孩?!?p> “說真的,現(xiàn)在的他讓我有些不舒服,他的傷,他是怎么挺過來的?!?p> 慢羅回想著多米的身體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挺不過來。
他們還找來多米的父親和哥哥,最愛的父親被殺死在兒子面前,多米猶豫了,我撞了他,我永遠記得那雙無助的眼睛。
死亡,孤獨,還有無盡的痛苦,這就是真相。
我親眼看到多米身上我不能擁有的信仰。
他哥哥活了下來,不過依然沒有改變多米失去所有親人?!?p> “他還有你?!?p> “我是他的眼睛和耳朵。
今年總是看到斌羅先生,讓我想起你的爺爺恩羅先生離開時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好像有很多事。
對了,你們不知道恩羅先生并不是死在婆多,而是艾斯蘭德的一個醫(yī)院里,是恩羅先生救了我的隊長,我把絕密告訴了多米。
他突然變得很高興,他說小時候在電視上每天都看到無數(shù)軍人為了保護我們英勇的犧牲,我才知道真正生命的開始和結束對于那些忠心愛國的士兵都沒法選擇。
那些該死的戰(zhàn)爭販子依然心安理得的享受自認為正義戰(zhàn)爭帶來的快樂,我找到了那個最大的瘋子。
也許多米也改變了我,你們可以走了。”
“我們必須要走了?!?p> “你們誰都走不了。”